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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沒有人能夠阻止一個玄尊的自爆!
可是太多的人看着天空上相擁的一黑一紅那兩道身影,情不自禁地腳下暴衝,企圖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去改變點什麼。一道道身影暴喝着漠然衝出,流星趕月一般朝着天空中狂追而去:“阻止他!”
“快!”
“一定要阻止那個傢伙!”
——可是枯骨老人已然瘋狂了!
他陰森的眼睛佈滿了血絲,猩紅猩紅地盯着鳳無絕和喬青,瘋狂的嗜血的像是毒蛇吐出的信子!那猶如枯骨一般佝僂乾癟的身軀完全膨脹到了不可想象的程度,各色的玄氣爆射到他的身上,他連躲都不躲,噴着血不管不顧狂撲向了兩人:“哈哈哈哈……喬青你找死,老夫不介意多拖一個進黃泉!死吧……一起死吧!”
這一切只在眨眼間。
就連衝到了一半的老祖都沒有辦法阻止分毫。
伴隨着惡鬼呼號般的瘋狂大笑,所有人都只能無奈又無力地死死盯着枯骨老人即將爆開的身軀,眸中染上寸寸絕望……
電光石火——
唳——
一聲嘹亮之極的鳳鳴,驀然響徹在白頭原的上空!
其聲清越激昂,離着似乎尚有千里之外,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是腦中一醒,渾身一顫!餘音未絕,已見一團黑色的火焰出現在了天際頭,快如電光流星,驚天長虹!蔓延,擴散,濃郁且炫目的小小焰火團鋪天蓋地地膨脹擴大,瞬息之間已遮蔽了頭頂的日空,讓所有人的眼前猶如黑夜!
直到此刻,衆人才看清了那是什麼。
一隻鳥!
一隻純黑之色的鳥!
頭似錦雞、身如鴛鴦、鵬之翅、鶴之爪、鸚嘴、龜背、孔雀尾!
“這是——”
“是鳳……鳳……鳳凰!”
“老天,真的……真的是一隻鳳凰啊!”
接二連三的驚呼,帶着滿滿的不可置信。
鳳凰,聖德祥瑞的化身,自古和神龍擁有着相等同的地位,被無數人所推崇所流傳着。然而這些上古乃至洪荒級別的神獸們,一早就已經在翼州大陸消失殆盡了,從來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身。卻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了一隻,還是如此奇特的一隻!
不錯,奇特。
一隻伸展開足有幾十丈大小的黑色鳳凰,遮蔽了一整片天空停駐在白頭原的上空。它佈滿了黑色翎羽的巨大羽翼,在半空劃過一道火焰燦然的幽亮弧度,燒灼着,升騰着,霍然拍向了已經爆裂開來的枯骨老人!
轟——
一聲巨響。
“不……不……”那可憐的枯骨老人,就這麼不甘地瞪大了眼睛,被一巴掌扇去了天邊,流星一樣爆裂在了天際頭……
直到他連渣子都沒剩下,白頭原的上空似乎還回蕩着他絕望又淒厲的嘶吼。
靜。
太靜了。
所有人都怔怔仰望着,看着那巨大的鳳凰鳳目淡淡一掃,在心頭升起一股顫抖的情緒。尤其是三聖門等人,莫聖使不知道這鳳凰是哪裡來的,更不知道爲何要幫助鳳無絕和喬青,他的怒意還沒升起來,一對上這雙帶着怒意和威脅的俯視鳳目,頓時心底浮現出一種大爲忌憚的顫抖感覺來。
只聽那鳳凰優雅一仰頸,再一次發出了一聲清越的鳳鳴。
衆人欣喜若狂又驚悚萬分,還沒開始熱烈的議論,便見它的身軀驀地縮小。沒了遮蔽的天空重新大亮,日光之下它一寸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爲了一隻小烏雞的模樣,撲棱着翅膀歡快地哼哼着俯衝到了鳳無絕的肩頭:“主人。”
砰——
這巨大的反差,頓時讓城樓上下跌倒一片。
還沒從大鳳凰變身小烏雞的驚悚中回過神來,這一聲稚氣又嬌嫩的主人,便把正在爬起來的衆人給叫懵了。
它它它……有主了?
