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和之前來一樣。秦關西和袁成烈分道而行。兩人一人往北。一人往西。四散離開。
漆黑的夜色中。一道黑影尾隨着秦關西的汽車離開。
蘇北市市北郊。秦關西的汽車不知不覺開進了樹木茂盛的郊區。幾聲布穀鳥的叫聲讓寂靜的夜多了些許的生機。
“兄弟。停車。”
郊區的小路上。秦關西沉聲拍了拍司機的肩膀。他打開車門。下了車。
“姐夫。怎麼了。。”
陳瑤見秦關西面色嚴肅。經歷這幾天的事之後。陳瑤的神經也脆弱了許多。她還以爲有什麼事要發生呢。
“沒事。你老老實實的在車裡坐好。別露頭。”
秦關西擡手把陳瑤塞進了車裡。他順勢走出了車廂。眼睛。犀利的打量着眼前漆黑的樹林。
“不知是哪位高手。可否現身一見。”
一路上。秦關西都隱約的感覺到了在他的車後。有一道若隱若現的氣息跟着他。
這大半夜的。 有時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秦關西不可不認爲尾隨着他的人是爲了和他喝茶聊天。
來者不善。
果然。秦關西一聲冷喝聲之後。一道幾乎和黑衣融爲一體的黑影漸漸露出了身形。
黑色面紗遮住了她神秘的面容。一雙充滿誘惑力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關西。眼中閃爍着一道秦關西看不懂的東西。
“是你。”
秦關西眼光一閃。黑衣人露出身影的一瞬間秦關西就認出了這黑衣人便是剛纔在游龍幫總部裡那位神秘的魔宗的少宗主。秦關西沒想到她居然跟了自己一路。
眉頭輕皺起。秦關西眼神防備的看着魔嫣然。冷聲道：“你跟着我們。到底是何居心。”
“居心。。”
魔嫣然嗓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她似乎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秦關西。半晌。嘴角才露出一絲苦澀笑。道：“你。居然說我有何居心。秦關西啊秦關西。算我當初看錯了你。”
空中的黑影身子一顫。秦關西的話似乎讓她傷透了心。
魔嫣然就這麼定定的看了秦關西半晌。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直看的秦關西頭皮發麻。
半晌。魔嫣然冷哼一聲。身子一轉身影從秦關西的頭頂飄過。留下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
“秦關西。你記住。從此之後。你我恩斷義絕。”
魔嫣然來也快。去也快。等到秦關西回過神來的時候。空中哪裡還有魔嫣然的影子。
唯有空中還未散去的薰香訴說着一個女人的心傷
“姐夫。你怎麼不給那個女孩子說說呢。你失憶了。之前的事你都不記得了。他應該是看你人不出來她誤會了。”
車上的陳瑤剛纔透過車玻璃把剛纔在車外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看在了眼裡。身爲女人。陳瑤也能感受到剛纔那黑影眼中流露的悲傷和憤恨。
那是個苦命的女人。
陳瑤雖然不知道那女人和她的姐夫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用猜的也能猜出來一個女人能爲了他求生求死的。普天之下也只有愛情的力量能做到這樣了。
“哎。我又何嘗不想解釋。只是我就算解釋又能解釋什麼呢。對她說我失憶了。忘記了所有人。包括她。再說了。就算我能說出口你覺着她能信嗎。”
秦關西苦笑了一聲。他最後看了一眼魔嫣然遠去的虛空。長嘆道：“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決定的。一切。都是天意的結果。”
秦關西說完。搖搖頭不去想魔嫣然那蕭索的身影。他俯下身子把陳瑤塞進了車子。自己鑽進了車裡。吩咐司機。道：“開車吧。回去。”
“是。大哥。”
開車的司機不是游龍幫的人。是大秦幫跟隨秦關西來到游龍幫的親信。相處幾天。秦關西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小黑。是大秦幫骨幹。
汽車緩慢行駛過郊區。駛向了袁成烈的堂口。
樹林中。一道黑色的身影看着秦關西汽車漸漸遠去的放行。眼中。先是露出一道迷惑之色。之後。迷惑就被恨意取代。
秦關西。算我魔嫣然瞎了眼。
女人。都愛胡思亂想。
毀容之後魔嫣然更是如此。她之前躲着秦關西不去見他就是害怕她會在秦關西的心裡失去那原本美好的形象。害怕秦關西因爲他的相貌而嫌棄她。
魔嫣然離開了秦關西。她同樣心若刀絞。但她的自尊心讓她選擇不去用醜陋的面容去面對秦關西。
她想一件事。即使離開。她魔嫣然也要在秦關西的心裡留下她走之前最美的樣子。
她不要讓秦關西看到她滿面刀疤的模樣。她不想。她怕秦關西愛的是容貌靚麗的魔嫣然。她怕她毀容之後秦關西便不再愛她。
