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樑冰川將沈銳從局子裡領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你厲害。”一出公安局的大門口,樑冰川就向沈銳豎起了大拇指。“在校大學生鬧市搶銀行,你可是開國以來第一人。”
“看我都這樣了,你還挖苦我。”沈銳驚魂未定,但嘴上也不肯服軟,“你也太不厚道了。”
“我不厚道。”迎面的冷風引起了樑冰川的怒氣,“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可是把我害慘了。”
原來,比賽結束後,樑冰川他們沒看見沈銳,一打聽,才知道下完棋之後,沈銳就一個人跑了出去。這下,可把他們三人急壞了,特別是唐莉,她生怕沈銳輸棋後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拖着樑冰川上竄下跳,非要出去找。
樑冰川被纏得沒辦法,想到沈銳確實對成都又不熟悉,只好帶着蘇遙和唐莉滿成都亂轉,找了整整兩個小時,連沈銳的影子也沒找着。三個人又累又餓的回到了賓館,電話就打來了。
“樑冰川嗎?“
“是我。請問,你哪位?”
“我是你們的張校長。”
“張校長?”樑冰川一聽,居然是重慶大學的一把手,忙必恭必敬的說:“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
“什麼事?”電話裡的聲音猛然放大,“你這個圍棋協會的會長是怎麼當的?成都市公安局的電話都打到我辦公室來了。問你們圍棋隊裡有沒有一個叫沈銳的人。”
“成都市公安局?”樑冰川一聽到這幾個字,冷汗就順着脖子流了下來,難道沈銳在成都幹了什麼違法的勾當嗎?“張校長,我們隊裡是有一個叫沈銳的,不過他現在沒在。”
“他當然沒在了,他在公安局裡的!”張校長很生氣的說道:“你快點去了解一下情況,看能不能把他領出來。”
“啊!”樑冰川一聽這話有點發呆,電話裡又有聲音傳來,“樑冰川啊,這個電話我之所以要親自打給你,主要就是想提醒你一下,這次學校沒有派老師,讓你帶隊去成都,就是信任你,你可千萬要自己的帶領的同學看好,別再給學校惹什麼麻煩出來了。”
“不就是校長給你打了電話嗎?我還以爲什麼天大事情呢?”聽樑冰川講完,沈銳不屑的說,他可是剛有了從罪犯的公民的經歷,這點小事自然不放在心上。
“你以爲這是小事?”樑冰川很鄭重的告訴沈銳,“張校長是我們學校有名的閻王爺,這次驚動了他回去有你的好果子吃。”告誡沈銳的同時,樑冰川也煩着心,他知道,回去後自己的麻煩只怕也少不了。
當下,兩人各懷心事的向賓館走去。
兩人剛到賓館大門口,就被一直守侯的蘇遙和唐莉發現了。唐莉飛奔過來,一把牽住沈銳的手,“沈銳,你在公安局裡沒受苦吧?他們打你了嗎?”