看向鳳無絕的目光,這下子羨慕嫉妒恨全齊了。有個擁有神龍睚眥的媳婦不說,連自己的玄獸都是上古神鳳?我靠!這還讓不讓人活了!衆人舔着嘴脣淚流滿面扭過了頭去,不能再看那人比人氣死人的“夫夫倆”,省的腦子一熱衝上去掐死那兩個變態,那可就不划算了。
鳳無絕鬆開緊緊抱着的喬青。
兩人一齊看向停落在他肩頭上,不斷拿小雞頭蹭他脖子的這黑不溜丟的貨:“大黑?”
沒錯,這隻方纔還優雅又強悍的大鳳凰,此刻嬌小又可人的小烏雞,就是已經離開了六年之久的大黑。這貨在萬寶樓的拍賣之後,百戰林的魔鬼訓練之前,拍拍翅膀飛走了。一走六年,一回來就如此拉風的幹掉了自爆中的枯骨老人,怎能不讓兩人欣喜?
大黑扭着屁股甩着尾巴,兩隻小爪子抱着鳳無絕的脖子蹭了又蹭,哼哼叫着果斷賣萌:“主人,是我,是我回來了。”
這軟軟糯糯的小聲音,讓喬青眨眨眼:“母的?”
小鳳凰飛她一個大大的白眼兒,傲嬌地拿屁股對着她:“哼哼。”
——言外之意,我不和你說話。
喬青摸摸鼻子,很有自知之明,這貨當初差點兒被她給烤着吃了,人不待見她太正常了。不過……眼見着一個異性生物這麼磨蹭自家男人,喬青撇着嘴巴不爽的小情緒翻騰着,堅決不承認自己吃一隻母鳥的醋!鳳無絕興味盎然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瞥着自家媳婦,換來喬青狠狠一瞪:“該死的,你剛纔竟敢讓我站住?!”
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太子爺立刻蔫兒巴了:“咳,一個死總好過兩個死不是。”
這絕對是六年前劍峰上準備跑路的某人心聲,此刻被鳳無絕這麼說出來,難免有點兒心虛的情緒。喬青一把捏上某男的俊臉,整個人靠上去,眯着眼睛色厲內荏:“回去爺再收拾你!”
太子爺在舌尖琢磨了琢磨這個“收拾”,只覺意味深長……
於是他舔舔嘴脣,一臉嚮往:“遵喬爺令。”
喬青哈哈大笑着吧唧啄他一口:“乖。”
兩人劫後餘生,自然是你儂我儂幸福的不得了,可憐的功臣被夾在中間擠成了一隻鳥片兒,被完全的無視了。
對於“大黑”這個名字,衆人已經吐槽無力。有了神龍睚眥是隻肥貓且叫大白的坑爹先例,這神鳳變成個小烏雞並有一個如此苦逼的名字,抖啊抖的也就接受了。老祖等人見他們敘舊完畢,紛紛騰上了半空,抱拳道:“恭喜鳳太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太子爺真真是好福氣,這玄獸真正可遇而不可求啊。”
“哈哈哈,無絕,你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或者陌生的,或者熟悉的,一衆人將兩人一鳥圍在中間,紛紛真誠地道賀着。間隙處,不由自主地悄悄瞄着蹲在鳳無絕肩頭舔爪子的小黑鳥,豔羨不已。宮琳琅一拳捶在鳳無絕的肩頭:“媽的,老子讓你嚇死了!”
姑蘇讓亦然,捏着玉笛的手上全是汗:“下次可別再玩這種心跳,兄弟受不了啊。”
剛纔那一瞬間,他們迫切地衝出來卻根本毫無用處,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和絕望,真正是這輩子都不願再經歷了。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努力,修煉,不求能追上這天賦變態的步伐,只願在關鍵時刻,不拖累他,在生死一瞬,能擁有爲兄弟兩肋插刀的能耐!
鳳無絕望着這兩個兄弟,那滿目的擔憂還沒散去,化爲了深深的堅毅!他伸出兩隻手掌,停在半空。兩人同時一掌擊上,三隻手緊緊握在一起!濃濃的兄弟情,縈繞在三人之中。
喬青靜靜看着,嘴角噙起一抹笑容。
還沒說話,已經被忘塵和邪中天,一邊一個給摁住了肩膀,危險地瞪視着她!
