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
汽車在翻滾到半空中的時候,夏雨和車裡的異能者跳出窗外的時候。
手銬腳銬發出一聲輕響,魔嫣然暗暗用力掙開了手銬和腳銬同樣從窗戶裡逃了出來。
胳膊上,夾着一個白色的身影,是那個小護士。
小護士的臉已經嚇得慘白,突然發生的事情讓她的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她不知道爲什麼原本行駛在路上平穩的汽車突然被掀飛到了半空中。
子彈殼落地的聲音,汽車爆炸的聲音,充斥了她的小腦瓜,恍惚之間,她好像看到了漫天的火,和黑夜中被濃煙遮住的幾輛冒着火花的汽車。
等她神智慢慢回來的時候,她已經逃出了救護車,雙腳安安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她看到那個原本躺在牀上穿着病號服的病人此時沒有了剛纔的蒼白的臉色,眼神中帶着不同剛纔迷茫的機警。
這纔是真正的魔嫣然,她醒來都一直在等待着機會,等着力氣恢復的機會。
“快,抓住她!”
飛出車子剛剛站穩是身子的夏雨餘光瞥見了不遠處的魔嫣然,沒有了手銬腳銬束縛的她看起來異常的靈活。
神色一變,想都沒想,夏雨甩手就是一顆子彈射向了魔嫣然。
這是犯人,逃走了犯人,就算得不到任何消息她也要殺了她,這是一個國安人的職責。
子彈飛速的劃過虛空,飛向了魔嫣然。
剛剛恢復體力的魔嫣然再也沒有精力去躲避這顆子彈了,她只有一個機會,她手臂上還抱着一個滿臉驚慌的小姑娘,她可以把這個小姑娘當成一個肉盾,去擋住夏雨的子彈。
但是魔嫣然沒這麼做,她是魔,但她不是無情的人,她從來不殺女人,這個小護士心地善良,和她無冤無仇,用這個小護士做肉墊,魔嫣然於心不忍。
魔嫣然緊繃着神經,她似乎能看見子彈劃過虛空拖出的長長的氣旋,子彈的方向,是她左胸口,心臟的位置。
“咚...”
想象中的疼痛感和子彈穿透肌膚的感覺沒有出現,進入魔嫣然耳朵裡的卻是一聲沉悶的響聲。
一個不算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眼前,像一座高山,擋在她身前,那顆子彈,就是被他用**擋住的。
背影很熟悉,魔嫣然感受到眼前身影身上獨有的氣息,笑了。
自己又欠了他一命。
“走。”
只要一個字,秦關西一手抓住了魔嫣然,另一隻手揮舞着鹿盧劍擋住了襲來的子彈,身子一震跳到了半空中。
他的目已經完成,人已經被他給救了出來,按照他之前的計劃,不能戀戰,該走了。
“替我殺了那小妞!”
語氣陰冷,魔女就是魔女,最大的特點就是記仇,有仇必報,被秦關西攬住腰飛到空中的她回頭看了一眼在地面上舉着手槍緊追不捨的夏雨,冷哼一聲,示意秦關西順手一劍滅了她。
“算了吧,別招惹是非,先走吧。”
秦關西苦笑一聲胳膊緊了緊,纏繞住了不甘心的魔嫣然,風系異能帶着她瞬間飄身數十米,幾個跳躍間不見了影子。
“走!”
秦關西得手,魔騰和至善才停止了進攻的步伐,至善一腳踹飛圍住他的特種兵轉身就跑,魔騰也沒戀戰,知道輕重緩急的他倒是沒躲爲難那些國安局的異能者,轉身直接離開。
一時間,三個人影消失不見。
汽車爆炸升起的熊熊烈焰照亮了一整片的天空,火光照射之下,滿地的傷兵倒在了地上,各種武器夾着損壞的汽車零件散落了一地。
“別追了。”
深吸一口氣,夏雨阻止了還要追擊的手下,“那三個人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就算追上也沒什麼用,大家趕緊看一下受傷的弟兄,聯繫總部。”
有條不紊的下了命令,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左輪槍,夏雨臉色陰沉的可怕。
這是**裸的打臉,打的是他們國安人的臉,國安局,這個華夏最頂尖的守衛組織,居然被三個神秘人給打成着模樣,犯人被他們明目張膽的給劫走了,士兵死的死傷的傷。
怒了,夏雨怒了。
手指的骨節咔咔作響,鋼製的左輪槍也被她捏稍稍變了形狀。
同時,夏雨看着虛空,那幫神秘人逃走的方向,眼中帶着迷惑。
那個身影,真的好熟悉,火光照亮了黑夜也照亮了那個神秘的黑影,夏雨看見的只是一個背影,但就是這個背影,讓夏雨一震。
她想到了一個人,秦關西嬉皮笑臉的樣子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想到秦關西,夏雨心裡越發的確定了,那個身影真的像是秦關西的。
秦關西!
