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的婆子隨着小丫鬟離開前,將自己揹着的包袱遞給了高瘦的婆子,兩人對視一眼。
那高瘦的婆子拿了包袱小心翼翼的快步往內院趕去,臉上帶着一絲期待和笑意。
最近老爺和夫人臉色都不佳,原想着這麼久了京都居然還沒有來書信,所以他們纔會那般着急和擔憂。沒想到,今日居然還真讓她等到了京都的書信。
婆子快步來到內院主臥門前,門口有個身材高大,年紀約莫十多歲的姑娘守在外頭。
倘若不是看她一身粉色的衣衫,乍一看上去,那姑娘的容貌就像個粗狂的男子。
那姑娘年紀輕輕,卻皮膚黝黑,整個人身材高大,肩寬背厚,像一頭熊一樣站在那裡。
她的五官平淡無奇,一雙眉毛黑漆漆的,可惜少了一絲秀氣,英氣之餘還多了一份男子的濃厚。再配上那平淡無奇不大不小的眼睛和鼻子,還有一張顏色略深的嘴脣。怎麼瞧都不像年輕姑娘該有的模樣。
不過,長相是爹孃給的,是上天註定的,沒人能說些什麼。
那婆子一瞧見門口的大塊頭姑娘,慈愛的笑了笑開口道:“傻丫兒,我去看看夫人。”
大塊頭的姑娘,不知道怎麼笑,不過扯了扯嘴角,到底沒有露出一絲笑意,只是看着有些怪異。
她傻乎乎的點點頭,配上那怪怪的笑容,倒是看着不彆扭。
早知傻丫兒腦子不好使,而且身世可憐,婆子只憐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急忙拿着包袱走過去敲了敲門。
緊閉的房門就好像房間裡主人的心一般,緊緊關上。
“夫人,我那老姐姐剛纔過來了一趟。”哪怕是在大將軍府上,她們也不得不小心行事。京都的聖上一直忌憚顏家,這幾年更甚,所以大將軍和夫人一直不敢跟家中往來。
有事送出去的書信,不一定能送到顏府上,顯然,這是路上有人做了手腳。
至於是何人所爲,不用想也知道是上頭那位了。
婆子笑容裡帶着一絲酸澀,她是夫人陪嫁過來的,一直跟着夫人幾十年了,他們一家人都是夫人的奴才。夫人心善,對他們從來沒有苛責,正因爲如此,他們纔會自告奮勇要隨着夫人來這清苦之地。
隨着她剛纔的話語落下,就聽到屋內似乎什麼東西被撞倒,然後就是一陣疾步的聲音。
‘嘎吱’隨即房門打開,一中年婦人一張憔悴的臉龐,帶着一絲欣喜和期待。
“當真是......”剛說出三個字,中年婦人便閉上了嘴,她四周看了看,到底沒有看口說出其他的話來。
婆子立即點點頭,明白自家夫人問的是什麼。
“快些進來。”說完,中年婦人引着婆子進屋,婆子利索的進屋,然後順帶關上了房門。
“快將信給我。”似乎很是急切,中年婦人的眼睛都紅了。
婆子將包袱打開,然後入眼就是一份書信,信封上什麼都沒有寫,但是卻讓那中年婦人一下子熱淚盈眶。
這是顏家的信,他們顏家用的正是這樣的信封,看似平淡無奇,但是卻內藏玄機。
每次送行過來,顏府的人都知道,信封上不會有任何的字眼。
看似平淡無奇的信封邊框花紋,其實是這些年來,他們和老爺子琢磨出來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