喬青一縮脖子,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幸福之極。這些人啊,這些親人朋友,全部和宮琳琅姑蘇讓一般,在經歷了剛纔那一刻,那無力迴天的一刻之後,在心中默默堅決了修煉的決心。整個白頭原的上空,被一種融融如春的溫情和喜意籠罩着,與之形成了鮮明對比的,自然就是氣氛冷窒猶如寒冬的城樓之下了。
沒有人注意到沈天衣被冷汗浸溼的衣衫,和他終於鬆開的在背後的一雙手,日光下反射出泠泠的水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又輸一場的戰局上。枯骨老人已死,到如今已是四比四!孫重華也是一頭的汗,卻不是後怕,而是被這結果給嚇的!
他搖晃一下急切走到莫聖使身邊:“大人,這可怎麼辦是好,只差一局,若是……”
他說到一半,發現莫聖使根本沒在聽。
三聖門中人,如今都沉浸在一種極爲悲憤後悔的情緒上,誰會想的到,這原本十拿九穩的一次比鬥,竟然他們連失了兩元大將!兩個玄尊高手啊,哪裡是城樓上那十八個玄王能比的?就算是一百八十個,也比不上!莫聖使死死瞪着半空中的那兩道人影,只覺從未有過的後悔!
悔!
大悔!
後悔的不甘的悲憤的情緒席捲着他,讓他眼眸狠辣,連身軀都微微顫抖着。身邊孫重華不斷說着什麼,他霍然扭頭,一個字,陰冷如毒蛇:“滾!”
孫重華完全被罵懵了:“大……大人?”
“別以爲老夫不知道你的目的,別以爲三聖門的人都是傻子!這一次,要是勝了,三聖門也不介意幫襯家門口的螻蟻一把。”莫聖使睇着他的目光,真真是在看一隻不自量力的螻蟻。他冷笑道:“你還是回去想想,我三聖門因你失了兩個玄尊,此事你要怎麼向我門主交代吧。”
孫重華倒退一步。
這是三聖門翻臉不認人了!
這是他們要把這戰局的損失,一股腦的扣到萬象島身上了!
陰柔狹長的眼睛,一瞬瞪了個滾圓,驚恐地望着冷酷無情的莫聖使。之前多次打交道,他一直認爲這人算是三聖門裡較爲耿直忠厚的,最起碼在面對他的時候,其他人都是一副眼高於頂的德行,只這個還算和氣。可此時此刻,孫重華真真是明白了什麼叫與虎謀皮!他的心中飛快地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大人,這些都是後面的事了,三聖門此次出兵,也算是守望相助不是麼?”
“守望相助?”
莫聖使冷冷看他一眼:“呵,你也配?”
這毫不客氣的羞辱,讓孫重華捏緊了拳頭。片刻後,他硬着頭皮笑道:“萬象島自然不敢高攀三聖門,可要是咱們覆滅了,對您也沒什麼好處。至於貴門的損失,孫某也是憂心如焚啊,咱們如今好歹是一條船上的……”
“你的意思是?”
“孫某隻覺得,可別對方還沒贏了,咱們先自亂了陣腳可就不美了。大人先消消火,爲今最重要的,還是接下來那一場比鬥。”
“你下去吧。”擺擺手。
“大……”
孫重華還欲再說,已經被莫聖使一皺眉,打發了下去:“老夫自有考量!”
他的確有考量,對孫重華也不過是發泄而已,活到這一把年紀,自不可能內訌起來讓對方看了笑話。莫聖使沒注意到退下後繫懷鬼胎目光陰狠的孫重華,只重新看向天空中的喬青,下一場,就是他和喬青的對決!
先前那睚眥已上場比鬥了一次,自然不能再用,那麼只有她一個玄尊初級的小子……
莫聖使冷冷地笑了起來:“諸位,最後一場,莫要再浪費時間了。”
喬青一低頭,和他的目光一對,幾乎預見到了這老東西打的什麼主意。剛纔命令枯骨老人自爆是感知傳音,抓不到把柄,這一次,毫無疑問他是要親自動手了!這**裸的殺意,任誰也不會忽視。
喬青嘖一聲,看着身邊一個個凝重下來的臉色,猛的捶上他們的肩:“怕什麼,別忘了老子是誰。”
某個女人很得瑟,等着一衆人齊聲呼喊“喬爺”的範兒。
哪知道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流了一個笑盈盈的小眼神兒,齊聲道:“披着人皮的兇獸!”
