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謙對着手下使了個眼色,幾名手下立即退出了包廂,守到了外面,還帶上了門。
葉媛媛一看這陣仗,頓時覺得情況不妙,眉心微微一動,難不成這不要臉的還打算強留自己陪他吃飯?
“弟妹,難得有機會同你一聚,何必如此掃興呢?”宇文謙望着葉媛媛那張臉,雖算不上是天姿國色,但卻出落得不染凡塵,別有一番風味。甚至已經讓宇文謙分不清楚是當真對她感興趣,還是隻是出於對宇文昊的敵意,連帶着想欺負欺負他的王妃而已。
葉媛媛心裡翻了一個白眼,老孃就是專程來掃你的興的。
她突然眉頭一皺,哎喲一聲怪叫,“九皇兄,我快不行了!要出來了!快讓開讓開!”她捂住肚子,衝着一臉莫名其妙的宇文謙說道,“你該知道孕婦都是不能忍的,人有三急!快點讓我出去!不然一會兒大家都尷尬了。”
宇文謙也站起身來,卻還是擋着她面前紋絲不動,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判斷着她是否想借尿遁逃走。
“你要是再不讓,後果可是很嚴重的!”葉媛媛豎起一根手指來,她乾脆也不跟他客氣了。她這話說得半真半假,讓宇文謙也分不清楚了。
她的表情那般生動,既然是有幾分怒意,也如桃花一般綻放着。
這種魅力,是養在深閨裡的小姐不曾有的。
宇文謙忽然對宇文昊有幾分羨慕,能有這麼一個有趣的王妃。他忽然做了決定,便讓開了去路,閃身到了一邊,可就在葉媛媛踏出門的一瞬間,她聽到宇文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總有一天,我會叫你主動投懷送抱。”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恰好能叫葉媛媛聽見。
可葉媛媛扭頭回去狐疑地看着他時,他一臉平靜,似乎並沒有說過什麼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葉媛媛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宇文謙怎麼可能對自己有意思,他不是剛娶了京城第一才女沈淑雲嗎?遑論自己現在還是個孕婦,除非他是變態,對人妻有獨特情愫。
一定是自己聽錯了吧,他頂多是想用自己來要挾宇文昊而已。
要是他以爲自己是隻小白兔,任他拿捏,那就大錯特錯了。
離開杏花樓之後,葉媛媛坐着馬車回府。
一回到昊王府,就着人出去請昊王爺回來,葉媛媛囑咐道,“就跟他說是急事,讓他快點回來。”至於之前已經被人押回來的羅華。
葉媛媛只是去看了一眼,就交給手下去處置了,“把他看好,別讓他跑了。”
羅華已經被人五花大綁,還用抹布塞住了嘴,沒好氣地瞪了葉媛媛一眼,就這樣他能跑得掉纔怪。此時,他在心裡已經把宇文謙大罵了一百遍不止,明明是過去求助的,結果倒好,宇文謙直接把他當成大禮送給了這昊王妃。他真是豬油蒙了心,纔會聽自己小廝的進言,去找什麼九王爺宇文謙出頭。
啪的一下,一個巴掌就甩到了羅華臉上。
他被堵住了嘴,只能嗚嗚地發聲,表示着自己的不滿。
葉媛媛轉了轉自己的手腕,“這臉皮當真是厚呀,打得我手都疼了,叫你還敢瞪我。”
旁邊的手下立刻對着葉媛媛行禮,“王妃,這等粗活交給小的來做就行了,用不着王妃您貴體來親自動手的。”
葉媛媛點了點頭,“好,打得他媽都認不出來就行了。別要了他的命。”說完,葉媛媛就在羅華殺人一般的眼神裡飄然走了出去。
啪的一聲脆響,又是一個大耳光扇到他的臉上。
“還敢瞪咱們王妃!這小子膽子確實不小,兄弟們,給我好好招呼招呼他!”
公孫絕聽說葉媛媛把羅華給抓回來了,在柴房裡關着,還派了人以私刑伺候着,不免有些擔心,“你這王妃當得也太虎了吧。”
葉媛媛白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呢,我還不是替你報仇!再說了,是他動手太先,對不對。有什麼事,王爺自然會處理,你不用擔心。”
“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思。但我聽說你把人打成了豬頭一樣,再怎麼說,他也是京兆尹的侄子,萬一人家找上門來。這不太好吧。關鍵咱們動的還是私刑,外面人可都是盯着你們家王爺的。”公孫絕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旁邊的孫採梅弱弱地插嘴道,“當初是他們強行把我從客棧裡帶走,算起來,的確是他們的錯更多一些。就算對上公堂,這老大爺也該罰他們纔對。”
葉媛媛望着孫採梅,笑了,“看,還是有聰明人。這件事,於公於私,都不能算是咱們的錯。你這個傷員,更應該理直氣壯一點。”
“雖然我沒有入朝,但朝中形勢我還是知道一些的,你們也別太樂觀。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我覺得吧,這件事不能太過了。還有王爺的名聲本來就不錯,要是因爲這件事,鬧出什麼大風波來,隨便有心人再做些文章,都會讓他……”公孫絕繼續說着。
葉媛媛忍不住打斷他,“師兄你什麼時候變這麼慫了?你差點沒命了知道嗎?我只是在做該做的事,王爺他纔不在乎這些呢。”
“可是若是要繼承大統,他就得在乎。師妹,你要記得你夫君的身份!”公孫絕語重心長地說着,“雖然我也是藉着王爺的名頭在外面混着,但到了這種時候,不如大事化小得好。”
葉媛媛扭頭過去問孫採梅,“小梅,你有沒有辦法調一種快速消腫的藥?”
孫採梅雖然不知道她打算做什麼,但點了點頭,“可以,你是要外敷還是內服?”
“哪種見效快?”葉媛媛追問着。
“依傷而論,不過一般外傷都是外敷的直達患處見效快些。”孫採梅回答着。
“好,那你就幫我調製吧。”葉媛媛如此說道。
公孫絕微微皺眉,“你又想做什麼?”
葉媛媛狡黠一笑,“反正不會鬧出人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