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妍自從得知陌清風中毒之後,就隔三差五的來後山,想要闖進櫻花谷看望陌清風。
結果,每一次都被守候在櫻花谷外的正豪加以阻止。
安欣妍氣的肺都快炸了,從前陌清風縱是不喜歡她,對她卻也是疼愛有佳,斷不會像如今這般,連見都不見她。
她心裡恨透了南雪凰,自從南雪凰出現所有的一切都變了。陌清風從不讓她進的櫻花谷,現今,卻准許南雪凰進去。
這都已經十多天了,陌清風和南雪凰兩個人還沒有出來。
她一想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南雪凰時時刻刻獨處在一起,她心裡的嫉妒和憤怒,讓她恨不得把南雪凰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當看到含珠帶着葉疑入櫻花時,她氣的快要吐血,心裡的積壓的怒火終於爆發,連葉疑都能進櫻花谷,她卻不能進,盛怒之下,拔劍便與正豪打鬥起來。
南雪凰無聲無息的混出櫻花谷,還不想這麼快被發現。
看到打起來的正豪和安欣妍兩人,特意繞道而行。
縱是這般仍是被正在和正豪打鬥的安欣妍發現。
安欣妍內心驚濤怒浪,一看到葉疑從櫻花谷出來,當下結束和正豪的打鬥,迅速持着靈犀劍飛刺而去。
正豪一見安欣妍朝南雪凰刺去,臉色一變,連忙閃身去阻止。可還沒有追上安欣妍,就見安欣妍霍然回首,手中劍氣大盛,朝他當頭劈來。
他心中一駭,連忙後退閃身,朝南雪凰喊道:“葉疑,小心。”
殺氣陡至,南雪凰只見眼前森冷的寒光一閃,劍氣如虹,直鎖她喉嚨。她娥眉一蹙,腳下步子驟然後溜,堪堪躲過安欣妍致命的攻擊。
她掌心一擡,騰出一團赤色烈焰,御起風系元力,身形如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轟砸向再次攻來的安欣妍。
安欣妍見狀,嬌顏陡變,在火焰砸到自己時,說時遲那時快,足尖一點,如一隻美麗的蝴蝶翩然而飛,閃過火焰球的攻擊,朝南雪凰狠厲的飛刺而去。
她憤恨南雪凰,同樣也恨葉疑。之前南雪凰出櫻花谷,若不是葉疑從中阻止打傷她,她興許就能夠殺了南雪凰。
現在她只要想到,南雪凰和葉疑都能進陌清風的領域,而自己被排斥在外,她整個人就像被怒火燃燒了一般,恨的牙根癢癢。
就算殺不了南雪凰,她也要殺葉疑,爲自己出口惡氣。
可惜,她並不知道,眼前的葉疑,並非是葉疑,而是南雪凰。
南雪凰念陌清風的面子,每次和安欣妍碰面,都儘量不和安欣妍動手。
可每一次,安欣妍都咄咄相逼,要致她於死地。
她也不必念陌清風的面子,對安欣妍手下留情。
眼瞧安欣妍手持靈犀劍朝自已狠刺而來,南雪凰鳳眸冷冽如刃,身形陡側,劍氣繚繞的靈犀劍寒閃刺眸,在她眼前擦面而過。
她脣角勾起嗜血的弧度,在安欣妍持劍再次朝她揮來的瞬間,指間彈出一道森冷的銀芒。
只見一抹寒光劃過虛空,如毒蛇般迅速的纏上安欣妍的脖子不放,“安欣妍,你再敢動,我不保證你的頭,還在你的脖子上。”
脖子上傳來刀割般的疼痛,讓安欣妍臉色刷的一下慘白,不敢輕易動彈,“葉疑,你敢。”
見安欣妍被擒住,正豪鐵青一片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許,連忙上前,欲哭無淚的跟安欣妍道:“妍兒姑娘,門主正在養傷,不宜打擾,南姑娘是在給門主醫治,待門主的病好了,自然會見你。”
安欣妍從未有過的執拗勁,讓正豪簡直想要給她跪下,叩首求放過。
“清風哥哥病着,我去看望他何錯之有?”安欣妍氣咬碎了滿口銀牙,她只有在陌清風病臥在牀時,纔有藉口留在陌清風的身邊。
如今,這唯一的機會,都被南雪凰給剝奪了,她日夜難眠,心裡承受被恨意噬骨的痛恨,“一定是南雪凰那個狐狸精,不讓清風哥哥見我。我一定不會饒她。”
瞳孔頓縮,寒眸裡閃過一道駭人的芒鋒,南雪凰手裡的冰蠶絲猛地一緊,疼的安欣妍驚叫起來,“葉疑,你敢殺我,蒼昊門定當將你碎屍萬段。”
葉疑的冷漠,正豪是見識過,唯恐她真的殺了安欣妍,連忙給安欣妍求情道:“葉疑,莫要動怒。妍兒姑娘只是在氣頭上纔會對你動手,你就放過她這一次。”
安欣妍的身份,正豪是不知道,可連蒼昊門的長老見了她,都會自懼三分,足見身份不凡。若被葉疑所殺,恐會惹下禍端。
南雪凰沒想殺安妍欣,只是想給安欣妍一個教訓。她扯住玄冰絲,走到安欣妍的身後,擡起手掌一掌劈昏安欣妍,收回冰蠶絲,拋給正豪一句,“送她回去。”便快速離開,轉眼沒了蹤影。
正豪看到安欣妍脖子上的傷口時,神色一變,這才恍若察覺到不對勁。
喜歡以冰蠶絲爲武器的人是南雪凰,而不是葉疑。
難道剛纔出谷的人是南雪凰?
