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1854章 又生一計
王保保身子一震,隨即盯着韓扎兒一臉的喜悅,急切道:“還有何法子,可以讓我挫敗徐達?”他素知韓扎兒之能,故而聽了他冷不丁的這麼一句,當真是欣喜若狂。
韓扎兒並沒有立即答話,而是沉吟了片刻,反問道:“大帥,依你之見,這徐達何意敢如此大膽,與我軍對抗?”?
王保保一愣,不明所以。
韓扎兒也賣關子,道:“依卑職看來,徐達膽敢在沈兒峪安營紮寨,修建竈臺,對我軍不斷的襲擊,所依靠的不過是他們有充足的糧草,所以才膽敢在此地安營紮寨,嚴守四方要道,只要我大軍一日不出來,遲早有一日沒有糧草,到那時他不費一兵一卒足以取勝!”
這一點王保保早已看出,自己雖一路搶奪了不少糧草,但比起徐達源源不斷可以供應的糧草,自然是少得可憐,再者,這一次他早已打探到,負責護送糧草的蕭雲護送的是四十萬大軍的糧草,如今全部押送到了沈兒峪,糧草充足才讓徐達有了堅守的沈兒峪的決心!“
“你有何法子?“王保保身爲微微傾斜了少許,問道。
韓扎兒道:“徐達所依莫不是糧草,倘若沒了糧草,那該又如何?”
王保保一愣,猛然一驚,心道:“不錯啊,四十萬大軍的糧草被蕭雲全部押到了這裡,朱元璋必然不會再護送糧草,一旦四十萬大軍的糧草盡數被毀,那麼,徐達就沒有如此的底氣了,這沈兒峪他就再也堅守不下去,那麼最終的選擇,無疑是與我決戰,如此一來,豈不是對我大大有利!”
韓扎兒見王保保臉色露出驚喜之色,便知自己這法子引起了他的注意,繼續道:“卑職打探過,護送糧草的是姓蕭的,他屬下有三萬兵馬護送這次糧草,此人善於用兵,其才華不亞於徐達,深受南蠻子皇帝信任,想要毀掉徐達的糧草,唯有先出掉此人!”
王保保一愣,隨即心想:“這的確是個好法子,蕭雲明軍中,素有威望,而且此人足智多謀,朱元璋讓他護送糧草,足見對其信任,倘若殺了他,不斷可以去一個敵人,趁勢燒了糧草,還能打擊明軍的士氣,這的確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只是,要殺此人可不容易,這姓蕭的如今是副帥,手下有三萬兵馬……?”王保保皺着眉頭道。
韓扎兒嘿嘿一笑,道:“大帥請放心,卑職早已打探這傢伙有一個癖好,這一次他非死不可?”
王保保一愣,道:“此話怎講?”
韓扎兒猙獰的笑了聲,道:“卑職自從見徐達在我軍對面安營紮寨,便知這徐達仗着糧草充足,想與大軍死守,卑職就一直留意徐達的糧草,誰知竟被卑職發現了一個秘密?”
王保保眉頭一挑,心裡涌出一絲喜色:“什麼秘密?”
韓扎兒道:“姓蕭的那廝,想來是好色之人,軍中寂寞難耐,忍不住好南風,卑職一連數日看到這廝,帶着一個小童,去了後山,在後山的一處懸崖裡……?”
王保保一愣,道:“當真有這事?”
韓扎兒道:”千真萬確,卑職親眼所見!“
王保保道:“你是說?這廝還回來——?”
韓扎兒道:“不錯,卑職細細觀察,那廝每三日來一次,今日正好第三日,我們大可……?”韓扎兒說着,伸手在脖頸之處,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王保保道:“可是……此人武功非凡?要殺他只怕不易?”
韓扎兒嘿嘿冷笑了聲道:“此地極爲隱蔽,想來是這廝怕被人發現自己幹這齷蹉的勾當,我們正好利用這一點,早些埋伏兵馬,此人武功高強不假,我等大可動用強弩手?我蒙古的強弩手,昔日縱橫天下無敵手,那廝武功再高,也不過是一人而已?”
王保保點了點頭,道:“不錯,蕭雲武功再高,也不過是一人而已,如何能抵擋我大元的強弩手,嗯,就這麼辦?”
王保保說完,扭頭對着丈外喝道:“哈古達!“
門外一個身材見狀無比的漢子抱拳應聲走了進來,扥光映射着他的面容,豹頭圓眼、鬚髮硬如松枝,一襲千戶服飾,陡然一戰,讓人生出一股寒意來。
這哈古達原是關外的一個獵戶,因爲有百步穿楊之能,被王保保發現,留在了身邊做了一個貼身侍衛,如今已經差不多五年了,這五年裡,哈古達按照王保保的要求習練強弩,如今是得心應手,這些年一直跟隨王保保,早已成爲王保保的心腹,平日裡負責守衛他大帳之外,更多的時候聽不到任何的指令。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王保保嘀咕了聲,掃了一眼哈古達,沉聲道:“讓你訓練的強弩營進展如何?”
哈古達道:“卑職已經從軍中挑選不少精壯之士,三百人,其中大部分人,經過卑職嚴格訓練,如個個百步穿楊!”
王保保點了點頭,嘴裡涌出了一絲笑意,道:“好,很好,這個刺殺大計,就有你的強弩營完成,記住,此事事關重大,決不能任何閃失!”
“卑職明白!”哈古達抱拳道。
王保保目光微微一眯,隨即點了點頭,掃了一眼韓扎兒吩咐道:“你熟悉地形,此事,本帥便有你負責調度,務必除掉蕭雲!“
韓扎兒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心中狂喜,道:“大帥請放心,那廝只要今晚敢來,卑職一定讓他有來無回!“
王保保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了一絲冷笑,道:“姓蕭的,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夜色下,一輪明月悄悄躍上柳梢。銀白色的光芒,將車道嶺照得如同白晝。
此時,一處林間的小道上走上來了兩個人,爲首一人相貌英俊,一襲灰色的長衫,腰間別着一把單刀,正一步一步的走上來,身後跟着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看起來不過十七八的年紀,頭戴襆頭巾子,一襲青色長袍,革帶束腰,顯得英姿勃發,唯獨那白皙的脖頸,以及因走動臉頰透出的紅暈,顯得有些不像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