沈銳沒有準備,手一下子就被唐莉拉住了。他很是尷尬的看了看樑冰川,又看了看唐莉,不知道該把手抽回來呢,還是不抽回來。
還是樑冰川出來給沈銳解了圍,“唐莉,我說你是香港片看多了。我們的人民警察會隨便打人嗎?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先回房間。”
“哦,”聽了樑冰川的話,唐莉回過神來,她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拉着沈銳的手,當下把害羞的把手收回來。三人連同蘇遙一起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本來,站在房間門口,唐莉還想和沈銳多呆一會,被樑冰川一句話就擋了回去,“今天太晚了,明天9點鐘在我房間集合,先聽沈銳作檢討,然後在討論小組賽最後一輪的作戰方案。”
當晚,沈銳幾乎和樑冰川磨了一夜,終於將檢討的字數從五千字降到了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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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領導,同學:
現在我就昨天我不守紀律,私自外出的事情作出檢討。
這件事的發生,和我平時自由散漫,目無法紀,欺善怕惡,欺行霸市,有着直接的關係。”
第二天九點鐘,重大小豬隊的所有成員,都坐在房間裡,聽沈銳作認真深刻的檢討。
“我犯了這樣大的錯誤,對不起祖國,對不起人民,對不起父母,更對不起一直關心和愛撫我的學校領導和樑冰川會長(沈銳把愛護的護寫錯了)……”
聽到這裡,樑冰川覺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打斷了沈銳的發言,“你結合自己,講點實際的,不要老是來這些空話套話。”
沈銳不滿的看了樑冰川一眼,三千字是你規定的,不來點這些怎麼湊得齊,再說了,你平時在協會裡發言,還不是全是祖國啊人民啊領導啊之類的。難道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不過,這些話在現在的情形下沈銳可不敢說出來。他繼續念道:“我這次擾亂鬧市的治安,影響了人民的生活,使銀行不能正常營業,警察們不能得到休息,後果很嚴重,影響極壞。不但給自己,也給整個重大乃至全中國的大學生臉上抹了黑……”
這次,樑冰川狠狠的瞪了沈銳一眼,不過沒有說什麼話,沈銳得以繼續念下去:
“從今以後,我一定要吸取這次的教訓,在以後的日子裡,洗心革面,戒驕戒躁,重新做人。請黨和人民監督我吧。”唸到最後,沈銳猛地拔高了音量,然後再輕輕放下,“完了。”
“這樣就完了?”樑冰川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有三千字嗎?”
“本來有的,不過開始你不是叫我不要念了嗎?”沈銳很可憐的望着樑冰川,低聲的說。
“那就這樣吧。”樑冰川想想,沈銳這種在大學裡混日子的人,能寫到這樣確實也算不錯了。
他轉過頭,正想招呼蘇遙和唐莉開會,突然發現,人不見了。
“她們人呢?”樑冰川問沈銳。沈銳朝廁所裡翹了翹嘴,樑冰川才隱約聽到裡面傳來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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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蘇遙和唐莉不再笑了,大家才騰出嘴來講點正事。
“昨天,我們雖然3:1勝了瀋陽師大隊,但形勢還是不容樂觀。”樑冰川邊說邊看了一眼沈銳。後者羞愧的低下了頭。
“昨天,四川大學隊雖然輸給了上海交大隊,但他們隊的羅肖發揮出色,居然爆冷勝了上海交大的王牌選手胡耀宇。取得了一盤勝局。這樣,如果我們明天不能勝或者平上海交大,而四川大學又以4:0勝瀋陽師大的話,我們就將被淘汰了。”
說到這裡,樑冰川頓了頓,“不好意思,我剛纔說錯了。現在的形勢不能用不容樂觀來形容,而是應該說是危在旦夕!”
“冰川,沒有這麼誇張吧。”沈銳剛做完了檢查,馬上又恢復嬉披笑臉的生活作風。“我看瀋陽師大還是比較有實力的,四川大學想贏他們4:0也不是那麼容易。”
“你懂什麼?”樑冰川看了沈銳一眼,“瀋陽師大出現已經無望了,你以爲他們還會向上一場對我們那樣拼嗎?”
“不會吧?”沈銳眨了眨眼睛,“只聽說過有假球的,難道還有假棋啊?”
沈銳的話一出口,房間里居然一下子沒了聲音。過了一會,唐莉才悄悄對沈銳說:“沈銳,這個有沒有假棋我們也說不清楚,但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沈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見沈銳沒有再追問下去,樑冰川鬆了一口氣。其實,大學生聯賽裡面的假棋在棋界裡早就不是什麼新聞了。不過,他還是不希望沈銳過早知道這一點,以免影響他的成長。
他接下來,又將上海隊的所有成員介紹了一遍,不過沈銳的心早就飛到其他地方去了,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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