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嘴上還是十分敷衍的說着:“沒事啊沒事啊,這個紗布被我施過法了,絕對密封!”
“就讓她這樣吧,本王不會怪你的。”宇文昊坐在位置上淡淡說到。
既然王爺發了話,那郎中最後也只能閉嘴,乖乖的跟着前來帶他去賬房領錢的小廝走開了。
郎中走後,葉媛媛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停下來。
看着面前小心翼翼對待自己傷口的葉媛媛,宇文昊的心裡生出一點暖意,他想伸出手摸摸葉媛媛的頭頂,可是卻無意牽動了手臂上的傷口,只能作罷。
正在底下忙碌的葉媛媛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忍痛的倒抽氣聲,連忙擡起頭,滿臉好像就只寫了“焦急”兩個字,她問:“怎麼了怎麼了?我弄疼你了?”
宇文昊勉強牽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不是,你繼續吧。”
“真的沒有嗎?”葉媛媛還是不放心:“如果你覺得我下手太重可以和我說,本人支持下手放輕一點哦!”
“繼續吧。”宇文昊還是重複着這一句,葉媛媛也只能低下頭去繼續操作,只是這一次,無論是在感受着她“服務”的宇文昊還是旁邊守着的侍女都看得出來,葉媛媛的下手比較之前的,放輕了許多。
等到處理到手臂上的傷口的時候,葉媛媛就忍不住要開口了:“你之前怎麼不派人去跟上他們?”
“追不上的。”宇文昊回答。
的確是追不上的,這羣人的功力和自己不相上下,他們雖然受傷,可那也只是一點點的皮肉之傷,連牽制他們的行爲都達不到,而自己的手下們基本上沒有比自己功力更高的了,怎麼可能追的上他們?
所以自己乾脆就直接放棄了去追他們的念頭。
“怎麼會追不上?他們也受傷了!而且……”葉媛媛還準備繼續說,卻被宇文昊的一個眼神制止了。
“他們只是爲別人做事,就算追上了他們,也不會消除什麼潛伏的危機。”宇文昊說。
“你已經知道幕後是誰了?”葉媛媛睜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
宇文昊卻搖搖頭:“還不確定。”
葉媛媛只能繼續處理手頭的傷口,等她觸碰到宇文昊肩膀上的傷的時候,還是有些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真是看着就好難受。
“看不了就不要看了。”宇文昊知道她難受,就招手喚來不遠處站着的侍女,想讓侍女給自己包紮,結果卻被葉媛媛直接攔下。
“不行!這個一定得我來!”就現在這自認爲“專業”的專業人士都那麼不專業了,她能希望這個侍女做的有多好?
宇文昊卻笑,然後任由她動作。
在這不經意間,有誰勾了脣,又有誰微紅了臉。
處理完傷口,宇文昊就被葉媛媛以“患者需要多休息”爲理由,推進了房間裡睡覺,而宇文昊一開始當然是滿嘴答應,等到葉媛媛離開了,他又伸手搖了搖鈴鐺,讓外頭的暗衛進來。
“把消息放出去,暫時先別通知任何人,等到消息被刑部的人知曉之後就立刻停止散佈消息。”
屬下應了一聲又立刻竄出了房間。
此後三天,宇文昊都在府中養傷,皇帝還不知道他又中了原先那批人的攻擊,只以爲他是原來的病還未養好,又要再修養幾天。
當然,同樣在這幾天請假的還有三王爺宇文胤,他給皇帝的理由是自己偶感風寒,身體不適,聽到這個消息的宇文昊也相當不明白,爲什麼宇文胤也要隱而不報呢?
而第三天下午,葉媛媛剛給宇文昊上完藥換完紗布就直接出府去了“招財”布莊,她沒有想到,沈明致居然會在布莊裡等着她。
“沈兄,你怎麼來了?”葉媛媛驚喜的走過去打招呼。
誰料沈明致卻是一臉凝重:“你現在有時間了,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有啊,那就在這說吧,什麼事?”葉媛媛覺得沈明致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心裡又不明白他爲什麼會擺出這樣的表情。
“不行,”沈明致深呼吸一口氣:“我們換個地方說。”
葉媛媛思考了一下,很快就答應了他:“不過你等我一會,我去白桃那邊看一下賬。”
她並不是對沈明致懷有敵意,她只是現在放心不下自己的賬而已。
沈明致點點頭,然後繼續在房間裡坐着等待她忙完手上的事情,等到葉媛媛看完賬本,時間已經悄然流逝了將近一炷香。
“走吧,我已經都弄好了。”葉媛媛仍然還是那副興奮口氣。
於是,兩個人就直接走進了“招財”布莊對面的茶樓裡,找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下,又點了兩壺白茶,沈明致給葉媛媛和自己分別倒滿了一整杯,纔開口說話。
“宇文昊是不是又被刺殺了?”沈明致開口的這句話就險些讓葉媛媛被滾燙的茶水燙了舌頭。
她吐吐舌頭,連忙放下茶杯,老半天才回答一句:“你怎麼知道?”
“大家都知道了,說三天前有刺客進了王府,還將三王爺和十七王爺都打傷了。”沈明致皺着眉頭,一臉不忍:“他們不準備和皇帝表明原因,甚至連這件事情都沒有讓皇帝知道,難道你也不準備嗎?”
葉媛媛又條件反射的拿起茶杯,吹了吹茶麪,才說:“不公佈出來總是有原因的。”
“原因?”沈明致愣了愣:“難道你不知道原因?”
廢話,我怎麼能知道原因啊?葉媛媛又吹了吹茶麪:“那些人現在還沒有追查出來,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是宇文昊肚子裡的蛔蟲。”
沈明致嘆了一口氣:“他們不想讓皇帝知道,當然是爲了他們的前途。”
葉媛媛不明白,這個和前途有什麼關係?
沈明致又說:“如果讓皇帝知道了他們兄弟內鬥,將來誰也沒有辦法得到皇位,只能是把自己有資格爭取的東西拱手讓給別人。”
茶館裡的人寥寥無幾,而剛纔沈明致說話的聲音又極其輕聲,好像來一陣風就能把他的聲音吹散一樣。
但和他面對面坐着的葉媛媛就算聽力再差也還是能聽見他說話的內容,何況她的聽力好得不得了呢?
兄弟內鬥?難道之前宇文昊和自己說的他已經有些頭緒了就是指這個嗎?葉媛媛也知道古代皇宮中皇子們爲了一個繼承權而不斷鬥爭的事情,可是,沈明致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說的他們,難不成是指的宇文胤和宇文昊兩個人?
葉媛媛承認,宇文胤和宇文謙一起來王府上送梅子酒的時候,自己的確是覺得宇文胤的表情很不正常,可是這一次,宇文胤不也是受了重傷嗎?
她還是不敢相信,真的會有人用這樣的手段才讓別人消除對自己的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