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果然好用,謝謝你,寞殿下。”對於西宮寞,葉安然更多的感覺像一個老朋友一樣,有種很自然的親近感,而西宮錦則鬼靈精怪,像弟弟一樣,親切又調皮。
很多時候,葉安然都在想,西宮家的男人固然優秀,可是怎麼西宮爵和其他幾個差了這麼多,他簡直就是一朵奇葩。
“是不是爵納妾,你心裡有些難過。”西宮寞看出葉安然有些心不在焉,於是關切的問道。
葉安然搖了搖頭:“沒,與他無關,是我自己心情最近一直都不好。”
“看的出來,你臉色很差。”西宮寞柔聲說道,眼神也溫暖如春。
這到讓葉安然不自在起來,於是歉意起身:“寞殿下,我先去清淺那裡看看,失陪。”
“好。”西宮寞揚起嘴角笑笑。
望着葉安然婀娜多姿的背影,西宮寞注視了很久,卻始終一言不發……
清淺苑
因婚宴的事情,把這邊的丫鬟也都調派了過去幫忙,清淺這裡一下子顯得異常冷清,只有一個小丫頭在煎藥,看見葉安然走進來,立刻起身行禮:“王妃娘娘吉祥。”
“起來吧,清淺怎麼樣了?”
“主子她還是老樣子,沒什麼氣色。”小丫頭頻頻搖頭嘆息。
“我進去看看她。”葉安然知道這樣的日子,想必司馬清淺心裡更加難過。
果然,走進內殿,就看見清淺靠着牀榻,淚珠掛滿了清秀的臉頰,見葉安然進來,她立刻擦拭了一眼眼淚,強顏歡笑:“王妃娘娘,你來了。”
“清淺,好了些麼?”葉安然順着牀邊坐下,低聲詢問。
“沒事了,有勞王妃娘娘費心。”司馬清淺淡淡的開口。
“清淺,你還是要看開些纔好,他……其實還是很在意你的,昨日就囑咐我要爲你請太醫再看看。”爲了博得清淺開心,葉安然撒了謊,編造了西宮爵關心清淺的話。
誰知,司馬清淺只是輕蔑一笑:“王妃娘娘,您別騙我了,我什麼都明白,他不會來了,那個女人就是她的一切,有了她,他不會在看任何女人一眼,我司馬清淺更不算什麼,他這兩天都不肯來看我一眼,我就知道,我已經完了,他到底還是狠心的負了我。”
“清淺,其實皇上的女人也是如此,我姐姐雖貴爲昭儀娘娘,但是也是每月見不到皇上幾次,皇上寵愛寧妃是衆多周知的事情,所以你也別太難過,只能怪我們嫁到帝王家,命運太苦楚。”葉安然不太會安慰人,所以也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有感而發而已。
外面鑼鼓歡騰,每一聲都讓司馬清淺覺得異常刺耳……
“王妃娘娘,我這一生只有這一個願望,我不奢求他的獨寵,只求他偶爾看我一眼,陪我一會,你懂麼?”司馬清淺揪着心口緩緩說道。
“我懂得,會的,等婚宴一過,靜夫人的事情穩定下來,我相信王爺會雨露均攤,所以清淺你也別太絕望。”葉安然再次安慰道。
“會麼?恐怕我是永無出頭之日了吧?”說完這句話,司馬清淺一口鮮紅的血液噴出,整個人癱軟到葉安然的肩膀上。
“清淺,你這是怎麼了?別嚇我,清淺,你快醒醒。”葉安然一時間不知所措,立刻通知丫鬟去派人請太醫來。
外面依舊是鞭炮齊鳴,歡天喜地,一對新人在與衆人頻頻敬酒……
聶天得到了消息後,硬着頭皮走到西宮爵耳邊低聲稟告:“啓稟王爺,清淺姑娘忽然暈倒了,而且吐了很多血,王妃娘娘要屬下去請太醫。”
西宮爵聽聞臉色微微一變:“清淺嚴重了麼?你去請太醫吧,事不宜遲。”
“是。”領命後,聶天飛奔而去。
靜夫人不明所以,走過來,嬌聲問道:“王爺,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事,靜兒,別亂想,走,我扶你先回新房休息。”說着西宮爵扶着靜夫人回了新房。
說是新房,其實是由王府的客房改的,因爲在新建造別院,時間來不及,所以只能匆匆的把二層樓的客房改成了靜夫人的別院,西宮爵賜名靜園。
清淺苑
太醫來了後,爲司馬清淺紮了銀針,下了藥後才離開,依舊沒什麼大問題,依舊是心結,這個讓葉安然也束手無策。
爲清淺蓋好被子後,葉安然疲憊的起身離去,出來才發現已經是深夜了。
賓客早已散去,葉安然一個人提着燈籠往春曉閣走,卻半路看見一個人影,立刻嚇得一激靈:“誰?”
