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門,停了業,十個美女主播下播。守望者門後的賭樓二樓,有史以來最早一次收工。
我坐在三樓的樓頂,靠在窗欄上,掃視着鳳凰古城,耳朵裡聽着湘西小曲。
湘音獨特的韻味,讓我不由自主地跟着曲調拍打着欄杆,十分愜意。
古樓,沱江,鳳凰城,真是美。
換了盛大苗服的喵姐,跪在地上,親自給我倒酒,聞着十八洞的酒香,不由自主地感覺到一股沉醉。
那十幾名美女主播,也都換上了盛大的苗服,穿金戴銀地,跟着民謠湘音,跳着苗家的舞步,十分熱鬧。
“小九爺,請……”
喵姐端起來酒杯,恭敬地遞給我,我沒有急着接酒,而是勾着喵姐的下巴,笑着問:“你,真名叫什麼?”
喵姐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氣,她說:“女娃娃,麼得名字,阿貓阿狗的叫一叫,一輩子就過去了。”
我聽着就無語的笑了笑,在苗寨這邊,確實存在着很嚴重的重男輕女,確實,很多女孩子都沒有名字。
在這邊,女孩子十幾歲就得結婚,她們會要很豐厚的彩禮,但是,這筆彩禮,其實並不是給他們自己的,而是給家裡的男娃娶老婆用的,周而復始,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我接過來酒,喝了一口。
“真香……”
十八洞,就是十八洞啊,又醇又香。
喝完了之後,我就看着蹲在牆角地當雄,他手裡提溜着酒罈子,相比於我的文雅,他就顯得豪放了許多。
他沒有顧忌身上的傷,也不收拾自己的狼狽,就這麼隨性地蹲在地上喝酒。
我很喜歡這種豪放。
我笑着問:“你不怕死嗎?”
當雄笑着說:“現在怕了……”
我皺起了眉頭,有些無語,我問:“爲什麼?”
他笑着說:“死了,你應該會難過。”
我聽着就更加的無語。
當雄笑着說:“你應該,會痛惜,失去我這麼一個朋友。”
我聽着就翻白眼,無語地大口喝酒。
孃的,在自戀這方面,他真是無敵了。
當雄笑着說:“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我哈哈笑起來,我說:“你他孃的還是個全才,居然還會讀詩……”
當雄站起來,踉蹌着來到我面前,趴在我的酒桌上,十分豪情地說:“我喜歡看書,我非常喜歡古龍筆下的小李探花李尋歡,我多麼想像他一樣,能給縱情江湖,又不失才學,文科摘探花,武能鎮鬼神,厭倦了單調的日子,就去闖蕩江湖,享受這江湖綠波,踏歌尋歡,多美啊……”
我狠狠地抽了他腦袋瓜子一巴掌,不恥地說:“這他孃的有什麼好看的?虛構的江湖,沒什麼意思,真正的江湖,需要你自己去闖的,我可以告訴你,真正的江湖,比書裡面寫的,要精彩的多,而且,現在的江湖,遠遠比過去的所謂的江湖要更精彩,而你腦子裡想的那些東西,維度太低……”
當雄立馬嚮往地看着我,他極其期待地問我:“你能跟我說說,你在緬國的那一戰嗎?那一戰,震撼了整個千道藍馬,你說說,你是怎麼贏的,我非常想知道。”
我看着當雄那副期待的表情,我就笑着說:“故事很精彩,但是,再怎麼精彩,也只是我的故事,跟你有什麼關係?想闖蕩江湖,就自己去,想要精彩的故事,就自己去寫,而不是聽別的,那樣,多無味。”
當雄無奈地靠在桌子上,笑着說:“鬼門的規矩,想來,你應該知道,鬼門的人,少有能離開湘西的,而我受束縛更深,我父親讓我守着家業,幫他發展他的勢力,哼……”
當雄說完,就無語地搖了搖頭,像是被水鬼抓住了腳似的,無法露頭呼吸,這個時候,他顯得極其不瀟灑。
我端起來酒碗,跟他碰了一下,然後大口喝酒。
我笑着問他:“男兒志在四方,你爲什麼又要在乎你父親的管教呢?走就走了,他能怎麼樣?還能把你抓回來嗎?出去玩夠了,浪夠了,再回來就是了。”
當雄笑着說:“我也想這樣,但是,生我,養我,他如今病老,我怎麼能丟下他?那樣不孝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我點了點頭,還是個孝順的人。
當雄笑着問我:“你,是否又能違抗你的父親?”
我搖了搖頭,我說:“我爺的命令,就是山,落在我的肩膀上,我就得扛,他讓我上天,我覺不下地,但是,我的爺,也懂我愛我,更是帶我在這江湖玩耍,七歲跟了他,十三年帶我走遍大江南北,領略五嶽風光,我的爺,就是我的天啊……”
當雄十分羨慕地看着我,眼神裡都是嫉妒,但是更多的,是一種傾慕。
他舉起手裡的酒瓶,然後大口大口的喝酒。
我笑了笑,一把將玉卡摟在懷裡,狠狠地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她立馬倒在我的懷裡,十分乖巧。
我笑着說:“其實,我未嘗不羨慕你,守着一畝三分地,無憂無慮,沒事的時候,靠着欄杆,聽着曲,摟着美人喝着酒,賞着沱江大好風光,這一生,如此平淡的過去,也算是一種幸運。”
當雄搖了搖頭,沮喪地說:“我這一生,嚮往大山大河,但是卻只能被關在這豬籠裡,做着像豬一樣的事,吃喝等死……你小九爺,是浪夠的鳥兒,偶爾想歇歇腳,所以,才覺得這種生活是一種幸運,若是你換了我,你也必定一樣苦悶。”
我不爽地說:“行了行了,少他孃的跟我訴苦,我他孃的又不是你的垃圾桶。”
我說完,就將喵姐摟在懷裡,她有些抗拒,但是我立馬強行香了一口,霸道地說:“小娘皮,給爺笑一個……”
我說完,喵姐就強顏歡笑的笑了一下,我立馬哈哈大笑起來,我說:“能伺候我,是你的福氣……”
當雄也立馬說:“啊姐,小九爺是人中龍鳳,也是江湖裡自由的魚兒,有機會,你就跟她走吧,我一個人留在這豬圈裡,就夠了。”
喵姐看着我,眼神裡,充滿了忌憚。
她提防着問我:“你……來湘西幹什麼?”
我看着她忌憚的眼神,像是提防着什麼似的。
我就哈哈笑着說:“想知道嗎?香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我說完就指了指我的臉,她有些猶豫,但是當雄立馬就按着喵姐的頭,硬生生的吻過來了。
當雄肆意地笑起來,羨慕地說:“可惜,我不是女人,我要是女人……”
我立馬噁心地說:“行了行了,你少噁心我了。”
當雄哈哈笑起來,倒是也不在意。
我喝了一口酒,故作愁悶地說:“小爺我也不想來湘西,但是沒辦法,老鬼要死了,給我的爺,發了鬼帖,來送他最後一程。”
我說完,喵姐立馬不相信地問我:“真?沒別的事了?”
我看着她那一副提防地表情,我心裡就有些奇怪,她怎麼,那麼警惕呢?
難道,她真的有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