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腿腳倒是快,不到一個時辰,便回來回報,葉瀾瀾躺在禪房中,確實毫無氣息了。
葉媛媛微微有些意外,“她得了什麼病?怎麼去得那麼快?”
無極回道,“聽寺院裡的人說,似乎是什麼惡疾,發病很快。王妃若是想知道,我便找個仵作一起再去看看。”葉媛媛擡了擡手,“算了,就算要查,估計明陽公主比我更心急。明日王爺回來了,再說吧。”
無極一聽,微微一愣,“王爺回來?明日?”他表情略爲激動,上前了兩步,幾乎有些失態,“王妃您是說明日王爺就會回京了嗎?”
葉媛媛一扶額頭,纔想起來之前一直瞞着他,宇文昊已經回來的事,明日只不過是走個過場。既然都已經瞞了,也不差再多這麼一出,就點了點頭,“是,算日子差不多就是明日。”
她看着無極跟二傻子一樣一臉開心地蹦躂着出了門,不覺失笑。
當初宇文昊還跟她說,無極懂事許多,也沉穩許多,才放心留他在王府,任他差遣,結果不過是一句王爺回來了,就讓他原形畢露。
翌日清晨,葉媛媛還在睡夢之中,就聽見玉珠兒在外間略有歉意地來報,安國侯府又派人來了,說是葉瀾瀾的靈柩都已經接回府裡了,問王妃幾時能過府。
葉媛媛長嘆一口氣,她實在爬不起來,而且也沒這個動力。估計辰時宇文昊就會帶着人馬進城,她也不想錯過在王府里正式迎接他回來。
“那乾脆就派妍妃替我去吧。讓無極安排兩個人扮作丫鬟跟她一起,量她也翻不出天來。”
宇文昊留給葉媛媛的暗衛之中有十來名女子,身手不輸男兒,且一個賽一個的機靈。
玉珠兒應聲才退了出去,葉媛媛聽見外面沒聲音了,才又躺回牀上。照道理說,是在懷孕初期纔會有嗜睡的症狀,但她現在卻比當初剛懷孕的時候還要貪睡,不管是夜裡還是午休時,腦袋一挨着枕頭就睡得不省人事似的。
等她再醒來時,宇文昊已經從宮裡回來了。
“現在幾時?”
伺候她梳洗的玉環回道,“剛過午時。”
“午時!”葉媛媛幾乎是吼出來的,“你……你們怎麼能由着我睡到午時?王爺呢?回來了嗎?”
玉環被她這突然提高的音量給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回道,“王爺在書房跟公孫先生議事呢。”“王爺都回來了,你們也不來叫醒我?真是越發的出息了!”葉媛媛趕緊草草地收拾完,就去換衣服。
玉環跟在邊上幫忙,一邊解釋着,“是王爺不許奴婢們吵到您的。說是讓您好好休息呢。王爺這是心疼您,可奴婢就沒人心疼,還白白挨訓。”
葉媛媛回頭瞧了她一眼,“不知道還以爲你玉珠兒上身了,這麼會頂嘴了?”
“奴婢知錯了。這不是王爺回來了,奴婢也替王妃高興嘛。”玉環賠着笑。
先前宇文昊回來養傷,雖然沒有瞞着玉環,但因爲對外都保持神秘,她知道王爺就在客房,卻仍然覺得那裡似乎住的是陌生人一般。而今次不一樣,宇文昊是正兒八經地進宮去請安,看過了昭德帝,回報了自己行程之後才光明正大地回府。
王府裡的下人們一個個歡喜雀躍的,像是過節一般,平日裡老實巴交的玉環也受這氣氛感染得幾分活潑了。
葉媛媛平時出入宇文昊的書房,都不用下人通報,直來直去慣了。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她推門進去的時候,沒想到書房裡除了宇文昊跟公孫絕之外,還有第三個人。
“孫姑娘怎麼也在?”
看到孫採梅的時候,葉媛媛微微有些意外。雖然孫採梅已經儼然是葉媛媛的指定安胎大夫了,自她回來之後已經替她看過兩次平安脈,但這會兒又在宇文昊的書房裡撞見,的確讓她有些詫異。
見他們三人臉色都些微凝重,葉媛媛忽然心裡一沉,“該不會是我的寶寶有什麼問題?你們都知道了,就只瞞住我一個人吧?”
公孫絕一拍腦門,無奈道,“師妹,你也想太多了吧,上次小梅不是纔跟你說過胎兒很健康嗎?”
葉媛媛鎖着眉頭,狐疑地瞪着他,確實,她一回到京城來,公孫絕就急火火地讓孫採梅上門來替她做了檢查,首要就是看看寶寶健不健康,孫採梅那時便診斷出胎兒非常健康,而且已經可以探知出男女性別了。只不過葉媛媛想把這一個驚喜,留到生產之時,所以就讓孫採梅不要告訴自己,也不要提前告訴宇文昊。
“咦?你什麼時候把孫姑娘改口稱做小梅了?”葉媛媛忽然發現了這一變化,忍不住追問道。
公孫絕揚揚眉毛,抱着胳膊,乾脆躲到一邊,“你這話題跳躍太快,爲兄跟不上。”
“不行,你給解釋一下,突然變了暱稱,這很曖昧呀,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快老實交代!”葉媛媛體內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已經把她的夫君忘在一邊。
宇文昊見他們倆鬥嘴也是家常便飯了,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勸道,“好了,既然你也醒了,先來跟我們一起商量正經事,他二人這層關係容後再議。”
葉媛媛聽宇文昊發話了,這才走到他身邊,靠在圈椅扶手邊,以親暱的姿態貼着宇文昊,“那好吧,要商量什麼事?”
見葉媛媛這麼不避嫌的動作,毫不顧忌地親近自己的夫君,讓孫採梅看得有點臉紅,雖然葉媛媛做起來,落落大方,但孫採梅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姑娘,而且她也還沒習慣這對夫妻當着人面秀恩愛的作風,所以一時走神反倒開不了口了。
公孫絕看了她一眼,順着她的目光掃了一下葉媛媛倆公婆,似乎明白了什麼,便直接替她開口,“小梅準備揭皇榜,入宮替皇上看病。想請王爺做擔保。”
宇文昊望着葉媛媛,“怎麼樣?你有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