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恩特大陸只有一個帝國,那就是斯恩特帝國。
整個大陸所有土地都屬於這一個帝國所有,帝國擁有三十二億人口,面積約比地球表面積大一倍,許多大山,或是偏僻的山地,荒無人煙,常有兇獸、孤魂野鬼出沒,斯恩特人的天敵不光有兇獸,孤魂野鬼也是其中一種。
不過無論是兇獸還是孤魂野鬼,都被斯恩特人稱作‘妖’,妖不敢進入人類密集的地方,除非是擁有極爲強大的實力,這類妖通常是萬妖之首,被稱爲妖中之王,也就是妖王。
只是帝國諸多苦修士的名頭可不是蓋的,就算是妖王混進了城市,也只能低調低調再低調,要不然下場同樣會很悽慘。
因爲,苦修士可以說是妖族的剋星。
揚州城是個中型偏大的城市,城內固定人口高達兩千五百萬人,流動人口正常情況下有三四百萬人,節慶的時候,會增加到七八百萬甚至一千萬人,畢竟大多人只是普通人,就算修煉了,實力也不是很高,也沒有地球上的科技,所以來往都不是很方便,這也就造成流動人口不多。
“不過比起穆爾多星球,這斯恩特大陸要好太多了。”張帆想到。
雖然斯恩特大陸也是隻有原住民沒有降臨者的大陸,但斯恩特大陸人類開化,而且環境很好,山清水秀,人傑地靈,哪像穆爾多星球那樣,天空昏暗,土地雖然肥沃,但更多的是給人一種噁心肥膩的感覺。
論戰鬥力,穆爾多星球要比斯恩特大陸強大許多。
但論文明,十個穆爾多星球也及不上一個斯恩特大陸。
不過斯恩特大陸的文明同樣也及不上地球。
記得有人說過,文明開化程度其實與人心複雜程度有着很大的關聯,通常情況下,人心越是複雜,勾心鬥角越是厲害的地方,文明越是開化,相反,人越是單純,絲毫不存在勾心鬥角,那麼文明也就越是落後。
當然,這只是藉機諷刺,究竟有沒有道理,張帆不清楚,也沒興趣去搞清楚。
揚州城民風淳樸,倒是讓張帆生出一種生活當如此簡單的嚮往,只可惜,他只是一個過客,其達達的馬蹄,終究會踏上另一條路。
佇立良久,張帆收回目光,準備先找間客棧休息一下,順便問問有關玉佩的事情。
不過他還沒邁開腳步,遠方便突然想起幾聲馬嘯聲,周邊傳來許多人的驚叫聲,轉過頭,只見背後的大街上正有三匹烈馬極速奔騰而來,三匹烈馬並排着,馬蹄踏在青石地板上的聲音清脆悅耳,只是這一刻,卻沒有人會覺得這聲音悅耳。
因爲在張帆身後,一個小女孩兒已經嚇呆了。
是的,這情節已經在無數電視裡、小說中出現過,張帆也想不到自己會碰上這樣的一幕。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了,張帆心裡對這類仗勢欺人的人相當厭惡,雖然他自己曾經也是這樣的人,但正是這樣,他才更加厭惡,還沒看清烈馬上的幾個人,他心裡就已經把對方劃分到不受歡迎的行列,必要時候,甚至可能直接劃分到敵人的行列。
他輕輕一踮腳,身體像是浮萍一般,輕飄飄地隨風飄後,一把抱起那個小女孩兒。
恰好,三劈烈馬已經到了跟前。
周圍的人們忍不住閉上眼睛,不忍心看這血腥、殘忍的一幕。
那小女孩兒的孃親則是眼睛鼓得老大,發出撕心裂肺地悲痛喊聲:“小彤!”
眼看着那馬蹄就要踏下來,將要踏得張帆與小女孩兒頭破血流的時候,一聲長長的‘籲’,三匹烈馬竟然奇蹟般地停了下來,那高高踏起的馬蹄也甩向了另一邊,嫺熟的技術一覽無遺。
張帆冷眼注視着三劈烈馬上的人。
中間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兩邊的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令張帆想不通的是,這兩個中年看起來頗爲成熟穩重,不像是做出大街上橫衝直撞的事情的人,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張帆不相信。
不過,在張帆想來,多半是中間這小屁孩兒指使的。
額,對張帆這個年滿二十五,吃二十六歲的飯的人而言,十七八歲的女孩兒還真只能算小屁孩兒。
只見那女孩兒翻身下馬,來到張帆身前,先是惡狠狠地瞪了張帆一眼,旋即纔看向那小女孩兒,又瞥了張帆一眼,復而把目光投向四周:“這誰家的孩子?”