這幾個月。魔嫣然沒見到秦關西。腦子一直盤旋的都是秦關西捨棄她離去的場景。
想着想着。魔嫣然自己都害怕了。她一直害怕見秦關西的原因就是害怕秦關西因爲她相貌醜陋而嫌棄她。
今天。奇特的命運讓他們居然在蘇北市的游龍幫大廳裡見了面。魔嫣然再見到秦關西第一眼的時候。她的心情是激動的。
可是秦關西的表現徹徹底底的讓她傷透了心。秦關西這個負心漢。居然裝着不記得她了。
魔嫣然記得。秦關西的身後。有一個相貌豔麗嬌小可人的小姑娘。她以爲是秦關西爲了那個討那小女生的歡心才故意裝着不認識她的。
這麼一想。秦關西在她心裡的形象頓時轟然倒塌。
之前。秦關西在魔嫣然的心底是一個頂天立大神功蓋世的大英雄。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喜新厭舊翻臉不認人的混蛋王八蛋。
爲情所繞的女人即使再聰明在遇到這種情況腦子都會不夠用的。
如果魔嫣然用腦子仔細思考思考的話。便會發現事情的疑點。
首先。秦關西的人品。他不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他是一個喜新而又不厭舊的人。第二。秦關西爲人重情重義。他是不會棄魔嫣然不顧的。除外。秦關西想要解釋。可惜魔嫣然卻沒給秦關西解釋的機會。
誤會。就在這種情況下不自覺的產生了。
現在的魔嫣然。心如死灰。
車裡的秦關西。面容冷峻。
魔嫣然的事像是一塊心病貼在他的心臟。秦關西承認。剛纔。魔嫣然轉身離去的一瞬間。他的心像是被揪了一把一樣。鑽心的通。
秦關西試圖留住魔嫣然。可是他看着魔嫣然的背影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不是不想說。而是心理似乎有着數不盡的話語到了嘴邊卻又一字說不出。
就算魔嫣然攔住魔嫣然。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記憶的大門已經封存了起來。忘記就是忘記。秦關西所有的解釋都會變得蒼白無力。與其慌亂的解釋倒不如用時間去證明一切。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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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汽車後座上的秦關西長嘆一口氣。腦海裡。最後又閃現了一遍魔嫣然那蕭索的身影。
悲涼的氣氛。在秦關西的心頭瀰漫開來。
時間過去了許久。汽車飛速的駛向袁成烈的堂口。
“小黑。等會你把我放下之後。馬上收拾收拾去一趟大秦幫。找到李青。就告訴他明天游龍幫的人會去騷擾他。你告訴李青讓他伺機行事。還有。千萬千萬別忘記告訴他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游龍幫聯合了魔宗的高手。想要在明天趁亂殺了李青和至善。讓他們倆多加小心。”
“是。大哥。”
小黑重重的點着頭。秦關西的線報很重要。事關大秦幫的安危。小黑不敢怠慢。他加緊油門。速度飛快的趕到了堂口。放下秦關西之後。小黑偷偷的換了一輛車趕往了大秦幫的地盤。
大秦幫裡。李青和至善坐在一張圓桌旁正在商量對付游龍幫的事。小黑的到來讓他們兩人心中一喜。
李青。一把抓住了小黑的胳膊。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聲音急促的問道：“小黑。老大那邊怎麼樣了。有什麼情報沒。”
“有。”
小黑點點頭。他把秦關西傳達給他的話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傳給了李青。尤其強調了魔宗聯合游龍幫要暗殺他的事。
半晌聽完小黑話的李青和至善對視一眼。兩個粗獷的漢子。居然嘴巴一咧。嘿嘿的笑出了聲。
“小黑。你回去告訴大哥。就說我和和尚知道了。明天一戰。我們倆一定會注意安全的。還有。告訴大哥不要擔心我們倆的安全。就算魔宗的高手來了。我們倆也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李青一邊拍着小黑的肩膀。一邊毫不在乎的說着讓小黑帶給秦關西的話。
藝高人膽大。殺人也能練膽子。
李青和至善到底殺了多少人。他們倆自己都不清楚了。殺人殺多了。自然看慣了生死。看透了生命。
他們能殺人。自然要做好被人殺的準備。
殺人者亦會被人殺。想要不被別人殺了。唯有自己的手腕足夠強硬。
李青和至善都自信他們的身手。也自信多年養成的戰鬥經驗會讓他們在關鍵時候轉危爲安。再說了。李青早就想率領大秦幫弟兄和游龍幫大戰一場了。明天決戰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