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叢雲劍幽幽放着金色的光芒,並沒因爲空氣的死寂而停止炫耀它的光彩,甲賀平三郎貪婪的看着天叢雲寶劍,內心激動不能用語言去形容。
夢想,更近了一步,天叢雲,長生不老,是屬於他甲賀平三郎的!
甲賀平三郎想到得意之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尖銳的笑聲在山谷中迴響,聽得人渾身直起汗毛。
“劍,是我的了。”甲賀平三郎底下身子,用近乎顫抖的手指抓住了天叢雲劍的劍柄。
微微用力,劍沒動,再次用力,劍還是沒動,使出大力,劍依舊死死的被伊賀美惠子死死的抓在手裡。
甲賀平三郎再次怒氣衝衝道:“一個死人也敢和我作對,難道還想再死一回?”
一具無頭女屍躺在地上,人頭翻滾到一邊睜大了仇恨不甘的眼睛看着天,可即便是這樣甲賀平三郎竟還能喪心病狂的舉起武士刀,一刀揮出割斷了伊賀美惠子的手腕。
甲賀平三郎拿起滴着血變了形的手,挺起腰板狂笑了起來,如此兇惡的樣子讓周圍的人也直皺眉頭,殺人不過頭點地,伊賀美惠子都已經死了,甲賀平三郎就應該好好對待她的屍首,卻沒想到甲賀平三郎竟是如此的窮兇極惡,竟連別人的屍首都不放過。
不管怎麼說伊賀美惠子都是伊賀門的門主,也是島國忍者中間頗有影響力的人物,伊賀門平時素來行事低調很少和島國其餘的門派有利益糾葛,在島國衆人之中甲賀美惠子口碑不錯,大家看着伊賀美惠子死的這麼慘,心中都異常的悲哀,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甲賀平三郎野心太大,先滅了伊賀門,下一步甲賀門想要做什麼就值得人思量了,跟隨着甲賀們來的島國各大門派的人也是沉甸甸的心情,倒只有甲賀平三郎一個人得意的哈哈大笑着,一臉的得意。
天叢雲劍到手!甲賀平三郎握着天叢雲劍,胸中升起無限豪氣,島國三大神器集齊了兩個,還剩下最後的一個陰陽鏡,距離巔峰只有最後一步,那一步,甲賀平三郎自信不會走的太長。
甲賀平三郎臉上的笑容一直沒落下過,就連甲賀門被抄家帶給他的陰霾也消失了不少,有了天叢雲劍他做的一切就值得,沒了老家就沒了,沒有什麼可惜的,只要甲賀平三郎能拿到天叢雲劍集齊島國三大神器,就是拿甲賀門跟他換甲賀平三郎都不會多眨一下眼皮的。
留下了一地的血屍,得到了天叢雲劍,甲賀平三郎頭也不回的帶着人離開了秋名山,素來熱鬧的秋名山成爲了一座死山,一直在島國忍者中有着赫赫聲威的伊賀門就此滅亡,伊賀門上下百餘口全都殺光一個不留,伊賀門就此滅門。
一切的罪魁禍首甲賀平三郎抱着天叢雲心心滿意足的往回走,伊賀門滅了,接下來甲賀平三郎就要返回富康山找到華夏人再把他們全都殺掉,甲賀平三郎是殺紅了眼睛,誰都想殺,甲賀平三郎也不想着利用華夏人偷學華夏招式了,若是讓甲賀平三郎集齊了島國三大神器,什麼華夏技能,什麼華夏招數,不學也罷!
拿到天叢雲劍之後甲賀平三郎的心境也不覺着該變化了些許,他膨脹了起來,真的開始膨脹,就連邁出去的腳步都是輕飄飄的發飄,天下第一,或許不再是夢想中的噓談!