那小女孩兒的孃親終於回魂了,激動地衝了出來,從張帆懷裡奪過小女孩兒,輕輕拍在她的後背,道:“小彤不哭,娘在這裡,乖,孃親帶你去買冰糖葫蘆,小彤想要什麼,孃親都給你買。”經歷了剛纔那一幕,她哪裡還管得着別的東西,心裡滿是小女孩兒的影子,根本沒聽清那野蠻女孩兒的問話。
倒是張帆,一聽這野蠻女孩兒的問話,心頭更是不爽,道:“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差點殘殺了一個無辜的小生命!”
這語氣中充滿了質問的意味。
女孩兒秀眉一蹙,不滿地看了張帆一眼:“你是誰啊?我殘不殘害小生命,關你什麼事兒?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張帆氣得剛準備教訓一下這丫頭,沒想到她竟然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對着那婦人歉意道:“大嬸兒,剛纔真是對不起,我在想別的事情,沒注意到你女兒,還好沒事兒,要不然我心裡一輩子都過意不去。諾,這錠元寶就當是我的歉意,希望你能接受。”
那婦人哪敢說什麼,畢竟這女孩兒衣着華麗,氣質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不是她這種下層平民惹得起的,人家賠錢給你就算是對得起你了,要是你敢得寸進尺,說不定待會兒城主就派人把你抓進大牢,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她連忙道:“沒什麼,小彤沒事兒,用不着道歉。”
“所有地方的底層人民都這麼淳樸善良嗎?”張帆苦笑不已,“但也可以說是膽小怕事。”
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這些人習慣了被壓迫,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通常選擇忍氣吞聲,不懂得爲自己據理力爭,如果每個人都這樣,那這堅固的牢籠,就能加難以打破了。
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張帆也沒有立場再爲她喊冤,沒有立場幫她講理。
聳了聳肩,張帆只能無奈地往別處走去。
“站住!”那野蠻女子揮了揮手中長長的鞭子,冷笑道:“誰允許你走了?剛纔你竟然敢用那樣的眼神看本公……本姑娘,難道不準備道一下歉嗎?真以爲本姑娘那麼好欺負麼?”
張帆氣極而笑,世界上還有這麼不講道理的人,他還真是長見識了!
他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問道:“我沒有錯,當然不會道歉,你準備拿我怎麼辦?”
那女孩兒頓時冷笑連連:“別以爲你是個苦修士就可以爲所欲爲,告訴你,本姑娘可沒怕過苦修士!今天本姑娘就把話撂在這裡,要是你不道歉,就休想離開這裡,揚州城的大牢就是你的歸屬。”
“那我拭目以待。”張帆淡淡道。
說罷,他轉身便走。
“啪~!”
一道鞭聲從身後傳來,張帆手一揚,將那長鞭緊緊抓在手裡,稍微用了點力,一拉,那野蠻女子,不,現在已經升級爲暴力女子,頓時往前一傾,要不是身邊的中年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恐怕她這一下就摔得不輕。
“你,你竟然敢反抗!”野蠻女子眼睛一下子睜圓了,彷彿遇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是啊,從小到大,上到文武百官,下到底層百姓平民,從來都沒有人這麼對待過她。
張帆冷哼一聲:“不知所謂。”
瞥了兩個中年一眼,張帆再次轉身離去,兩個中年心中皆是冒出兩個字:高手,一個眼神便給他們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他們哪裡還敢動手,只能眼睜睜看着張帆離去,自始至終都不敢動一下。
那野蠻女子氣呼呼道:“你們怎麼不出手教訓他!”
兩個中年急忙跪下,道:“屬下無能,那人神秘莫測,實力高不可測,屬下不是其對手!”
野蠻女子氣得手都在發抖,罵道:“一羣廢物!”
就在此時,一陣颶風猛然颳起,實質的青風從大街盡頭捲來,直直地朝着野蠻女子襲來,看這勢頭,一旦被擊中,恐怕這女子只能落得個香消玉損的下場。
“保護公主!”中年大駭,無法再隱瞞女子的身份,大吼一聲,抽出腰間鋒利的長刀,擋在女子前方。
只是以兩個中年的實力,還不是這颶風的對手,他們剛擋上去,瞬間便被擊飛,撞在遠方的牆上,噴出一口血液,直接昏了過去。
暴力女子嚇得大叫:“啊~”
聲音尖銳得令人耳膜刺痛。
關鍵時刻,張帆嘆息了一聲:“蝙蝠妖王,居然敢到城中作怪。不過,還是怪我太善良了,這樣的人,就該被妖王吃掉。”說是這樣說,可要讓他眼睜睜看着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捲走,被吃掉,他還是做不到的,哪怕這個人他十分討厭。
腳一踮,身影瞬息間便回到了剛纔的位置,包裹着勇者幻器的劍鞘被他握在右手中,右手往前輕輕一擋,颶風不攻自破,瞬間消散。
微風吹過其髮絲,帶起一縷輕發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