“慌什麼,是我。”那聲音放佛千年寒冰,一聽這聲音,葉安然就知道除了西宮爵沒有別人。
“王爺?這麼晚了,王爺在這裡做什麼?”葉安然一看是西宮爵自然就沒那麼害怕了。
“沒事,出來走走,清淺她……怎麼樣了?”這是這三日來,西宮爵第一次主動問起清淺的情況。
葉安然有些負氣的回答:“還能怎樣,不好,情況很不好,太醫說很嚴重,是心結,解鈴還須繫鈴人,王爺此時只怕比苦口良藥更有用,還有,王爺既然關心清淺,何不自己去看看?”
“這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說罷,西宮爵轉身離去,絲毫沒有要進清淺苑的意思。
“你……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面對西宮爵,葉安然真想大罵他一頓,罵他混蛋,負心漢,但是她不敢,除非她瘋了,不想活了。
看着葉安然回了春曉閣後,西宮爵轉身從暗處走出來,一個閃身進了清淺苑。
望着牀榻上臉色蒼白的司馬清淺,西宮爵有些心疼,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低聲的說道:“清淺,對不起,我有我的苦衷。”
隨即又望了她一會,才起身離開……
司馬清淺在夢中,感覺到有人注視自己,而那熟悉的氣息讓她感覺到是西宮爵來了,於是她從夢中醒來,大喊:“爺,你來了麼?”
喊了幾聲也不見迴應,這時一個小丫鬟迷迷糊糊的跑進來問道:“主子,怎麼了?”
“剛纔爺有來過麼?”司馬清淺焦急的問道。
小丫鬟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真的沒有來麼?怎麼會?”司馬清淺有些不敢相信,她相信自己不會感覺錯的。
小丫鬟低聲說道:“主子,爺今晚大喜,一夜都沒離開過靜園,主子您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早些休息。”
頓時,這話讓司馬清淺跌倒了谷底,是啊,她早就應該想到,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不該出來的,他該陪着他的靜夫人才對啊。
對於司馬清淺來說,這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次日清晨
一個消息傳遍了汴京城,昨日來參加婚宴的賓客都在紛紛談論瑞安王的靜夫人很絕色,喜愛桃粉色長裙,簡直就是桃花仙子下凡一樣。
早朝時分,連皇上都忍不住的問道:“爵,聽說你的側夫人是桃花仙子下凡啊?什麼時候帶出來給大家瞧瞧?”
“皇上過獎了,只不過是大家太擡舉臣弟了,其實靜兒也沒大家說的那麼好,只是她爲人謙和,本性純良,所以大家都說她像仙子。”西宮爵在對待這件事上還是很謙虛的,畢竟當着皇上的面,可不能亂說話。
皇上哈哈一笑:“還是爵你有福氣,正王妃已經傾國傾城,側妃清淺也是國色天香,如今又來了一個桃花仙子,什麼好事都讓你佔盡了,不是?”
西宮爵拱手道:“皇上此言差矣,要說臣弟還不能算天下最有福氣之人,最有福氣的當屬皇上,有美豔絕倫的皇后娘娘,有高貴典雅的王貴妃,嬌媚可人的寧妃,更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葉昭儀,可見,您比臣弟更有福氣。”
“呵呵,爵說的沒錯,我們西宮家的男人註定要娶得天下最絕色的女子。”皇上似乎心情不錯,早朝上,談論起了這些家事。
下了朝,西宮爵往出走,卻又遇見了不速之客……
“皇后娘娘吉祥。”每次看見她,西宮爵頓時都會冷了臉。
“爵,這次北上你辛苦了。”沈碧藍一如既往的優雅和溫柔。
“應該的,身爲臣子,本該爲皇上分憂。”西宮爵似乎總是說這樣的場面話,來疏遠與皇后之間的縫隙。
“爵,聽說這次你在金州帶回遺命女子,就是你的靜夫人,是麼?恭喜你啊,覓得知音。”沈碧藍說這話的時候,明顯表情不是很對勁,似乎起了點點醋意。
西宮爵諷刺一笑:“多謝皇后娘娘關心。”
“她……漂亮麼?比我更好麼?”沈碧藍知道這話不應該自己說,也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但是她就是忍不住,上一次西宮爵娶王妃,她足足難過了半個月。
這一次,雖然只是納妾,但是據說西宮爵很喜歡這位桃花仙子,每次聽人談論,沈碧藍都心中有氣,卻還要裝的很爲王爺高興,她真的有點受夠了。
聽了沈碧藍的話,西宮爵只是淡淡一笑:“皇后娘娘言重了,您是一國之母,母儀天下,是天下女人的典範,又誰敢跟您比呢?”
“爵,我不要聽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只想聽你的心裡話,你告訴我,在你的心裡,是她比我還漂亮麼?即便是五年前的我?”沈碧藍此時激起了一個女人該有的嫉妒心,所以完全不顧了自己的身份,說了這些過格的話。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麼?你覺得有必要麼?皇后娘娘?”西宮爵盯着沈碧藍,特意將皇后娘娘四個字說的很重,每個字都敲打在了沈碧藍的心上。
有誰知道,雖然她現在貴爲國母,可是午夜夢迴,她何止千百次的後悔當初的決定,她真恨自己當初爲了皇后的名號,最終選擇了皇上,背叛了與爵之間的誓言。
可是現在後悔,還有退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