“嗯,好吧。”黃山老人點點頭,“當年我與欣蓉的太奶奶年紀相仿,青梅竹馬,十分般配,沒想到,敖不凡那老不死的突然插足進來,後來……唉,過程很複雜,還是不說了,反正敖不凡那個糟老頭哄女孩子還真有一手,欣蓉的太奶奶竟然被他給哄走了,最後他們還成了親!”雖然事過多年,老人眼神中依然流露出些許的心有不甘。
趁着黃山老人心神恍惚間,欣蓉朝我低聲道:“雖然太奶奶早已離世,黃山前輩依然爲了太奶奶終身不娶!”
我訝異地點點頭,心中對黃山老人的癡情不禁萌發起敬意,與欣蓉對望一笑。
黃山老人回過神來,又道:“他們成親之後,敖不凡心中估計對我有點歉意,就送了我一件東西,作爲彌補。這件東西對我毫無用處,現在就給你吧!”黃山老人遞給我一本手札,“而敖不凡也答應我,爲了欣蓉的太奶奶,從此退出江湖,隱居於舒平山上。”
我伸手接過手札,只見手札封面用小篆寫着三個字“鐵襠功”。
我大驚道:“這是敖前輩的親自寫的手札?竟然給了前輩你?”作爲一名武術深度的追求者,手札可是敖不凡的命根,能夠將之送給黃山老人,除了表示敖不凡的誠意之外,同時,表現出敖不凡對黃山老人的信任,此手札要是流出江湖的話,那估計得掀起不小的風波。
黃山老人點點頭,道:“是給我,但是,那又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副無關緊要的表情,似乎這本手札與普通書卷沒有多大分別。
“這對於武林中人來講,可是一件瑰寶啊,前輩怎麼瞧不上它?”我不解地問道。
欣蓉笑了笑,道:“前輩他對武學根本不感興趣,自然瞧不上。”
“啊?如果前輩不通武藝,那前輩爲何能夠號召武林,受武林同道所愛戴呢?”
欣蓉道:“前輩名震江湖,是因爲前輩的醫術,人稱仁心聖醫!你與趙文釗對陣時受的內傷,全靠前輩的妙手回春!不然的話,你哪有那麼快醒過來?”
我才恍然大悟,道:“十分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啊!”
黃山老人得意地捋着長鬚,微笑道:“龍統領不必客氣。其實,說感謝的應該是我們,要不是龍統領在關鍵時候挺身而出,估計趙文釗已經將我等蹂躪得屍骨無存了!”
我道:“趙文釗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我也只是盡我本分之責而已。”
說起趙文釗,欣蓉不禁露出悲憤的神色,我連忙安慰道:“欣蓉,你放心,遲早有一天,我一定手刃此賊,替敖前輩及敖家報仇!”
看着我堅定的眼神,欣蓉心存感激滿懷信心地朝我點點頭。
黃山老人也道:“嗯,這趙文釗作惡太深,相信武林同道也不會放過他的!這一次還如此大膽,直接來武林大會搗亂!”
我道:“唉,我還真沒想到,原來這羣自稱是綠林好漢的人,武功水平竟然如此低陋不堪,甚至還有人渾水摸魚,冒充高手。”
黃山老人聽之,也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
欣蓉道:“無庸道人確實讓人汗顏,不值一提。但凌掌門的事情,其實我們也不能怪她,震澤門的一葦渡江神功,在上一任掌門的時候就已經失傳了,凌掌門爲了保住門派名聲,不得不採取一些投機取巧的方法。”
“什麼方法?”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凌麗是如何渡江,現在才找到機會詢問。
黃山老人道:“凌麗上岸之前,早就準備了一根銀色的鐵索,從船上一直連到岸上,再將自己身體系在鐵索之上,然後她渡江的時候,拋出一葉蘆葦,躍上水面時故意在蘆葦上面輕輕一踏,其實這一切動作,也只是用來吸引大夥的注意力,真正依靠的,還是那根鐵索,只是她上岸的位置與我們所站的地方有點遠,我們很難注意的到那根銀色的小鐵索,只是沒想到,這細微之處,卻給小欣蓉給發現了。”
欣蓉笑了笑道:“因爲我偶然發現了太陽照在銀色鐵索上淡淡的光芒,開頭我還以爲是湖光,於是我就專心地觀察,沒想到還真的給我看到了第二次,所以,我能斷定,凌掌門的一葦渡江輕功一定有蹊蹺的地方。”
黃山老人微笑道:“不容易啊,凌麗選擇的這個位置,已經經過多次實驗,基本上不會被太陽反光的,結果還是百密一疏。小欣蓉真是太聰明瞭!”
