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塵的話,讓南雪凰慌亂複雜的心,逐漸的冷靜下來,陷入沉思。
她一直以爲,她和雪櫻之間有什麼關係。不然,她不可能會總是看到雪櫻的前世,感受到雪櫻心裡的痛苦和絕望。
她曾經猜測,是因爲她使用了雪櫻的往生琴,纔會看到雪櫻前世墜落誅仙台的畫面。
她想過無數個可能和雪櫻聯繫上關係的原因。卻唯獨沒有想到,她會是雪櫻轉世。
那個世人皆知,早已經魂飛魄散的雪櫻,居然就是自己。
她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
“我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也不敢相信,我可以理解。”見南雪凰低着頭,垂下眼眸一言不發,九卿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長臂輕輕一攬,把她的身子摟入懷裡,緊緊的擁抱,害怕她推開自己,掉頭就逃,“丫頭,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也不需把你改變成任何人。我愛的是你。無論你叫什麼,我愛的都是你這個人。”
南雪凰不說話,把頭埋在他的胸懷,腦海裡紛亂如雲,許久之後,才低沉着嗓音,問:“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她,有太多的疑問,讓她深陷其中,就像一根根無形的線纏繞着她,讓她大腦混亂的理不清頭緒。
九卿原本就打算,將所有的事情,在進無極靈塔前,告訴她,解開她的封印。
現在,她問及,九卿不在隱瞞,便將前因後果,包括明知雪櫻已被送往他處轉世,還在第一時間趕到時,跳下誅仙台真正原因。
南雪凰聽了之後,覺得像是聽一個可歌可泣的悽美的愛情故事。讓她一時間,難以相信。
但很快,她便眸光如炬的盯着九卿,忿忿的怒道:“你當初,爲什麼不追查出背後謀害我的人是誰?爲什麼不給我脫洗冤情。還是選擇抽離我的魂魄,讓我的肉身跳下誅仙台,死在所有人的面前?我一死,豈不是證明,所有的惡事都是我做的?”
那種做法,雖然是保全了自己再世爲人。而換而言之,我也成爲了神族和各界人眼中的邪魔罪人。
“你先別生氣。”看到小女子氣鼓鼓的小臉,恨恨的瞪着自己,模樣嬌俏可愛,九卿心念一動,忍不住吻住她嘟起來的粉脣,輾轉間從脣齒溢出幾許話語,“凰族聖女的天劫,是必免不了的,只有應天劫,把你的靈魂送去別的時空,才能夠化解天劫。你被人陷害,跳下誅仙台,我沒有第一時間尋找兇手,是因爲這一劫,是你命中註定。我不動聲色,才能知道,是何人所爲,纔有機會,去安排你以後的路。”
看到九卿吻着南雪凰,在自己面前秀恩愛,夜修塵那叫一個氣,恨恨的說:“這麼說,你知道兇手是誰?”
離開南雪凰的脣瓣,九卿把她裹在懷裡,擡頭看向不遠處倒塌的無極靈塔,微微眯起紫色的眼瞳,“無極靈塔縱然失去雪凰的守護,也不會輕易倒塌。”
“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摧毀無極靈塔?”夜修塵臉色一沉:“無極靈塔認主,除了雪凰,旁人輕易靠近不得。更別說是摧毀。莫非,你說的那個兇手,就是摧毀這無極靈塔的人?”
夜修塵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似乎想到了什麼,眸光陰冷的嚇人,“花無痕。那個人是花無痕是不是?”
南雪凰聽言,神色大是一驚,從九卿的懷裡出來,眯着鳳眸盯着她,“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花無痕就是當年謀害我的兇手?”
九卿抿了抿脣,輕撩着南雪凰額頭的墨發,點了點頭,“是。我早知道,當年的事情,是她暗中操作。”
儘管心裡已經有個猜測,可從九卿嘴裡親耳聽到,南雪凰和夜修塵兩人,仍是有些難以接受。
南雪凰蹙眉看他,沒有再說話。夜修塵心裡惱怒不堪,一把揪住九卿的衣領,咬牙切齒說:“你既然知道她是幕後黑手,你爲什麼不殺她?”
他一直在查當年的陷害雪櫻的幕後黑手。可結果,自雪櫻和九卿跳下誅仙台,消失後,那個幕後黑手也消失了。
原來,那個幕後黑手,這些年都和九卿在一起,他不但沒有殺了花無痕,還把花無痕留在身邊。
夜修塵越起越生氣,掄起拳頭就想賞的九卿幾拳,可拳頭才擡起,就被一隻手掌握住。
“他這麼做,應該有他的用意。”把夜修塵的拳頭放了下來,南雪凰深深的看了一眼九卿,便把眸光落在不遠處的無極靈塔上,“你們剛說,無極靈塔只認我爲主,別人輕易靠近不得。花無痕既能靠近,還能摧毀,就說明,她擁有不可思議的實力,否則,她也摧毀不了無極靈塔。只是令我不解的是,花無痕爲什麼要摧毀無極靈塔?”
無極靈塔衆神趨之若鶩,想要歷練此地。花無痕卻偏偏摧毀。這有些詭異。
九卿和夜修塵相視一眼後,方纔道:“無神靈塔裡,關壓着凰族歷代守護壓抑的天魔煞氣。”
九卿凝視着南雪凰,一臉凝重的說:“我曾試圖剷除邪魔煞氣。可邪魔煞氣由天地間的邪念惡意而起,但凡心有雜念者,都會被邪魔煞氣反控制,雖有無極靈塔淨化鎮壓,可我還是沒能夠將它化解剷除。還受了重傷。爲免被邪魔煞氣有機可趁入侵我體內,我只能先行離開,那時,我並沒有發現,花無痕其實一直在背後跟蹤我進了無極靈塔,我離開無極靈塔後,她把邪魔煞氣引入她的體內。”
南雪凰大吃一驚,愕然的瞪大眼睛,“你是說,花無痕把邪魔煞氣,引入她的體內?”
夜修塵的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憤恨的說:“難怪當初被吸了元神和精氣的都是神族實力強大的上神。以花無痕本身,她是做不到,無聲無息吸走那些上神的精氣,吞噬元神。原來是邪魔煞氣在她體內作祟。”
九卿點了點頭,沉聲說:“花無痕把邪魔煞氣引入體內後,就被邪魔煞氣控制,將唯一能困住她的無極靈塔摧毀,回到神族,控制花無痕,殘殺神族。”
“可我不明白。如果邪魔煞氣在她體內,她控制了花無痕,又爲什麼會甘願守在你的身邊?”南雪凰說出心裡的疑問。
如果是清楚的花無痕。守在九卿身邊,這並不能引起她的關注。可花無痕體內的是邪魔煞氣,它爲什麼甘願守在九卿的身邊,一守,就是一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