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纏鬥鏖戰,誰也奈何不得誰。
但是,秦關西卻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準確的說是秦關西看到了那怪物的臉。
一張臉,一張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不知是多大的歲數,那張臉上寫滿了猙獰和怒火,那的的確確是一張人類的臉。
但真正讓陳關西吃驚驚駭的是,那張悽慘的臉卻是讓他萬分熟悉記憶猶新永遠也忘不掉的一張臉。
這張臉對秦關西來說很熟悉,很熟悉,因爲他見過一次,唯一見過的那次卻是秦關西永遠忘不掉的那次。
“辛德拉?!!!”秦關西驚愕的低吼了一聲,滿臉的吃驚,一臉的驚愕。
沒錯,就是辛德拉,那個縱橫於北美的大魔頭,那個曾經和秦關西在北美鬥智鬥勇廝殺了無數次的辛德拉,那個幾乎可以操控半個世界的男人。
辛德拉?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南雲省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山寨裡?!
秦關西雙眼爬滿了驚愕,他第一反應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秦關西懷疑般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但他睜開眼睛看到那張熟悉而又猙獰的臉的時候,秦關西萬分的確定眼前的怪物就是辛德拉無疑。
臉,長得一模一樣,只是辛德拉哪怕再禽獸他還長了個人的模樣,可是眼前這人背有翅膀,腳生蛤蟆腿,完全變成了一副半人半獸的模樣。
秦關西驚訝的又是低吼了一聲,“辛德拉?真的假的?”
秦關西的低吼聲很快的傳到了和紫彤幾女纏鬥着的怪物的耳中,那怪物身形稍抖,似乎震驚於什麼,他扭動着他的那張血色慘白的臉冷冷的瞥向秦關西:“你,見過,他!”
“他?”秦關西腦袋抽了抽,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這怪物在說些什麼。
怪物見秦關西不吭聲,怪物頓時燃起了怒火,他突然繞過紫彤的劍陣也不準備逃向那黑洞了,而是直撲秦關西,聲嘶力竭的嘶啞叫道:“我問你,你是不是見過他,他在哪兒!?”
“他是誰......”秦關西雙眼懵逼下意識的後退。
怪獸直衝而來撲向秦關西,秦關西躲開了怪獸,但紫彤幾女生怕那怪物傷及秦關西,幾女速度飛快的圍追上前劍影劈在了怪物的蛤蟆腿上,硬生生的砍出了幾道微不可查的血痕。
怪物好像一點也沒感覺到疼,他只是依舊去勢不減的撲向秦關西,放佛瘋了一般的癲狂起來,“他在哪兒?!那個天殺的王八蛋在哪兒?!”
“天殺的王八蛋...?”秦關西看着重新撲來的怪物,怪物嘴裡那稀奇古怪沒頭沒腦的話起初讓秦關西十分的愕然,可是轉瞬之間,秦關西突然就想起了什麼。
王八蛋?難道,眼前這怪物問的是辛德拉?
怪哉!!
這怪物明明長得和辛德拉一個模樣,可看看怪物那陣勢顯然是不認識秦關西的,而且好像表現的十分痛恨辛德拉,這就讓秦關西心裡很納悶了。
秦關西一邊飛身避開那怪物近乎歇斯底里的襲擊,一邊卻在暗暗思索着什麼。
秦關西暗暗思索着,大腦飛速的運轉,一瞬間想到了許多個可能性。
眼前的怪物口口聲聲的要和辛德拉拼命,可見他和辛德拉應該是仇敵,不死不休之敵,但怪物又和辛德拉長得一模一樣完全就是雙胞胎的樣子,而秦關西結合之前通過黑桃k一衆人對辛德拉的瞭解,秦關西也知道辛德拉是一個六親不認,爲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並且,辛德拉擁有一張華夏人的臉,極有可能來自於華夏。
當初秦關西就懷疑辛德拉是個純種的華夏人,只是在華夏呆不下去之後才跑到了歐洲。
若是秦關西當時的猜測正確的話,那麼此時秦關西眼前的這個人應該不是辛德拉,而是和辛德拉有關聯的人。
看這個和辛德拉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卻是如此的憎恨辛德拉,秦關西的腦子裡一下子就蹦出了很多個想法。
辛德拉,絕對傷害過眼前這個怪物,甚至,這個怪物之所以變成現在這般模樣,極有可能是因爲辛德拉。
關於他們之間的故事秦關西不是很想了解,但秦關西卻避不開這怪物的襲擊,怪物像是瘋了一樣的撲向秦關西殺來,而秦關西卻速度飛快的躲開了一次又一次的襲擊,紫彤幾女趁勢也追殺而來,幾女的劍氣將那怪物封鎖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怪物幾次撲騰都沒能闖開劍氣的封鎖。