我一臉疑惑,問道:“前輩你一早知道凌掌門這件事?”
黃山老人哈哈一笑,道:“這其實是我教凌麗的辦法!”
“啊?”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地叫道,“怪不得你與凌麗如此熟稔!前輩,你好歹是武林名宿,竟然爲老不尊,弄虛作假?”這話衝口而出,我也感覺自己說得過分了。
幸好黃山老人並不介懷,依舊是一陣大笑,道:“你也別太激動,沒辦法,凌麗的師父也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臨終之前,交託我好好照看凌麗,我也不想震澤門名聲毀於一旦,唯有出此下策,其實凌麗的劍法可是相當了得,而輕功也大有長進,只是要達到一葦渡江的功力,仍有一點差距,但假以時日,我想會有那麼一天的!你們就拭目以待吧。”說着,還露出一副信心十足的笑容。
欣蓉笑道:“這樣看來,不遠的將來,凌掌門一定可以技壓羣雄,一統武林!”
說到這,黃山老人面露憂慮,道:“又有何用,正如龍統領所說的,當今武林龍蛇混雜、魚目混珠者比比皆是!唉,現在武林已經不成氣候,你看鉑巾會能夠監視各大門派三年之久而不被發現,朝夕之間橫掃兩廣之地,在武林大會上肆意妄爲,足以證明當今的江湖,已經失去昔日的輝煌,情況堪虞!”
我道:“前輩不必過分擔憂,江山代有才人出,會有恢復生機的一日的。”
黃山老人長嘆一聲,道:“希望有這麼一天,但估計我是看不到的了……”
看見黃山老人黯然神色,我與欣蓉也無從安慰,唯有轉換一下話題,我問道:“有件事,想向前輩打聽一下的。”
黃山老人道:“你是說,兩廣之地北部小山城的事情?”
我好奇問道:“前輩知道?”
黃山老人道:“欣蓉向我打聽過,我並不清楚內情,但是昨天我已經派人去幫你打探,相信過幾天就會有結果。”
我道:“那真是要好好感謝前輩!”
黃山老人擺擺手,道:“無需客氣,要不是龍統領在關鍵時候挺身而出,估計趙文釗已經將我等蹂躪得屍骨無存了!”
我笑了笑,道:“謝謝前輩。”
黃山老人笑了笑,沉吟了一下,道:“不過,你們覺不覺得,這小山城的事情,會與鉑巾會有關?”
我凝重地點點頭,道:“對!我也是這麼認爲!”
欣蓉道:“小山城的人一夜間全部死亡,確實匪夷所思,如果說是鉑巾會所爲,那他們爲何要如此作爲呢?小山城裡面到底有些什麼秘密呢?”
我道:“這些問題,一時半會兒我們是想不答案來的,但是我們必須提防鉑巾會的人會打算斬草除根,萬一找到此處,而我們又未能復原,那我們就麻煩了!”
黃山老人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此住處相當隱秘,而且趙文釗受的傷不比你輕,他要復原也需要一段時間,更何況少林的高僧會在此地暫時保護我們,我想啊,在這裡休養上一個月的時間,是完全沒問題的!一個月之後,你們也基本康復得八九成了。”
我道:“前輩我有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