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像小鳥一樣提在半空的南雪凰,聞聲心中微怔,順着那抹淺紫色的衣襬往上看,一張如畫般美的顛倒衆生的俊顏影入瞳孔。她眨了眨鳳眸,衝着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咧嘴嘿嘿一笑,“嗨,原來妖孽你也下了雲霄殿,哈哈,好巧啊……”
紫瞳微斂,滲着淬冰的寒意,九卿大掌一揮,把南雪凰扔到軟榻上,勾脣邪笑,“是啊,好巧,你又落到本座的手裡了!”
被綁起來的身子,猛地扔在軟榻上,頭撞在了車廂的框架上,疼的南雪凰嗷嗷直叫,沒好氣的瞪了眼九卿。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吃力的從軟榻上坐起身子,盯着九卿問他,“妖孽,你該不會,把所有的人都殺了吧?”
九卿能入馬車,足以說明,障礙都清除乾淨。
可她,還指望從這些人的口中,得到有利的消息,尤其是華仁。
想着,她快速的給自己解手腕上的繩索,可綁住的結是個死扣,解不開易,匕首又割不斷,她只能望着面前的九卿,訕訕一笑,“妖孽,給我解開繩索。”
九卿眩彩的紫眸閃了閃,往她身旁的軟榻上慵懶一倚,盯着訕笑的女人,脣角勾畫出近乎完美的弧度,“給你解開也行,可,你要拿什麼代價來交換?”
脣角的訕笑凝結,想了想,南雪凰鳳眸閃過一抹微光,“我親自下廚,做大餐爲代價,來報答你如何?”
手上的龍筋,還沒處理掉,回去後可以燉起來給他吃。日後就是龍族人追殺來,她也要把他給拖下水!
有些難以置信,九卿懷疑的眸光掃視了一眼笑的賊壞的女子。旋即,很不給面子道:“哦?本座不認爲,你親自下廚,是什麼稀罕的代價。”
女子小臉一黑,“不稀罕拉倒,老孃還不想第一次下廚,是做大餐給你吃。哼哼!”氣惱的扭過頭去,懶得再看九卿一眼,衝着精神空間裡的君耀吼道:“君耀,爬出來。”
一聽女子喊別的男人,九卿玩味的眸子裡洇上幾許不滿,大掌托起女子的下顎,迫使她的視線迎視着自己,“第一次下廚?”
南雪凰不說話,哼唧的瞟了他的一眼。
見小女子,難得露出一副傲嬌的神情,九卿脣角扯起出的弧度越發的迷惑人心,雙脣壓到她面前,修長如玉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脣畔,“代價。表示一下。”
南雪凰先是一怔,盯着他斐然的脣畔,撇了撇嘴,鄙視道:“妖孽,使用美男計,很可恥。”
“哦?是嗎?”九卿無所謂的挑着眉稍,“子俊,殺了外面的人。”
“等一下。”鳳眸一瞪,南雪凰忙出言制止,湊上雙脣,極快的在男人脣畔落下蜻蜓點水的吻。微涼輕柔的觸感還沒完全感受,就極快的離開,九卿很不滿足,大掌托住女子的後腦勺,壓下雙脣,啃噬住她嬌豔如花瓣般芬芳的脣瓣。
心中一滯,不能掙扎動彈的南雪凰,毫無抵抗能力,很快沉弱在他極具霸道不失分豪柔情的深吻裡,直到大腦缺氧,呼吸困難,男人的脣瓣才意猶未盡的離開,拇指曖昧的廝磨着的她的脣畔,笑的懾人心魂,“丫頭,這個代價,才和你想要知道的形成正比。”
紅着臉頰急促的喘息,南雪凰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現在可以,給我解開繩索了罷?”
九卿不置可否,指尖迸射出一道紫芒入蛇尾繩中,蛇尾繩像是賦予生命的靈蛇一般,自南雪凰的身上自動解開。
手腕和腳踝上被勒出紫紅的痕跡,腕骨的強烈的鈍痛,讓南雪凰倒抽涼氣,正想活動手腕,一隻大掌握住了她的手。
“你幹什麼?”她疼的想要抽回手,那隻大掌卻不容她抽回,手指輕柔的揉着她手腕上的紫紅,一股暖意在手腕蔓延,傳達到心裡最深處,手腕上的鈍疼,在男人的揉按下逐漸減輕,紫紅的勒痕也完全消散在那隻大掌的揉按下。
她定定的望着恢復白皙的手腕,又看向神情慵懶邪魅妖治的男子,伸手在男子絕美臉上調戲的捏了一下,“哈哈,妖孽,神醫神馬的,在你面前簡直弱爆了。”
被眼前的小女人調戲,九卿神色怔了怔,旋即,把笑的歡快的女子拉到懷裡,扣住腰肢,輕點着她的鼻頭,責備的語氣中略含寵溺,“丫頭,本座才離開雲霄殿,你就開溜,揹着本座去見那個王爺,你當本座的話是耳旁風?”
