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方旭又加重了自己的力道,逼着柳式微一定的要回答他的問話。
說說說,她說什麼?有什麼可說的?
不就是隨便的開了一個玩笑?
柳式微很想罵街,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好拂了方旭的面子,可是他又一定的在逼着自己。
柳式微無奈,只好湊近了方旭的耳邊,用着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咬牙切齒,“你讓我有什麼好說的,我不就是開個玩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只是在開玩笑?
方旭的心情略微的好了一丟丟。
不過柳式微溫溫熱熱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臉頰上的時候,就好像是有小貓爪一樣,在撩撥着他的心。
“我什麼時候放火了?”不過方旭還是很在意她最後面那句話的。
還不承認?
柳式微心裡更氣了,不過人被扣在方旭的懷中,又不能走,只好繼續耳語,“是啊,你沒有放火,就顧着招蜂引蝶了。”
招蜂引蝶?
方旭一眼就看到了段二小姐,心裡立刻的是明白了。
察覺到柳式微是因爲心裡的小醋罈子翻了,心情更是大好。
陸競跟在方旭的身邊多年,自然的知道自家爺是被柳姑娘哄高興了,不免的想要討教一番,到底是說了什麼,“柳姑娘,您這是和爺說什麼了?”
讓他也學習學習,下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可以用得上了。
方旭十分的不樂意陸競去問柳式微,還沒等着柳式微開口,自己就率先的開口了,“說你的長相,是在開玩笑。”
“噗……”柳式微就是再生氣,也瞬間的被方旭的這句話給擊敗了。
這,理由和藉口簡直是清新脫俗……
陸競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插了一劍,默默的退了回去,什麼話也不想說。
爺,你是主子,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都對……
“方旭,你顛倒黑白的本事真的太厲害了,在下甘拜下風。”柳式微忍不住的開口。
順便的是側了側身子,想要從方旭的腿上下來。
雖然她現在是男裝的打扮,但是這些人都是知道她是女子的,但是這樣的姿勢,難免的是太過於曖昧了一些,讓她感覺不舒服。
察覺到柳式微想要逃開,方旭微微的收緊了自己的手臂,將她更加的圈緊了。
“方旭,你想幹什麼?”該做的事情都不都是已經做完了麼,爲什麼還要這樣?
她和方旭之間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啊……
不過柳式微是可以明顯的感覺得到,這段老爺看她的眼神都開始不一樣了,讓她渾身的都不是很舒服。
方旭沒有放開柳式微,卻也沒有繼續的回到柳式微的問題,反而的是對着段老爺,“今日多謝您的配合,本官的人已經混在人羣中去追擊,那人方纔已經出現過了。”
已經出現過了?
這不就是意味着,自己女兒的容貌被那人看上了麼?
這要是被那人看上了,豈不是要和兒子一樣的下場?
段老爺一想到這個,心裡就特別的擔心,剛纔的那些八卦的小心思,頓時的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方大人,您的意思是,那人已經盯上了小女麼?”
段老爺頓時的是痛心疾首,趕緊的就給方旭跪了下來,“大人,求你救救小女,我這兒子已經是沒有了,千萬的不能再沒了女兒啊。”
這段老爺一把年紀了,兒女心卻是甚重。
陸競眼明手快的,立刻上前就將段老爺給扶起來了,“段老爺,您放心,咱們爺早就已經是派人盯着了,這段二小姐的身邊,一樣是有着咱們的人,保證會保護小姐的安全。”
顧年那個傢伙那麼的狡猾,剛纔在閣樓下面的時候是一定的有所防備的,他們派過去的人不一定有用,其實一直的留在段二小姐身邊的人,纔是最有用的。
段老爺聽到這個話,心裡纔算是放心了幾分,是的,他應該的是要相信眼前的人,既然的是皇帝派過來的人,一定錯不了。
如今的皇帝,可以在皇帝身邊當紅人,定然的不會是隻有口頭上的功夫的。
段二小姐一聽到這個話,不免的是嬌羞的低了頭,柔柔弱弱的開口,“多謝方公子,來日公子若是有任何的需要,妾身願意全力相助。”
這身段,這聲音,典型的大家閨秀。
柳式微居然的是在心裡默默的和自己比較了一番。
她本來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學不來那麼正宗的大家閨秀,更何況,柳家敗落的又早,自己更是在這東周當了這麼多年的官,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的嬌羞女子的模樣,自己是一點也不剩下了。
不過這裡的男子位高權重,尤其的是像方旭這樣的,必然的是會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大概的更加喜歡那樣嬌羞的女子吧。
喜歡?