夏雨嘴裡喃喃的重複着這個名字,她眼中慢慢冒出了一道亮光,心裡越來越確定了,就是秦關西!
一時間,她想到了飛機莫名其妙被毀壞的事,秦關西,只有他有這個本事能在不聲不響沒人察覺之下給飛機做了手腳。
秦關西不是敵人,這是夏雨一直以來最堅信的觀點,現在她的這個觀點有些動搖了。
自己至始至終都沒有了解透過這個神秘的男人,即使他掌握了秦關西全部的資料。
懷疑到秦關西,夏雨也只是在心裡有些懷疑罷了,沒有證據她也不能亂下結論。
想着,夏雨一變吩咐手下的人打掃着戰場,一邊從兜裡掏出一個黑色的電話撥了出去,她撥通的是秦關西的號碼。
“系統提示,暫時未有人接通電話。”
手機裡傳來的忙音讓夏雨額頭又是緊緊的皺了起來,她手裡拿着的電話是國安局內部配置的通訊器,秦關西的手機也是這樣的,都是統一由國安局配置的。
所以只要秦關西接通電話,夏雨就能從衛星定位器上找到秦關西的位置,但是秦關西沒接電話,她連續打了兩個電話都是忙音。
直到她打第三個電話。
電話終於接通了,手機語音不是系統冷淡的機械聲,而是秦關西那獨有的賤賤的聲音。
“喂,妞,丫的知不知道大半夜給人打電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爲?md,這都凌晨了,你不困我可困了,我....”
“啪...”
夏雨強忍住忍住火氣,沒有大罵出口,而是直接掛了電話,她知道自己要是再聽秦關西說話非得氣死不可。
同時,她也在觀察着手機上的顯示的座標,位置在唐河市郊區。
聲音是秦關西的無疑,位置也不會錯,夏雨心中充滿了疑問,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那貨真的是在唐河市睡大覺?
不過,那身影怎麼和秦關西的一般一致,這也太巧合了點吧。
心裡雖然有着無數的疑問,但是手機上的定位顯示不會有錯,秦關西那貨真的是在唐河市,在牀上呼呼大睡。
“難道是我看錯了?”
不自信的夏雨自言自語的喃喃的說了一句,要是那人真的是秦關西的話,他根本沒有時間在短短的一瞬家從這兒跑到上百公里外的唐河市,會飛也不行。
暫時把心裡的疑問放下,她得把眼前的事準備好,地上躺着的這麼多的傷兵還需要她去救治,這裡的情況她也腰仔仔細細的向上頭彙報。
於此同時。
遠在唐河市的李青放下了手中的錄音筆,嘿嘿笑了笑,心裡越發的敬佩老大了,他像是能算到似的,在出發之前就給他打好了招呼,錄好了聲音,在夏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拿出秦關西事先錄好的聲音放了出來。
秦關西人在路上,把這事交給了李青。
唐河市的郊區。
一行四人,一路沒歇急奔的四人在確定危險過去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秦關西放下了背上的魔嫣然,至善很自覺的爬到了一棵樹上瞭望着。
月光明亮,照在這山坡上,也照亮了魔嫣然和魔騰。
一身靜默,沒人說話,魔嫣然和魔騰,這一對許久沒見面的父女看着對方,眼中有點光亮在閃動。
秦關悄無聲息的走開了,這對父女一定要有許多話要說。
遠處的一顆大樹上。
秦關西和至善坐在上面,望着天空發着呆。
“至善,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和尚啊。”
至善不解的看了一眼秦關西,傻樂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少林弟子,用的也是少林功夫。”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看着佈滿星星的夜空,又瞥了一眼至善,秦關西笑着搖搖頭道:“你出家之前是幹什麼的?”
至善沉默了,沒有回答秦關西他同樣看着天空的眼神也帶着些許的迷茫,良久,至善嘆了口氣,帶着無限的惆悵,“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總之,我現在過的很好,有酒有肉,有吃有喝,以前的事不去想也難得自在。”
說這話的至善沒有了平時嘻嘻哈哈的表情,臉上的兇惡也被一種叫做解脫的東西替代了,他現在就想一個看破紅塵的人,只有這一會兒,秦關西才真正把至善當成是一個出家人了。
誰都有過往事,和尚也不例外,至善人粗心不粗,他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魔騰和魔嫣然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