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南雪凰的話,九卿神色微微一怔,眸光有些閃爍。
是的,現在的南雪凰,已經不在是以前的南雪凰了,不是他兩句話,就能夠敷衍。
他早該猜到,以南雪凰的聰明,縱然沒有恢復前世的記憶,也總有一日,會知道他以前給的說辭,不過是爲了讓她安心,而騙她的話。
他不想讓她爲自己擔心。
他記得,他曾問過她。如果他需要的那個人,是她的朋友,她會不會忍心,對自己的朋友下手,來續他的命。
她說過,她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可若她真知道了,能救他的人,會是她一直以來同生共死的朋友。她如此重情重義的人,如何下得了手?
她的心裡,又豈會不難過,不痛苦。
就算,他到最後,真的藉着那個人的命,活了下來。
也會讓他的凰兒,內心揹負着一生的罪和對那個人的內疚。
遲遲未等到九卿的迴應,南雪凰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測。
以前,她也奇怪,以九卿九霄聖主的威名,各大陸帝王請之不到的人物,怎麼會願意出現蒼昊門的擂臺賽。
後來,被選擇聖女推翻。她便也以爲如此。並未深想。
可後來,她才漸漸的發現,九卿和他的相似之處,擁着同樣的容顏,同樣的美豔,一個如妖似魔。一個似仙似神。他們原本就應該是一個人。
如今她恢復記憶,又怎麼會不知道,出現在她夢中的白衣男子是誰?眼前這個妖孽般的人兒又是誰?
“我有的是時間,等你開口,主動告訴我。”
九卿不說。必然是不願她爲難。她也不逼他。
左右,他們兩個,總歸是一個人,總有合二爲一的時候。
在那天來臨之時,她不會讓九卿出任何事情。不會讓邪皇無衍,在他的體內橫生事端。
她指尖釋放出一縷紫芒,點在九卿的眉心,口中默唸出一串咒語,便見浮空出現一個個金色小字,流鑽入九卿的神海。
九卿眸色微微一閃,似被催眠了一般,漂亮的睫羽顫抖兩下,輕輕的闔上,如同睡着了一樣。
然而,不到片刻,九卿那雙闔的雙眸豁然間睜開,原本魅惑的紫眸,儼然已是靡麗的魔魅的緋紅色,邪惡,魔性,狂佞,不可忽視的魅。
蒼白的脣,殷紅如血,妖冶美豔,竟如盛開的蔓珠沙華般,令人驚豔。
南雪凰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九卿,更加的迷人,豔冠天下,無人能及。
只是,這不是她喜歡的九卿,更不是她愛的那個人。
因爲,他只是暫用了九卿軀殼的一縷邪惡的毒魂。
“沒想到吧。我們再見面時,我卻是你的男人。”同等南雪凰先開口,邪皇無衍已經搶先開口,勾脣邪笑道:“雪櫻,我早說過,我們淵緣深重,不會說散,就散,如今,事實證明了。”
等這一天,他也等了很久。
否則,他豈會甘心在九卿體內螻蟻殘存。
沒有人知道,他一直以來,爲什麼要與神族爲敵,爲什麼,一心想要闖入神族,尋找他所想要尋找的寶。
命運有的時候,就是這麼荒唐,這麼會捉弄人。
也許,她早不知道,曾經被她從龍口中救下來的那個無知男孩,有一天,會成爲十惡不赦,人人見而誅之的魔鬼。
“邪皇無衍,你想活着,我不反對,也不扼殺,但如果,你想吞噬瀾卿的殘魂,佔有他的身體活下來,我絕不容忍。”南雪凰扼住邪皇無衍的脖子,如覆寒冰的鳳眸,犀利如刃般直刺邪皇無衍的靈魂深處,“我活着一天。就不會讓瀾卿有任何生命危險。你敢動他,我保證,你會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邪皇無衍眉心微擰,眸子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但很快,就被他的輕佻和狂肆掩飾住,忽視扼在脖子上的手掌,他長臂猛的一攬,將南雪凰摟入懷中,壓下雙脣,到南雪凰的脣畔,在南雪凰的脣邊舔了一下,脣角的笑,勾的越發的邪妖魅邪惡,“雪櫻,你知道,你的味道有多香嗎?每次感受着你和瀾卿的吻,都沉醉的讓我不可自拔。老實說,連我都想徹徹底底的擁吻你一次。”
天知道,瀾卿和她在一起時的美妙,讓他有多嫉妒,多狂瘋的想要取代。
又有誰知道,他一次次的退讓,一次次的剋制着,有多辛苦。
邪皇無衍與九卿共用一個身體,九卿的感受,邪皇無衍自然也感同身受,這一點南雪凰早就知道。
如果不是因爲,邪皇無衍在九卿的體內。他想,九卿也不會這麼辛苦的剋制自己不去動她。
九卿想給她完整的愛,完整的自己。而不是與另一個男人共用一體,去佔有她。
因爲,九卿絕對不會允許,除了他以爲的任何一個男人碰她,包括另一個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