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湖州、嘉州、杭州已破,如今的張士誠不過是驚弓之鳥,收拾他眼下便是最好的時機,一旦讓此人回過神來,喘過氣來,此人雖沒野心,卻也是一方梟雄, 此時放過他無疑是養虎爲患,吳王立志驅除韃虜,恢復我漢人江山,他日必定揮師北上與韃子對抗,若是江南不能一統,留下張士誠這個禍害,我相信我大軍北上之時,便是張士誠東山再起之時!張士誠現在是不濟,可殿下莫要忘記了,昔年勾踐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是吞了吳!“早已知道結果的蕭雲,不待劉伯溫話音一落,搶過話頭說道,他對什麼張士誠可沒什麼好感,兩次都差點沒被張士誠給殺了,這會兒能有一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豈能錯過。更何況,他根本就不信朱元璋會放過張士誠這麼一個梟雄在身邊,不趕盡殺絕纔怪呢? 他這麼說,不過是看清楚了形勢,趁機拍點馬屁而已。
朱元璋雖然讀書不多,但這些年也讀了不少書,當年越往勾踐兵敗吳國,返回越國後,”目臥則攻之以蓼,足寒則漬之以水,冬常抱冰,夏還握火”,又”懸膽於戶,出入嘗之,不絕於口。十年生息,十年修養,終於國富兵強,於是越王親自率領軍隊進攻吳國,滅掉吳國的故事,他自然知道,此時聽蕭雲如此一說,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對着他點了點頭,道:“蕭將軍之言極有道理,只是此刻攻打張士誠卻大大的不利,如今江南還有方國珍,陳友定等人,這二人實力不容小視,一旦得知孤王對張士誠趕盡殺絕,難免不會生出,脣亡齒寒的覺悟來,一旦被他們聯合,我金陵城雖不懼,卻也少不了消耗人力、物力,難保不是給我金陵帶來危險,我金陵連番作戰,將士疲憊,大可修整幾日,且先看看張士誠的投誠之意才做決定也不遲!”
朱元璋一發話,自然沒人反對,不少人承贊英明,蕭雲、劉伯溫、徐達等人細細一想,倒也是這個道理,困獸猶鬥,如今湖州、嘉州,杭州,以及江南的大片土地已經落入朱元璋的手中,要真是把張士誠逼急了,少不了狗急跳牆了,說不定也能殺出一條血路,再者,這些時日,金陵連番用兵,的確是人困馬乏,還有一個韃子也不知打什麼主意,倒也不是輕易出兵的時候。
議論了一番後,朱元璋又道:“眼下張士誠使者,已經來到金陵城,要想張士誠打定什麼主意,唯有從這女使者口中得知了?”說道這兒,朱元璋忽然目光一轉,落在蕭雲的臉上微微一笑,道:“蕭兄弟--?”
這一笑,這一叫,蕭雲就覺得有些詭異,可人家是吳王,大了自己也不知多少級,權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不知多少級呢?明知有詭異的蕭大人還反駁不得,不得不從朱漆的柱子上,站了出來,抱拳道:“殿下可是叫末將?”
朱元璋點了點頭,道:“蕭兄弟你可知道張士誠的這位女侍者,姓什麼叫什麼?”
“我靠,你當老子是神仙啊, 未卜先知啊?”蕭雲沒好氣的在心底罵了聲,臉上卻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道:“回稟殿下,末將不知?”
衆人見朱元璋這麼望着蕭雲,不免覺得奇怪,人人將目光落向蕭雲時,不少人羨慕,更多的是驚異。
朱元璋笑了笑,道:“你知道的?”
蕭雲一愣:“我知道,誰啊?”
李善長一聽蕭雲如此口吻,眉頭皺了皺,想呼喝幾聲,可眼角的餘光看到朱元璋絲毫不以爲意,仍舊是一臉的笑意,動了動嘴脣,終究是忍了下來。
劉伯溫則是一臉笑眯眯的望着蕭雲:“這個蕭兄弟,還真是不怕死的主啊, 用這樣的口吻與吳王說話,還是第一個?”
朱元璋仍舊是一臉的笑意,那模樣彷彿像一隻大花貓某日抓住了一隻老鼠,肆意玩弄的感覺,此刻蕭雲感覺自己就像那一隻被朱元璋按在腳底下的老鼠,任由他肆意玩耍,還反抗不得。
“她叫張玉落,不知蕭兄弟可認識?”朱元璋笑眯眯的道。
“是她啊,認識倒是認識,不過不太熟啊?”蕭雲厚顏無恥的道。
朱元璋今日心情似乎也不錯,不顧羣臣的驚異,呵呵一笑,道:“不知認識那麼簡單吧,我可聽說了你與人家姑娘泛遊太湖,把酒言歡,吟詩作對,對了,我這裡還有你留下的一首《送別》的曲目呢?蕭兄弟可想起了麼?”
蕭雲很是汗顏了一把,老臉都沒紅一下,抱拳道:“不瞞殿下,本來是想不起來,經過殿下這麼一提醒啊,還真想起來了,自己還真有張玉落那麼一個異性朋友。”
“嘿嘿——?”朱元璋乾笑了兩聲,道:“認識就好,認識就好!常人道,熟人好辦事不是?“
蕭雲愕然了一下,然後故作驚訝的道:“殿下,你該不會是想讓我使美男計吧?這個可不是下官的擅長的?“
“哦,是麼?可我怎麼聽說,我們的蕭兄弟去一趟蘇州,不斷拐跑了張士誠的兒媳婦,還趁機收了白蓮教兩個漂亮的姑娘呢?”朱元璋一臉人畜無害的笑意。
看的蕭雲恨得牙癢癢卻奈何不得,誰讓人家比自己大了好幾級呢?官大一級壓死人,一點都沒錯。
大殿上一干文臣武將聽這君臣二人一番調侃的對話,不僅感到好笑,徐達、常遇春、鄧愈、李文忠、劉伯溫等人則是捏了一把汗:“這個蕭兄弟還真不是一般的牛人啊?”
“殿下,你,真不會是想讓末將去欺騙一個純情的小姑娘,我蕭雲一向潔身自好,修身養性,與美色前不動與心,做出這等事情來,我良心難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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