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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過後,一行繼續在山洞內尋覓往前。》,
而沈栓沒有回來,不知是迷了路,還是遭遇了意外。胡東聲稱無妨,只待走出劍陣山再相聚不遲。
又過去兩個時辰,衆人再次停下腳步。
所到之處,乃是一個巨大的洞穴,或者說,更像是一座地下的山谷,十餘丈高,卻有數百丈的方圓,其間也不再平坦而一覽無餘,反倒是起伏不平,並堆積着大大小小的碎石頭。乍然一見,像是亂墳崗,且隨處充斥着詭異的氣機,顯得頗爲陰森而又荒涼。
“由此穿行而過,或有幻境,機緣各異,切莫陷入而難以自拔,諸位多加小心!”
朱仁分說之後,再不廢話,眼光掠過嶽瓊與無咎,轉而與胡東湊到一起。少頃,孟祥與荀關也隨後跟了過去。片刻之後,四人散開,從亂石之中,各自尋覓往前。
“玄玉道友,何故耽擱?”
嶽瓊沒有急着離去,而是在不遠處回頭召喚。她神態如常,好像已忘記了此前的不快。見某人擡腳踢着碎石,兩眼四下張望着跟了過來,她報以微微一笑,而轉身之際卻暗哼了聲。
此前多次逼問無果,只得旁敲側擊,再循循善誘,終於獲悉了那個仙子的大致情形。所謂的紫煙仙子,應該出身仙門,或也美貌無雙,卻只有羽士的修爲!一個羽士小輩,也敢自稱仙子。而我嶽瓊的容貌也不差,且年紀輕輕,修爲築基,又算什麼?
哼,只怪他情人眼裡無美醜。如此倒也罷了,卻大言不慚,口無遮攔,竟敢拿我取笑,真是不知所謂!
嶽瓊想到此處,胸脯鼓鼓,又是一陣不快,跟着擡腳踢飛了一塊小石頭。
與此瞬間,眼前光芒一閃。不知不覺,走到了一片亂石的當間。許是飛石所致,又或是觸動了禁制,黑色的光芒瀰漫而來,霎時籠罩了所在的四周。
嶽瓊轉身便要躲避,卻已置身於黑色的光芒之中。隨之寒風陣陣,陰森莫名。她暗暗心慌,回頭張望,而閃爍的光芒之中,不僅神識受阻而去路難尋,便是那道白衣人影業已消失不見,只有更爲迅猛的威勢碾軋而來,使人禁不住爲之膽戰心驚。
“幻境,這僅爲幻境!莫慌,凝神守一!”
嶽瓊自我安慰,收斂心神,靈力護體,卻依然寒意徹骨。她不敢擅自挪動腳步,唯恐衝撞禁制,只得愣在原地,默默靜觀其變。
須臾,黑色的光芒依然沒有散去。不僅如此,還多出了一道黑色的劍光在半空中盤旋。
只見那劍光的盤旋,愈來愈快,竟是扯動陣陣風聲,隨即鬼哭狼嚎般動人心魄。尤爲甚者,黑色的劍光竟然拖曳着劍影。一道、兩道、三道、四道,青色、紅色、白色、黃色。像是夜空中五道璀璨的星光,又似五道追逐的閃電,霍然間前後融爲一體,化作一道黑色的利劍,閃動着五彩的絢麗,隨即高高懸起,轉而帶着滔天的殺意呼嘯而下。隨之剎那,魔影閃現,渾如擎天的怪獸,張開血盆的大口,揮舞着鋒利的雙爪,吼叫着、咆哮着,只待要吞噬神魂而碾碎萬物……
嶽瓊驚得花容失色,再也難以鎮定,急於轉身逃避,卻恍惚神魂受制,竟然無所適從。她再也顧不得隱瞞修爲,拼命催動全身的法力,召出飛劍在手,便欲最後殊死一搏。
恰於此時,一聲輕咳在耳畔響起。熟悉之中,帶着陌生。輕鬆的話語聲隨之傳來,似有埋怨,又像善意的提醒:“哎呀,幻境而已,何故驚慌……”
嶽瓊心神一懍,無暇多想,只知道有人到了背後,且近在咫尺而吉凶莫測。
她不管不顧,全力往前飛縱,離地躥起三五丈,猶如驚鳥一般的慌亂無措。與之同時,詭異的劍光,與可怕的魔影豁然消失,一片亂石出現在腳下。她人在半空,驀然醒轉,緩緩落下之際,這才發現原地站着一道白衣人影,卻並未在意自己的舉動,而是兩眼看向前方,咧着嘴角而似笑非笑。
遠處亂石堆的背後,慢慢冒出幾道人影。
那是朱仁、胡東、孟祥與荀關,四人竟然去而復返。或者說根本沒有走遠,而是躲在近處。
“嶽姑娘,清麗脫俗,卓然不羣,果然非比尋常。彼此同爲築基的道友,還真是機緣湊巧!”
其中的朱仁,頗爲詫異,又佯作輕鬆,善解人意道:“你一個女子,出門在外,有所隱瞞,無非謹慎起見,乃人之常情,呵呵!”