南雪凰眼角微抽,丟了一個大白眼給他,“是他派人來請老孃的。”
說着,便掙脫他的懷抱,掀開馬車簾,看到華仁不醒人世的躺在車轅上,她手掌一撈,把華仁給拖進車廂,用蛇尾繩把華仁的雙手和雙腿給綁了起來。
然後,指尖狠掐華仁的人中穴,把華仁從昏迷中掐醒。
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南雪凰,華仁大驚,“南姑娘,你……”
話未說完,華仁臉色大變,察覺自己被蛇尾繩綁了起來,渾身動彈不得。
“不用驚訝。”見華仁震驚,南雪凰勾脣邪肆一笑,“只要我問,只要你答,你這條命,就可以保住。”
華仁緊緊的皺起眉頭,他記得剛纔有一批人突然出現發動攻擊,他本是帶着南雪凰先行,誰知一股異香隨風瀰漫,他還來不及屏息,人就昏了過去。
而今,南雪凰毫無束縛的站在眼前,可見已被對方救下!
他連忙扭頭,打量車廂,在軟榻上,看到一位緋發紫衣的男子。
即便此刻是在生死關頭,他仍是被眼前男子妖孽般的容顏驚豔到,怔怔的望着男子靡麗蠱惑的紫色眼眸,恍若失去了靈魂一般。
見狀,南雪凰便知,華仁是被九卿那眼懾人心魂的紫瞳給懾了魂,這正好替她節約了一顆真言丹,她往軟榻上一倚,問道:“你家主子,爲何要抓我回帝都?”
華仁神色逐漸渙散,儼然已經沒了自主意識,納納的開口,“奉皇上命令,避過鎮國將軍府的人,送南姑娘回帝都面見皇上。”
南雪凰眼底,滑過一絲疑慮,“皇上,爲什麼要抓我?又爲什麼要避開鎮國將軍府的人?”
華仁機械道:“不知道。”
居然不知道?
南雪凰皺起眉頭,看向懶散的倚在身旁,把玩着自己墨發的九卿,懷疑道:“你的懾魂術,該不會失靈了吧?”
華仁是東陵景的心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天盛帝抓她幹什麼?
“越重大的事件,得知的人就越少。”九卿慵懶低魅的嗓音風輕雲淡的溢出一句略有深意的話,“這世上,若有一個人,讓你毫無防備的信任,你認爲那個人會是誰?”
南雪凰想也沒想,便道:“自己。”
很快,她便意識到了什麼,眯着鳳眸看着九卿道:“你的意思是,天盛帝連東陵景都沒有告知?到底是什麼事情,居然能讓天盛帝急需見我。而又不讓任何人知曉原因?”
在前主記憶裡,是和東陵景賜婚的那天,見過天盛帝一次,自此之後,天盛帝也從未召見過她。
爲什麼現在,會突然間改變!
之前南毅派的人,喬裝打扮,夜闖東陵景的宅子抓她。
原以爲,南芷瑤的死,惹得南毅大怒,抓她回去問罪!
可剛纔,華仁回答的話,卻似有另一番意思。
天盛帝不讓她落入南毅之手,也就是說,南毅派人來抓她回府的目地,和天盛帝是一樣的!
可倒底是什麼目地,纔會導致天盛帝和南毅同時急着抓她?
見南雪凰百思不得其解,九卿微微挑起好看的眉,梳理着她鬢角的幾縷墨發,道:“如果本座沒有猜錯的話,是因爲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南雪凰訝異一瞬,而後,嗤笑道:“我的身份,天盛國鎮國將軍府的草包廢材大小姐,南毅的女兒,這是蒼穹大陸人盡皆知的事情。難不成,我還能,無端的生出另一個身份來!”
相比南雪凰的鄙夷嗤笑,九卿倒是慵懶平靜,鳳輕雲淡,“嗯,這有什麼不可能?誰說,將軍府的廢材大小姐,就是個廢材?誰說,將府軍的草包大小姐,不能有另一個身份?”
南雪凰眯了眯鳳眸,沉吟下來,半響,她似有所思的道:“莫非是因爲凰族?”
九卿曾說過,她神海里浮現的玉佩是凰族至寶。
她一直都不解,凰族至寶,爲何會在她的神海出現!
如果,她和凰族有關係的話,就可以說的通!
只是,神海玉佩的存在,連前主都不知曉。
她也是穿越過來時,才發現的!
若是在前主出生時,凰族至寶就存於神海,身爲前主父親的南毅,又豈會不知?
可若是知道,又怎麼可能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動向?
難道說,凰族至寶是前主的母親,在生了前主後,偷偷的把凰族至寶,封印在前主的神海?
見小女子,娥眉緊蹙,神情晦澀下來,九卿把玩女子墨發的指尖,移到女子的眉心,撫平女子緊蹙的眉心,慵懶道:“不管他們急需抓你,是不是和凰族有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你的孃親是凰族人,而你,是凰族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