甲賀平三郎走了,秋名山也空了,除了死人之外別無一物。
不大一會兒,秋明山下快步走來一道倩影,來人面帶笑容,面容嬌美雙手各拿着大包小包的禮物上了山。
許久沒回門派了,再次回來的她歸心似箭恨不得一秒鐘就能登山門,給師傅請安,再把門派中各人的禮物分給他們,她還記得,廚房的小黑子想要個竹笛,師傅的兩個侍女想要些新來的胭脂粉,幾個月沒回門派的她一想到衆人幻影她的樣子,嘴角不由得提上了些許。
她身兼重任,下山有時幾個月回來一次,時間長的話她可能一年半載的回山門一次,每次回來山門中的人都圍着這位大師姐嘻嘻笑着要着禮物,每次她都笑着把每個人小小的要求記在心裡,然後下次回來的時候把他們想要的小禮物都帶上。
每次她回到門派看到那一雙雙笑臉的時候都是她最幸福的時候,在她的心裡,伊賀門上下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最真實的親人,爲了這些親人她不介意在外面拋頭顱灑熱血拼命掙錢。
她就是伊賀門的大師姐,伊賀門主伊賀美惠子唯一的徒弟,也是伊賀門愛戴的少主,可她卻很少呆在甲賀門,幾個月一年回來一次把這一段時間賺來的錢交給師傅就是她的任務,伊賀門上上下下這麼多張口都指着她吃飯,師傅許多年前也曾經囑咐於她,要她在外行走的時候注意打聽另外一件島國神器陰陽鏡的下落。
這麼些年,她在世俗界闖出了赫赫聲威,凡是聽到她名號的人都要打個寒顫心裡發冷,大家都叫她黑寡婦,毒性最強的黑寡婦傳說中殺人不眨眼,但一旦回到門派,回到她生長了十幾年的秋名山,她的心就暖暖的,一直板着的死人臉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此次回山,她一方面要交給師傅一些錢財以供伊賀門上下開支使用,另一方面她要告訴師傅一個好消息,師傅一直惦念找回島國的三大神器之一的陰陽鏡似乎有下落了,根據她手頭上的證據顯示,陰陽鏡現在落在了一個人的手裡,一個華夏男人的手裡。
本來黑寡婦要是找到陰陽鏡的下落她肯定要下手去搶的,黑寡婦性格急如星火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她之所以沒動搶的原因只有一個,黑寡婦打不過那個華夏男人,硬搶的話也搶不來,她這次回門派也是有徵求師傅意見的意思,師傅見多識廣想必她老人家有能打敗那個華夏年輕人的辦法。
黑寡婦搖搖頭甩掉腦海裡那人的身影,心情舒暢的上了山。
沒錯,黑寡婦就是伊賀美惠子的土地,伊賀門唯一的繼承人未來的門主,黑寡婦只是她在殺手界的代號,至於她實際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
黑寡婦下了山之後就一直以黑寡婦的名號殺人,賺錢,找陰陽鏡,幾年下來,黑寡婦憑着強大的本事在世界殺手界闖下了赫赫威名,黑寡婦就是她的代號。
她,在外面是冷麪閻王,回到秋明翰,她就是個和藹可親的大師姐,聽話懂事的小徒弟,很少有人真的瞭解黑寡婦,因爲了解黑寡婦的人要麼是伊賀門的親人,要麼就是死人!
山門還是那個山門,與她一年前離開這兒沒有什麼區別,或許有區別,地上的草似乎凌亂了些,黑寡婦並沒有多想,大步上山臉上依舊掛着期待的笑。
“師傅,我回來了。”每次黑寡婦回山,只要她張開嗓門喊一聲馬上就會有興高采烈的從山門中出來迎接她,一幫人會簇擁着她親切的嘻嘻笑着把她帶到師傅面前,黑寡婦每次也都會把手上大大小小的禮物分給門中小字輩的人。
但是今天卻有些異常,黑寡婦高高喊了一聲卻無一人回答她,山澗中她的聲音迴響着,黑寡婦蹙眉再次叫道:“師傅,我回來了!”
依舊是無聲的沉默,整片秋名山如死一般沉寂,黑寡婦滿眼的興奮變爲了凝重,一種不好的感覺升上她的心頭,如此死寂般的安靜會帶着人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黑寡婦小步變成了大步子,她大步上了秋名山,越是往前走她心中不安的感覺就越是濃重,黑寡婦嗅了嗅鼻子,空氣中一絲絲血腥味往她的鼻孔裡面鑽,越是往前走血腥越是弄。
大白天的視線很好,一眼望去什麼都能看到,黑寡婦眼神由於武者修爲很高視力更好,輕瞥一眼上山,黑寡婦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如同篩子一般顫抖起來,嘴脣哆嗦着手也哆嗦着,臉色慘白的像是一張白紙。
眼前看到的場面太慘烈,太慘烈,黑寡婦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爲什麼?爲什麼!?
黑寡婦第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師傅伊賀美惠子,伊賀美惠子死相太慘了,慘絕人寰,頭和身體分離,隔着千米遙遠黑寡婦一眼就看到了師傅那擡起來瞪着蒼天不甘憤恨的眼睛,師傅死不瞑目啊!
“師傅,師傅”黑寡婦疾步奔到伊賀美惠子的屍首邊上,幾乎顫抖着用手指拼湊起是師傅殘缺不堪的屍首。
先是頭,再是身子,黑寡婦抱着師傅的屍首,眼淚都哭幹了,她緊緊的咬着血脣一言不發的撿起伊賀美惠子的屍身,眼中煥發出死一般的寂冷,人到了極度悲哀的時候,要麼是大哭,哭成淚人,要是發呆,腦子裡空空一片什麼都不想,什麼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