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他贏,讓他贏得不可思議爲止,讓他贏到去死,也心甘情願爲止。
“十萬,哈哈,我發財了,又是豹子,兄弟,我發財了……”
我看着吳越興奮地表情,那興奮的,不像是一個人能表現的出來的。
他的眼睛,誇張的怒睜着,嘴巴永遠也合不攏,像是一個貪婪無止境的惡鬼,正在張開血盆大口,在吞噬這世界。
他笑着捧着籌碼,興奮地渾身都是汗。
我笑着說:“要不,喝杯酒,點個美女,瀟灑一下?”
聽到我的話,吳越立馬搖了搖頭,狠狠地擦掉臉上的汗,他嚴肅又乖張地說:“女人算個屁啊,我不要女人,我要贏錢,我要贏……”
他近乎瘋狂的將手裡的籌碼全部都推到了豹子上。
他咬着牙說:“我運氣來了,一定贏,一定贏,我會發財,我會發財……”
他似乎已經魔怔了似的,只會說這麼幾句話,除了發財之外,他再也不去想任何事了。
我看着他像是鬼一樣的行爲舉止,我嘆了口氣,真的很可怕。
人,一旦染上了賭博這個惡習之後,他就很難在成爲一個人了,所有的心思,行動,都全部都撲在了這個賭上。
贏,似乎成了人生唯一可以去做的事,美女,美酒,其他的事物,全部都被拋諸腦後,所有的一切,都不在重要。
人性也被內心的慾望所吞噬。
“豹子,又是豹子,哈哈,兄弟,我又贏了,一百萬……我有一百萬……”
我看着吳越興奮地表情,我就笑着問他:“有一百萬,要不要休息一會,享受享受,看看你的人生,還有什麼遺憾,還有什麼想做而沒有做的,趁着現在有錢,趕緊去做吧。”
吳越立馬說:“切,急什麼?我現在運氣擋不住啊,現在當然要賭更多的錢了,你說的,賭贏千萬,上億,十億,百億……哈哈,我要贏啊,我要做大富豪,我要做大富豪……”
我看着他緊張興奮地表情,魔怔地六親不認的感覺,真的有點可怕。
賭,真的很可怕。
周曉雲的死,讓我第一次認知到人性的罪惡,看到吳越這個兇手泯滅人性的行爲,讓我內心對於賭,產生了一種極其分明地憎惡。
他就是惡,就是要消滅地存在,任何藉口,都無法改變他給這個社會,給世人帶來的災難。
“啊……我又贏了,我有一千萬了,又是豹子啊,兄弟,你說的對啊,我的運氣來了,擋不住的,誰也擋不住我,我要發財了,哈哈……”
吳越抓着堆成一坐小山的籌碼,整個人都瘋癲了,那種可怕的表情,讓我覺得恐懼。
這種賭鬼,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問他:“現在有錢了,你可以改變很多事,你有沒有想過,你做錯過什麼事,對不起過什麼人,你有沒有想過,要懺悔一下,要彌補一下呢?”
聽到我的話,吳越的眼神變得有些可怕起來,他整個人也冷靜下來了似的。
突然,他神秘兮兮地跟我說:“兄弟,南洋很邪門的,以前我還不相信,但是,這次我感覺到了,我相信了。”
他說着,就從脖子上抓出來一個項鍊吊墜。
他說:“看到沒有,這個是陰牌,很邪門的,我覺得,就是它帶給我好運的。”
我看着他怒睜着的眼睛,我就皺起了眉頭,伸手要去摸一下他的陰牌,他立馬緊張地把東西收回去。
他笑着說:“兄弟,這東西,不是隨便摸的,你別千萬壞了我的運氣。”
我笑着問:“真有那麼邪門嗎?”
他立馬小聲又嚴肅地跟我說:“一開,我也不覺得,但是現在,我覺得確實得信了,實話告訴你,哥們殺過人。”
我聽到之後,嘴角就抽搐了一下,他立馬無所謂地笑着說:“這裡是南洋嘛,你看看這裡的人,那個手裡不帶幾條人命的?都是亡命之徒啊。”
我看着他輕描淡寫的樣子,把他殺人的行爲說的那麼簡單而普遍,我內心就十分詫異。
我們作爲江湖人,在這個血雨腥風的江湖,九爺從小就教導我,行走江湖,務必做事留一線,能傷絕對不殺,能殺也要止殺,逼不得已殺一人而解是非,一切務必要做到慎殺。
但是眼前這個普通人,這個王八蛋,把殺人說的那麼的簡單而普遍,實在是匪夷所思。
這到底是爲什麼?
這就是人性的惡嗎?
看到我迷失地表情,吳越立馬笑着說:“我告訴你啊,我從國外,帶過來一批人,其中有一個女的,這女的,特別漂亮,我隨便忽悠兩句,就他媽跟我睡了,嘿嘿,真爽啊,不過這女的腦子有點問題,來到這裡,居然不去賭啊,不肯工作,還吵着鬧着要回國,我他媽的,當時就暴打了他一頓。”
我聽着就深吸一口氣,他說的,應該是周曉雲,我看着他那張醜惡的嘴臉,我下意識的第六根手指抽搐起來,我內心想要把他給撕碎了。
吳越看着我有點不對勁地表情,就笑着說:“他媽的,我本來以爲那個女人被打一頓,會老老實實的聽話的,沒想到,他居然偷了我的籌碼,趁着我睡覺的時候,想要把籌碼換成錢逃出去,他媽的,那個蠢貨不知道的是,我的籌碼都是有數的,他偷什麼不好,居然偷籌碼?我都是有數的,我當時那叫一個火啊,我當下就掐着她的脖子,活活的給她掐死了,哈哈,這個賤人,居然還敢反抗,把我手都給抓爛了,我當下一生氣,直接就給他剁了……”
我看着他說的輕描淡寫地樣子,我內心都開始抽搐起來。
我問他:“你不怕嗎?她是個人啊,你殺了人,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他立馬笑着說:“有什麼感覺啊?就跟殺一隻雞一樣,不過,就是剁的時候有點噁心,一開始,我是有點怕怕的,晚上還做噩夢了,後來,我有點扛不住了,就把屍體帶出去丟了,我丟到了森林公園,那邊都是野獸的,我尋思着,讓野獸把屍體給吃了,一了百了,但是邪門啊,野獸居然碰都不碰那個賤人的屍體,當時把我嚇了一大跳,害怕她做鬼來害我,所以啊,我立馬就把她的心給挖出來,然後去找一個降頭師,給我做了一個陰牌,困住他的鬼魂。”
他說着,就再次的把手裡的陰牌拿出來,興奮地給我看。
他笑着說:“你說邪門不邪門,我今天才拿到用她的心臟煉製的陰牌,我居然轉運了,贏了上千萬,你說邪不邪門?”
我看着他手裡的陰牌,看着他那張陰邪地表情,我嘴角抽搐了起來,背後的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是啊,邪門。
真的,太邪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