他的口才不錯,倒也自圓其說。不過,他笑得頗爲牽強。
此前只當嶽瓊是個涉世不深的女子,柔弱內斂,且修爲低微,誰料卻是看走了眼。對方不僅是位築基的高手,且擅長僞裝隱瞞。
孟祥與荀關稍有尷尬,彼此舉手致意,好像對於嶽瓊的隱瞞修爲,並無太多的意外。只是當兩人看向那道白衣人影的時候,神色中反而閃過一絲疑惑。
胡東也是衝着嶽瓊拱了拱手,臉上帶着慣有的笑容,隨即眼光閃爍,一個人默默躲到了亂石的背後,並出聲道:“劍陣莫測,諸位莫再耽擱!”
“趕路要緊、趕路要緊,呵呵……”
朱仁乾笑了兩聲,趁機脫身。他又故作從容地擺了擺手,與孟祥、荀關繼續往前。
嶽瓊還是手持短劍,默默站在原地,而身上卻散發着築基一層的威勢,她秀美的面頰看上去有些蒼白。
一道白衣人影搖晃着走過身前,憊懶隨意的模樣一如既往。
“喂——”
嶽瓊禁不住出聲呼喚,卻又禁不住微微喘息而神色掙扎。適才的劍陣,真假難辨,且詭異又可怕,竟然逼得自己露出了原形。若非及時提醒,只怕自己陷入幻境之中難以自拔。此時想來,依然心有餘悸。而他爲何安然無恙?
無咎腳下一頓,回過頭來。
嶽瓊收起飛劍,眼光瞥向消失在亂石中的四道人影。她纔想詢問,又藏下疑惑,傳音道:“多謝相助——”
無咎似乎不解:“嶽前輩,此話怎講?”
他的“前輩”二字脫口而出,極爲的坦然,反倒使得嶽瓊很不自在,忙道:“此前有所隱瞞,乃情不得已,喚我道友便可……”
無咎歪着腦袋,不置可否。
嶽瓊的胸口微微起伏,漸漸恢復常態。她擡手撩起一縷髮梢,擡腳往前幾步,雙眸微微一凝,不無正色道:“事已至此,你還裝糊塗?那四人分明已串通一氣,借劍陣試探你我。太實與沈栓二人或有察覺,早早躲開。你我若是大意,必爲所趁……”
她沒有瞎說,且有憑有據。
此處的劍陣頗爲詭異,陷入其中,稍有不慎,便會被迫施展出真正的修爲。倘若有所隱瞞,亦將自行露出破綻。而朱仁熟知劍陣的情形,卻未明說,反而帶着胡東等人去而復返,顯然等着有人落入圈套。
無咎撇着嘴角,好像很是難以置信:“既爲同行的小夥伴,怎會這般的齷齪呢?”他又連連搖頭,滿不在乎道:“道友多慮了,或許只是意外呢!再者說了,您乃築基高手,還怕三五個狼狽之徒不成……”
嶽瓊還想多說兩句,卻見某人胡說八道,小夥伴叫得親切,分明意在敷衍。她無力地搖了搖頭,默默往前走去。
此時此地,不比往日。沒有石頭城,也沒有爹爹的陪伴。她真的有些孤單,亟待相助。奈何眼前這個男子看似隨隨便便,屢遭坑害,卻戒備心重,且圓滑世故,簡直一個滴水不漏。
無咎聳聳肩頭,隨後而行,東張西望之中,眼光中透着異常的沉靜。
他沒有工夫理會嶽瓊的心思,也不想與那個女子多作計較。他在回想着劍陣的情景,指望着從中有所收穫。
方纔的劍陣,分明就是瑤光劍,也就是魔劍顯威的場景,對於自己來說再也熟悉不過。而魔劍與不同的神劍結成陣法,威力也大不相同。尤其那巨大的魔影,以及凌厲的殺氣,簡直叫人望而生畏且又無從躲避!
九星神劍的威力,真可謂驚天動地!
由此不難猜測,當初蒼起對付神洲的修士,根本沒有使出全力,不然那數百人難逃一死。或許他纔將鑄成七把神劍,便被設計陷害,且久戰力疲,最終魂飛魄散!至於究竟如何,眼下已是無從知曉!
而即使虛幻的劍陣,也足以讓一個築基修士大驚失色。
嶽瓊初臨此地,被迫顯出修爲也是在所難免。所幸本人熟悉魔劍,自然無妨,見那女子失態,未作多想,適時給予提醒,純屬臨時起意。而她自己中計倒也罷了,還想試探本人,很是不該呀!
而方纔的圈套,擺明了是要坑害自己。朱仁與胡東,總是顯得鬼鬼祟祟。還有孟祥與荀關,好像也是勾勾搭搭。那四個傢伙,要幹什麼?
此外,難道太實與沈栓真的看出了蹊蹺,便及時躲開而置身事外?
太實那個老頭,早早跑沒影了。而沈栓卻是頗爲異常,或許另有緣由也未可知!
唉,七個小夥伴,沒有一盞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