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不是那麼喜歡多管閒事,更不是喜歡扛着責任的人。
加入反千協會的本初,我也只是被蔣勝梅那個女人給吊上了。
後來才慢慢領悟到這其中的責任感。
所以,這個老鬼把事情交給我,讓我一下子覺得,好沉重啊。
我看着老鬼的身體縮的很厲害,本來只有一米六多一點的他,這個時候縮的更瘦小了。
感覺像是沒了氣似的,但是喉嚨裡還發出一連串地聲響。
我立馬問九爺:“這,這怎麼回事?他還活着嗎?”
九爺搖了搖頭,十分可憐他地說:“活着,但是卻生不如死,死了,卻又一時半會死不掉。”
我聽着就十分納悶。
這說的,叫什麼話呀?
什麼叫生不如死,又一時半會死不掉?
九爺看着我納悶地樣,就跟我說:“老鬼是武道高手,外練筋骨肉,內練陰陽氣,人身體是一副皮囊,有上下兩個口,上就是咽喉,下就是竅門,如果封住這兩個,就好比一個皮球,皮球如果不打氣,是軟軟的,打了氣就是硬的,人身體也一樣,通過呼吸存入大量氣體,上下封緊,就好比一個衝了氣的皮球,自然會變硬,練過和沒練過的區別就在於此,老鬼練氣練的爐火純青,體內有一口陰陽氣,這口氣不散掉,他就死不了,但是他的精神,也就是三魂七魄早就散了去,空餘肉體受折磨,彌留之際還要忍受人世間的痛苦……”
我聽着就十分後怕,我立馬問:“不是吧?那,那以後我來了,是不是也這樣?活不了,死不掉?”
九爺無奈的嘆了口氣,苦笑着說:“這就是人啊,身不由己,死不由人,一切天註定,哈哈哈哈……說什麼與天鬥逆天改命,都是屁話,都是屁話……”
九爺地話,充滿了悲傷感,或者,是感嘆與老鬼的死,又或者,是對人生又有了什麼新的領悟。
我看着老鬼,他嗓子裡不停的發出那股悲鳴的聲音,但是人,已經像是死了似的,沒有任何氣息了,身體時不時的抽搐幾下,讓他痛苦的扭曲的更甚。
那種感覺,實在是讓人難過。
我立馬說:“爺……難道,就這樣看着嗎?他得等到什麼時候纔會死啊?這有點太殘忍了吧?咱們能做點什麼嗎?”
九爺無奈地說:“我師父死的時候,躺在光禿禿的竹蓆上,我們師兄弟幾個跪在他身邊守着,足足守了三天三夜,纔看着他嚥下那口氣,這期間,他痛苦的,把一張竹蓆都給吃了,我記得,他痛苦的怒睜着眼睛,哀求着,讓我們給他一個痛快,但是,殺師這種大逆不道的事,誰又能做呢?我們只能看着,足足三天三夜,他才閉上眼睛……”
我聽到九爺的話,心裡十分震撼,沒想到練武的人這麼慘,或者的時候,每天都要操練,死了之後,還得遭受這麼強烈的痛苦。
哎,這個江湖啊……
九爺說:“行了,我陪着老鬼就行了,你,辦事去吧,記住,你手裡,握着整個鬼門,後事如何,全憑,你的意願……”
九爺說完,就盤膝坐下來,閉上眼睛,像是入定了一樣,不再理會這人世間的雜音了。
我趕緊拿着東西離開了石洞房,到了外面,我一轉身,突然看到十幾個帶着鬼面的人盯着我,每個人的眼神,都冷漠無情。
我立馬尷尬地笑了笑,把手裡的面具揚了揚,然後下意識的戴在臉上,他們十個人立馬驚訝地跪在地上。
“慶賀新鬼王……”
我聽到他們的話,趕緊的把面具拿下來。
我急忙說:“別別別,我可不是什麼新鬼王,這個面具,不是我的,你們都起來,千萬別誤會……”
聽到我的話,十個人都詫異地看着我,滿臉地疑惑。
我趕緊說:“那個什麼,咱們找個可以說話的地方,好不好?老鬼呢,交代我,讓我操辦他的後事,爲他挑選傳人,咱們坐下來,慢慢談,好不好?”
聽到我的話,十個都相互看了一眼,有些拿捏不定。
這個時候,有個人走過來,他說:“既然鬼王安排您辦後事,那麼自然一切都聽您的,我們就去到山下的寨子裡商議吧。”
我立馬說:“行,不過……你們,能不能把面具都摘下來,我他孃的,有不知道你們丫的是誰,摘下來,我認識認識……”
十個人都相互看了一眼,確定了眼神之後,紛紛將面具摘下來。
“一殿閻羅鬼無影……”
“二殿閻羅鬼無常……”
“三點閻羅鬼羅剎……”
我聽着耳朵都起繭子了,我說:“啊,行行行,行了,不要說外號,說本名,那個什麼,鬼無影是吧?你,你是當雄的老子吧?”
聽到我的話,那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立馬奇怪地看着我,他問我:“小九爺,認識我兒子?”
我笑着說:“認識認識,我跟你兒子賭過,也喝過酒。”
我說完就摟着他的脖子,他有些抗拒,也十分奇怪,但是礙於我的身份,又不好拒絕我。
我一邊走,一邊跟他說:“我聽說,你的願望,就是讓你兒子繼承鬼王的衣鉢,我跟當雄是好兄弟,咱們都是自己人,是不是?雖然說,要進行鬼門斗千,但是呢,這個鬼王的衣鉢呢,基本上就是內定你兒子當雄了。”
聽到我的話,這個中年人立馬又驚又喜,他壓抑着笑容說:“小九爺,這……這恐怕,有點難以服衆吧?”
我聽着就嘖了一聲,我說:“老鬼委託我辦後事,我說是誰,就是誰,是吧,不過這個流程呢,咱們還是要走一走的,我對這裡也不是很熟悉,也沒有什麼經驗,所以,那些煩心的事,都交給你辦,行不行啊?”
鬼無影立馬說:“小九爺放心,交給我當千秋,小九爺儘管發號施令便可……”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着說:“那最好不過了,先把辦喪事用的東西都準備好,然後,在把辦喜事的東西也準備一下。”
“喜事?”
當千秋有點不明所以。
我立馬笑着說:“忘了告訴你了,老鬼呢,把仰阿莎小姐委託給我了,雖然不說結婚吧,但是,總得熱鬧熱鬧,是不是啊?”
我說完,當千秋的眼神就猛然一縮,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我覺得有點奇怪,感覺他很不開心似的。
我剛想說什麼呢,突然聽到一聲怪叫聲,這叫聲有點像是……
“豬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