想到這個可能,正豪立刻命人把昏倒的安欣妍送回去,立刻進櫻花谷去證實。
南雪凰料到正豪會起疑,進櫻花谷證實,不在蒼昊門逗留片刻,迅速的乘着坐騎離去。
果然,南雪凰前腳離開蒼昊門,櫻花谷裡,剛歇息下的陌清風,就得知南雪凰喬裝成葉疑,混出櫻花谷的消息。
“葉疑,雪兒可有說,她去哪?”看着從昏迷中醒來的葉疑,陌清風乾淨俊美的臉龐一片陰沉,周身逆着陣陣寒流,昭示着他此刻的怒意。
含珠跪在他的面前,低跪着頭,臉色煞白主動請罪。
葉疑揉了下疼鈍痛的脖子,皺起眉頭道:“她沒說去哪,只是道要去找九霄聖主。”
陌清風好看的眉,逐漸蹙了起來,臉色也愈發的沉了,“他不知九霄聖主身在何處,又怎能找到。”
他就知道,南雪凰不會安然的留下來休息,定然會去找九卿,特特讓含珠守着,不讓她出谷,爲此,他還把谷裡的陣法都變動了。
沒曾想,還是讓她輕易的混出了櫻花谷。
他眯起晦暗莫辨的眸光,看了一眼葉疑,跟正豪道:“送她出谷。”
正豪應允後,便如來時一般,給葉疑蒙上黑巾,帶出櫻花谷。
“主子,是屬下失職,請主子懲罰。”含珠看的出來,自家主子很在乎南雪凰。
在南雪凰護住心脈處於昏迷期間時,一刻也不離開的守候着南雪凰。
如今,南雪凰死裡逃生,從昏迷中醒來,主子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好好照看南雪凰,結果她……
陌清風眉宇間滲出的寒氣,令整個房間都的溫度急速下降如寒冬臘月,冰冷的聲音裡透着壓迫人心的殺氣,“含珠,你跟在本座身邊,有多少年了。”
“回主子的話,八年。”感受到自家主子身上的殺氣,含珠心尖忍不住狠狠一顫,主子從不輕易動怒,一旦動怒必見血收場,“這種低階的錯誤,含珠不該犯。含珠願以死請罪。”
說罷,含珠灌滿元力的手掌,狠狠的拍向自己的天靈蓋。
只聽“咔”地一聲,從含珠的頭上傳來,一絲鮮血從她的天靈蓋靈蜿蜒至眉心。她垂下頭,跪在地上,儼然全無氣息。
看着跪地身亡的含珠,陌清風斂回一身殺氣,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來人,擡下去,厚葬。”
陌清風的話音一落,立即有影衛從現身,把含珠的屍身擡了出去。
陌清風緩緩的睜開璀璨如星子的眼眸,看了眼南雪凰的牀榻,蒼白的脣邊溢出一抹苦笑。
纔剛醒來,她就迫不切待的去找那個人。
是不是醒來後的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那個人,感到很失望?
“清風哥哥,師傅,師傅她又走了?”蒙元澈煎好藥,端來給南雪凰服下,誰知剛到門外,就聽到陌清風和葉疑的談話,他站在門外,沒有進房間,直到含珠的屍體被擡下去,他才端着湯藥進了房間,來到陌清風的面前,一臉的失落,“師傅纔剛答應我,無論去哪,都會帶上我。”
見蒙元澈神色黯然,陌清風擡手揉了揉的頭髮,淡然道:“你師傅只是去辦一些事情,帶上你也不方便,她很快會回來。”
“清風哥哥,師傅出櫻花谷,是去找九霄聖主對嗎?”看着神色疲憊的陌清風,蒙元澈緊緊的蹙起眉頭,“守在師傅身邊的人是清風哥哥,師傅,她爲什麼……”
“澈兒,你還小,你不懂。”眉眼間一抹煙雨蘊上淡淡的哀愁,陌清風望着窗外隨風漂亮的櫻花,悠悠的道:“在她昏迷時,守候她的人是我沒錯。可與她同生共死,以命保護她的人,卻是九霄聖主,還有君耀和天罡……”
看到她渾身是血,一息尚存的出現在眼前,他生平第一次償到心痛的滋味,體會到了害怕的感覺。
也是第一次心生懊惱,君耀和天罡尚且能夠陪在她身邊,同她共進退。
而他自己,卻連成爲她的召喚獸的資格都沒有。
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衝動和渴望,想要去保護一個人,守護一個人。
以前,他時常問自己,他究竟是爲誰而活,是爲了那個給他性命的人而活。還是爲了人生中,那個他不可錯過的人?
而現在,他明白了他爲誰而存在,存在的使命是什麼。
他想要去保護,去守候那個他本該守護,而想要守候的人。
即便那個人,不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