柳式微的臉色頓時的煞白,等到意識到自己想了什麼的時候,已經的是晚了。
她一直的在逃避否認,卻沒有想到,其實自己的心裡,是對方旭,已經有了好感了吧。
柳式微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掌心,似乎是想要用疼痛讓自己清醒過來。
她是柳家的人,柳家唯一的倖存者,她要給柳家報仇,她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人,深不可測,她到現在連方旭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但是方旭早就已經是將她調查的乾乾淨淨。
她絕對絕對的不可以陷進去。
更加的是不能陷在這種人的手上。
因爲他們的冷酷無情,完全的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只要一旦的威脅到了他們的勢力,那麼自己這種可有可無的小棋子,就會立刻的被丟掉,毫無情面。
尤其的還是今天這樣的情況,好些人還是可以認出來她的相貌的。
她可不想要這個點出去被人捱揍。
柳式微強行的從自己的懷中離開,方旭的手臂之間,突然的是空了一塊,十分的不舒服,心裡也是一樣,有一席空落落的,似乎就好像是填不滿一樣。
卻又無妨言說那樣的滋味。
空氣中的氛圍,立刻的就變得微妙了幾分。
陸競是最不能理解的。
如果說剛纔那個樣子還算是曖昧的話,但是現在,不知道爲什麼,兩人也沒有說什麼,突然的給人的感覺就是排斥了。
還是互相都在遠離的那一種。
這是,怎麼回事?
陸競表示,他也是猜不透了,不過在主子心情都不好的前提之下。唯一的法子就是好好的辦事了,所以他還是好好的辦事。
柳式微默默的坐在一邊,那一瞬間洞悉了自己的想法以後,只有一個念頭,是將自己所有的情緒全部的壓下。她不能動情,更加不能對一個什麼都知道的人動情。
她的家人,她柳家的大仇還未報。柳式微越發的是清楚了自己的想法,伸手用力的掰開方旭的鉗制,站起了身,“這麼做很妥當,等外面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我再離開。這身衣物真的是很招人眼。”
她不可以……
柳式微慶幸自己是在還算清醒的時候發現的,現在及時的把自己給收回來,貌似還是來得及的。
——
閣樓外。
池裳看着面前逐漸散開的人羣,這才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這麼容易引起轟動的搶親,就這麼爽快的,結束了?
根本就沒有造成任何的哄搶,因爲那個繡球根本就是衝着一個人直接的丟過去的,或者是說,繡球就是被塞到某個人的手上的。
不過方纔的那個人,上去時候的背影,自己怎麼看,怎麼都好像和一個人是極爲的相似的。
柳式微。
曾經的柳一舟。
柳式微雖然的是改頭換面,裝扮成柳一舟的,但是恰恰的就是因爲自己之前對柳一舟的瞭解,才能夠看的出來,能將男子裝扮成這個樣子的,大概只有柳式微一人了。
不過距離這般遠,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隨即的擡頭,看着榮柯,“方纔上去閣樓的那個人,是不是柳式微?”
榮柯點頭,“難爲你隔着這麼遠還能看得出來。”
池裳想說,她其實不是看到了臉,而是那個背影,實在的是一模一樣。
“柳式微在下面接繡球,那方旭是不是應該也是在上面了?”只要是提到了柳式微,池裳自動的就將方旭給帶入了。
自從柳式微恢復了身份以後,就被榮柯派出去給他辦事了。柳式微無處可去,似乎就已經的是跟在了方旭的身邊一樣。
“自然。”這就證明了他們剛纔猜測的沒有錯,這所謂的拋繡球,不過就是一個圈套。
現在柳式微都已經是出現了,不是最好的證明麼?
不過段家的事情,自有方旭過去解決,他要解決的,是方旭將事情處理好了以後,他需要的那個人的出現。
“還想去什麼地方,我帶你去看看?”榮柯徵詢着池裳的意見。
這拋繡球的熱鬧已經瞧完了,沒有什麼好看的了。
“榮柯,你都不上去看一下麼?”好歹,也是要問一下情況的呀。
看榮柯對昨夜的事情那麼的瞭解的情況下,就知道方旭一定的是給榮柯稟報的了,可是這個時候又如此的不關心呢?池裳默默的愣了一下。
“等他查完,自然會過來稟報。若什麼事都是我派人去做了,還要方旭留下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