怪物張牙舞爪,聲嘶力竭的在劍陣裡翻騰,如同瘋子一般毫不顧忌的向前發起衝鋒,但幾次的衝鋒都沒能突破紫彤幾女的封鎖,而且紫彤幾人的劍陣明顯有力道增強的趨勢,隨着時間的增長,劍陣的威力也就越發的大。
怪物在劍陣中哀嚎,他的身體也被割裂出了口子,他在哀嚎,在痛苦的呼喊。
秦關西皺緊了眉頭,揮揮手,沉聲吩咐紫彤和冰清玉潔,道:“散去劍陣。”
紫彤幾女對視一眼,不多廢話,秦關西話音一落幾女就一起放下了手中長劍,那怪物在劍氣之下被割裂的渾身帶傷,鮮血淋漓,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再也沒有力氣撲到秦關西身邊了。
這怪物本事不弱,無奈他先是被秦關西燒了一回,隨即又被冰鳳凍成了冰塊,筋疲力竭之下卻又碰上了暴躁的紫彤和冰清玉潔她們,在五人組合的強大劍陣下,怪物很快的敗下陣來,幾乎快要成了紫彤和冰鳳的劍下亡魂。
關鍵時候,秦關西卻出聲叫住了紫彤和冰清玉潔,給這暴躁的怪獸留下了一條活路。
秦關西走過去,蹲下來,距離那怪獸只有一步之遙。
靠近了,秦關西才近距離的觀察到了這怪物的模樣。
這怪物的臉真的是辛德拉的那張臉,一模一樣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但他的這張臉卻和辛德拉有本質的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眼睛。
“你不是辛德拉。”秦關西緩緩的說道:“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哪怕兩個人的模樣長得再像可是眼神卻是不一樣的。”
秦關西說這話的時候,只是注意着眼前的荒獸,並未看到他身後的冰鳳身影微顫,臉色也有些稍微的不自然。
秦關西的目光重新落在眼前的怪物身上,“你好像很恨辛德拉的樣子?”
怪物張大了嘴,低吼道:“我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食肉飲血?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說出來的怨言?
不用多問,秦關西也已猜到,這怪物和辛德拉之前肯定有莫名的仇恨,難解的怨恨。
秦關西道:“你想殺辛德拉?”
“做夢都想!”怪物趴在地上,帶血的手指已經深深地嵌在了泥土。
“哦...那你沒機會了......”秦關西淡淡的說道:“辛德拉已被我所殺,屍骨無存,你要是想殺他恐怕得等下輩子了。”
“什麼?!”怪物渾身一震。
秦關西聳聳肩,重複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辛德拉是什麼關係,你們倆之間到底有多麼大的血海深仇,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已經死了,被我殺的。”
怪物得到這個消息,突然間平息下來,不說話,沒動靜,他趴在凌亂的草地上像是徹底的沉默了,呆住了,沒了聲息。
良久良久良久之後,怪物才擡起血紅色的眼睛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掃向秦關西,“他是怎麼死的?”
“自作孽,不可活。”秦關西給了怪物六個字。
怪物張張嘴,嘶啞的問道:“他死的時候,有沒有懺悔?”
“懺悔?你覺着呢?”秦關西嗤笑道:“一個逼死妻子,殺害岳父的人即便是人也是人面獸心,你覺這他會懺悔嗎?就算他真的懺悔了,你覺着上帝會原諒他嗎?”
怪物嘴角扯扯,苦澀而又憤恨的說道:“他居然還是不思悔改,殺了我的未婚妻,卻跑去別處禍害別人,這樣的人,確實該死無葬身之地。”
可話是這麼說,但怪物的聲調之中明顯有着難言的惆悵和悲哀。
秦關西從怪物的嘴裡聽出了難言的意味,秦關西稍愣,下意識的詢問道:“辛德拉殺了你未婚妻?你又是何人?爲何出現在此處?你背後的翅膀和腳上的蛤蟆腿是從何變來?你到底是人還是妖?”
一連串的問題落在那怪物的身上,可是那怪物卻是未發一言,一聲不吭。
只是立在遠處的冰鳳幽然冷笑道:“那翅膀不是他的,是安琪拉的,腿也不是他的,是金蟾獸的,這廝將安琪拉的翅膀和金蟾獸的腿裝在了自己的身上倒是大膽!那安琪拉和金蟾獸都是荒古時代的強者,他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居然也想擁有荒獸的力量,真是找死!”
秦關西很少聽冰鳳一次性將那麼多的話,冰鳳向來是惜字如金,能不說話解決問題就堅決不說話,能說一個字解決問題就絕不多說第二個字。
可是如此的冰鳳此時卻說了那麼多的話,可見冰鳳對那人的不屑,以及對整個人類貪得無厭的不不屑。
這中不屑,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