真正是齊,七個大字席捲在白頭原的上空,連帶着城樓上那些沒飛上來的,都是一陣鬨堂大笑。呃……喬青眨眨眼,也跟着笑了,原本是準備安慰他們的,沒想到這些孽畜明顯對她信心十足。心中一股豪氣沖天,趁着他們不注意,伸出腿一腳一個齊刷刷給踹下了空中戰場:“滾滾滾,別讓老子看着你們。”
一個個下餃子一樣,頭尾相繼地被她踹了下去。
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罵孃的弧度:“靠啊,你踹到老子菊花了……”
只剩下了鳳太后和鳳無絕,喬青踹的正爽,一腳還沒出去,就聽老太太危險地“嗯”了一聲。那腿立馬在半空中打了個彎兒,飛快收了回來,狗腿笑:“奶奶,請,您請。”
鳳太后揉了這貨頭髮一把:“丫頭,加油!”
腳尖一點,在各種氣哼哼的目光中,成爲第一個以輕功自己飛下去的。喬青轉向了鳳無絕,伸手把賴在他肩膀上吃豆腐的賤鳥給扯了下來,一丟,小鳳凰嗷嗷叫着在半空打了個卷兒,撲棱着翅膀哼哼兩聲,落了下去。沒了電燈鳥,喬青摟上鳳無絕的脖子,一臉匪氣:“放心,看爺怎麼幹死那個老禿驢!”
等着甜言蜜語的太子爺眼前一黑,差點兒就這麼掉下去。太子爺穩定了身形,避免了自己成爲第一個被媳婦給氣掉半空的丟人貨色,瞪着喬青哭笑不得:“這就是傳說中的不解風情?”
喬青哈哈大笑,在他下巴上新長出的淡淡鬍渣上啄了一口:“這樣解了?”
太子爺勉強滿意,搖頭笑了一會兒,漸漸淡下來:“我不擔心那老傢伙。”
喬青眉梢一挑:“你是說……天衣?”
他沉默片刻,沒多說,這話說多了有詆譭情敵的嫌疑。他朝下方看去,莫聖使已經急不可耐地連連皺眉,他身邊的沈天衣,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靜靜站在一側似乎在等着什麼:“你自己小心。”
“會的。”
沒有多餘的情話,一句囑咐,一句保證,其他的濃情蜜意早已經長在了骨頭裡,流動在血液裡,鐫刻在八年並肩的生命裡。不需說出口,就如同方纔的那一幕,生死相隨,不離不棄,他們都懂。喬青靠上前,在棱角分明的脣邊印下一吻,鳳無絕加深了這一吻……
片刻後,脣分。
什麼也沒說,黑袍一動,落到了城樓上。
四下裡再一次寂靜了下來,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天空中唯一的那一抹烈火般的身影上。
——紅衣浮動,髮絲飛揚,邪氣凜凜,滿身風流。
不論是哪一方的陣營,看着那凌於半空的紅衣男子,都不得不說一句:風華無雙!不知是誰猛然高呼了一聲:“喬爺加油!”緊跟着,城樓上不斷有這樣的聲音高喝着,一雙雙的眼睛狂熱萬分,好像只要有那個人站在上面,即便接下來的對手是比她高上一級,比她多了百年不止的戰鬥經驗,並且在玄尊這一修爲上一級一天地的莫聖使,也沒什麼好怕。
聽着這些激昂之聲,喬青頓生一股豪氣。
她低下頭,朝着下面的莫聖使一挑眉,笑聲若狂:“還不上來送死?”
------題外話------
今天很得瑟地出去剪頭髮,話說八個月沒剪過頭髮已經長成了野草這麼丟人的事兒我會說咩?
然後吹了個美美的髮型,很得瑟地出了髮廊。
傾盆那個大雨啊,兜頭那個落湯雞啊。
於是我貌似感冒了,頭有點小疼。
於是上面這一段其實是某坑爹貨的解釋:所以今天才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