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緩緩的行進,一路推波逐浪。
夜色濃稠中,有星微的燈火,隱隱從船身中透出,伴隨着一片嘻嘻哈哈猜拳的聲音。
船身的最上面,是一間房間,還有個廚房間跟衛生間,最外頭則是餐桌。
此刻,一羣五大三粗的黑衣人,正翹着個二郎腿,或者叼着個大煙坐在那桌子邊,四人圍成一圈正在打牌,身邊還有兩跑腿的小弟,正在彎腰躬身的倒水做雜事。
而船身中間,則放着些許槍支彈藥,還有糧食包跟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船隻的最下層,居然陸續扔了十幾個麻袋,麻袋的口子是鬆開的,每一個都如此。
不斷有嘻嘻哈哈的笑聲,從船隻最上層傳來,隱隱聽來,有些不大清楚。
這一趟船大概會開三天三夜的時間,目的地是何方,暫時不大清楚,只是一路向西方,估計是出境。
夏伊朵是被上面那一羣五大三粗的笑聲,給驚醒的。
醒來的時候,路程已經開過了三分之二,即將到達目的地。醒來的時候,感覺眼皮如千斤重,渾身上下也跟被拆卸組裝過了一樣,哪個部位都在叫囂着疼痛,特別是後背的地方,似乎像是被扔過,散架了一樣。
動了動手腳,居然掙扎不開,她的眼皮慢慢張開來,觸目的是一片漆黑,居然連一點星火都沒有。
只是那不斷從上方傳來的笑聲跟說話聲,又能證明是有人的。
腦子裡慢慢回憶着之前的事兒,夏伊朵真想用粗話罵一聲娘,同時也想罵自己蠢貨,都說了三個月不能人流了,她還非得找個偏僻的醫院,這下好了吧,都被人綁架來了。
先不說綁架這事兒,夏伊朵此刻只覺得悶,連呼吸都不太順暢。
於是她使了幾分力,才艱難的從麻袋裡鑽了出來。只是,僅僅只能鑽出個頭,下邊就被卡住了。看來她是被裝在麻袋裡了,手腳都被捆住了。
她看了看她所處的環境,應該是在某個空地上,但是又感覺會移動,再加上耳邊還有不時的水聲,夏伊朵靈敏的耳朵動了動,猜想應該是在海面上。
此刻,她萬分慶幸,那隻針筒裡的不是類似du品或者什麼致死藥劑,不然她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迷醉藥的藥效還沒有完全消散,她的手腳軟綿綿的壓根使不上力。
夏伊朵用牙齒用力的咬了下嘴脣,直到嚐到了血的味道,感覺到了痛,身上纔會使上一點力。她就用雙腳使勁的惦着下面,以下巴爲支撐點,費力的掙脫着身上的那隻麻袋,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又緊跟着過去了,那隻麻袋的口子終於鬆開了些許,夏伊朵成功的將自己從麻袋裡掙脫了出來。渾身上下的細胞稍微歡暢了點,只是手腳依然被捆着,,
她護着腹部的同時,的眼睛四下亂轉着,在陰暗的能見度內,努力尋找着可以割破手上繩子的東西……
有一道銀色的亮光,從眼際晃過。夏伊朵的眼睛一亮,有了!
又是半個小時後,,
“咔嘣,,”一聲繩子裂碎的細小聲音,從緊閉的空氣中傳來,腳上的繩子終於被她隔斷,手腳都得到了自由的夏伊朵,不禁渾身無力的癱坐在了船板上。
一片薄薄的刀刃還躺在地面上,夏伊朵不禁用手背拭了下額頭上的汗水,要是沒有刀,她可真多要死在這塊地方了!
又過了十分鐘,等到手腳不再那麼虛脫,稍微有力了一點,夏伊朵這才扶着手邊可以扶的東西,慢慢站了起來。仰頭,上方有塊很小的玻璃,是這個空間裡,唯一的亮光點。
夏伊朵爲了確認心中猜想,這才慢慢爬上桌子,又藉以那張破木桌,攀上窗戶,然後向外望去,,
漆黑黑的天幕,一片無垠,與同樣漆黑的大海連接在一起,除了那輪彎月,夏伊朵的視線裡幾乎看不到任何可以標明的事物。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這是在海上,而她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在船上。
只是,唯一不清楚的是,這是在哪一層船上,還有,這裡怎麼這樣陰暗!
“嗯……”突然,一聲嚶嚀聲,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響起,嚇得夏伊朵差點從桌子上摔下來。
只是等她回身附耳聽去,那聲聲音又沒有了!
因爲這裡面的能見度低,唯一的一點亮光也是來自於這扇窗,所以視線裡接觸到的一切事物都是黑漆漆的,夏伊朵不敢肯定,,
“唔,,”又是一聲女聲的聲音,這次不是一個字的,“這裡是哪兒啊,我在哪裡?”似乎是剛睡醒的迷糊聲,居然還夾帶着外地口音,似乎不是j市人。
這回,夏伊朵的小心臟總算安定了點,不是鬼是個人就好!
她慢慢的從桌子上爬下來,腳上踢到了一樣東西,並且咕嚕咕嚕的滾了下去。夏伊朵彎下腰去撿了才發現,那居然是根蠟燭!
太好了,夏伊朵喜上眉梢,將蠟燭放在桌上,用火柴點燃了後,這空間內纔算亮堂了起來。
目光所及,是一個船艙,門邊堆着大量的貨物。
夏伊朵沒有見過這樣的船艙,不過哥哥們有幾艘輪船,雖然造型不一樣,大致也應該不會差,所以她隱隱約約的猜測這是最底層。
船板上躺着十幾個破布麻袋子,跟她一模一樣的,她蹙了蹙眉,看來這些人不僅僅只綁架了她一個,不過這應該算是大型綁架事件了。
一般來說,類似這種大型綁架事件,背後總有陰謀,這麼多個袋子裡的人,不知道綁架她們的人,準備把她們運往哪兒?
“嗯……”
“嗯……”
“這是什麼地方?”
“我這是在哪裡?”
似乎是迷醉藥的藥效漸漸過去了,那幾只麻袋也跟着動了起來,裡頭陸續傳來女孩子們的各種口齒不清的聲音。 聽着那些女孩子們異口同聲的聲音,夏伊朵的眉宇皺的更緊,她自認爲沒有救苦救難的本領,所以她也只是讓自己的手腳得到了釋放。 而此刻聽着那麼多女孩子的聲音,她的心裡又恐懼感在節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