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奴婢不敢了,求求爺開恩。”宋思煙噗通一聲跪倒了地上,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西宮爵只是冷哼一聲,並沒有理睬宋思煙,葉安然有心要求情,但是看見西宮爵的臉色,也不敢冒然行事,而且她也明白即便是幫了宋思煙,她也依舊不會領自己的情面,可是葉安然本性單純,還真看不下去府中的人遭遇這樣的刑罰,心裡正琢磨着該如此開口求情,能讓西宮爵消消氣,卻不想,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那叫桃花的女子扯了扯西宮爵的衣角,脈脈含情的說道:“王爺,依桃花看,不如算了吧,這位姑娘也不是有意的,她也不知道奴婢是這樣的出身,俗話說得好,不知者不罪,桃花剛入王府,不想與任何姐姐有衝突,畢竟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
聽了桃花的話,西宮爵果然臉色緩和了很多,輕輕點了點頭:“也對,桃花,還是你想的周全,既然你也都這麼說了,那本王就不再爲難她了,不過,思煙,你要記得規矩,以後若是再衝撞了桃花,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是是是,奴婢知錯。”宋思煙完全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雖然明知道這個桃花爲自己求情,是在扮演好人,博得王爺的喜歡,卻還是有口難言,因爲她在王府兩年多的時間裡,還沒見過王爺這麼寵愛一個人,所以自然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王爺,您是否給爲桃花介紹一下各位姐姐?”桃花瞟了一眼身邊的葉安然和司馬清淺別有深意的笑道。
“也好,今日就爲你介紹一下,反正三日後,冊封了你就是王府的人,以後朝夕相處,來日方長,葉安然過來。”說着,西宮爵對着葉安然勾了勾手,完全是向在對奴婢說話的口氣,語氣中的強硬讓人聽了很是不舒服,不過還好,葉安然已經習慣了。
葉安然應聲走過去,輕輕俯身行禮:“爺,您叫臣妾?”
“桃花,她叫葉安然,是……本王的王妃。”說道王妃的時候,西宮爵猶豫了一下,也許他只有這麼鄭重介紹的時候,才赫然發現,原來這個讓人厭惡的女人竟然是他的正妻。
“王妃姐姐吉祥。”那叫桃花的女子甜甜一笑,打招呼問好,卻沒有絲毫要行禮的意思。
不過葉安然也不在乎這些,只是微笑迴應:“不用這麼客氣,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那叫桃花的女子盯着葉安然的臉看了一會後,突然說道:“王爺,桃花好生嫉妒。”
“哦?你嫉妒什麼?”西宮爵被她這麼一說,也是一愣。
“桃花嫉妒王妃姐姐竟然如此的傾國傾城,桃花這般平庸之色被姐姐這麼一比,簡直都自愧不如了,王爺好福氣。”說完桃花吐了吐粉色的小舌頭,半開玩笑的說道。
“呵呵,不用嫉妒,在本王眼裡,你是最美的,沒有人可以與你比。”西宮爵邊說邊爲桃花拂去額前那一縷秀髮,舉止很是親暱。
“王爺最壞了,竟捉弄人家。”桃花含羞帶笑的低下頭與西宮爵不顧旁人的打情罵俏。
一旁的司馬清淺心裡早就不是滋味,看見這樣的情景,更是覺得心口疼的不行……
在司馬清淺看來,他可以娶妻,可以納妾,但是卻不可以這麼快,在自己失去孩子後沒多久就立刻變了臉,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
這個男人半月前還對自己海誓山盟,轉眼卻把溫柔給了別人,這怎麼叫司馬清淺心裡舒坦?
以至於她走了神,西宮爵叫了兩聲,她都沒有反應過來,最後還是葉安然忍不住的拉扯了一下司馬清淺的衣角,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恩?”司馬清淺完全不知道剛纔西宮爵說了什麼,神色也有些木訥。
“清淺,你怎麼回事?本王叫你兩聲了,都聽不到麼?”西宮爵有些不耐煩。
“我……”司馬清淺想解釋,卻一轉頭,想到剛纔西宮爵對桃花的親密舉止,心裡就一陣不舒服,隨即也不想再做任何解釋。
“你什麼?怎麼不說話?”西宮爵皺起眉頭問道。
見司馬清淺還是不迴應,西宮爵頓時有些惱火,要是平時也就算了,但是現在有桃花在身邊,要是在這個女子的面前,喪失了王爺的威信,那西宮爵以後還怎麼樹立自己的形象。
正當他要發火的時候,葉安然忽然接過話道:“王爺,清淺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天寒地凍,清淺夜裡染了風寒,所以整個人都有些遊離狀態,希望您不要責怪。”
“哦?清淺病了麼?”西宮爵聽葉安然這麼一說,臉色頓時好了不少。
司馬清淺本來想說不是,只是覺得心裡不舒服,但是側過頭看見葉安然關切的看着自己,實在不忍心把葉安然拉下水,所以最終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既然病了,那就找太醫來瞧瞧,注意自己的身子。”西宮爵的話語裡帶着一絲關切之情,可惜司馬清淺此時心裡已經處於絕望狀態,根本就聽不出西宮爵對自己的任何關切。
“是。”淡淡的一句回答,算是她的反應。
西宮爵也不理睬她,而是寵溺的對着桃花說:“這是清淺,是本王的側妃。“
也許是心理作用,不知怎麼,司馬清淺聽見西宮爵口中的側妃二字竟然覺得很諷刺,於是扯動了嘴角,苦澀的笑了笑。
“清淺姐姐吉祥,以後請都多多照顧。”桃花友好一笑。
哪知,司馬清淺卻是冷冷的反問:“姐姐?你比我還小麼?你看起來有十八歲了吧?我和王妃娘娘都才十六歲,你這聲姐姐叫的不合理吧?”
面對司馬清淺的刁難,那桃花一愣,似乎不知如何是好,隨即有些委屈的低聲解釋道:“清淺姐姐莫怪,桃花今年是有十八歲了,但是依照位分,兩位姐姐比桃花入門早,所以桃花不敢冒犯姐姐,尊稱一聲,如果有得罪之處,還請兩位姐姐多多擔待,桃花本是市井小民一個,不懂大家之禮,希望姐姐們多多包涵。”
聽到這番話,西宮爵忍不住了,生怕桃花受一點委屈,怒色道:“清淺,你這是幹什麼?之前桃花自己不是說過了麼?她不是名門出身,不懂那麼多禮數,你這麼做不是存心刁難麼?你給她難堪,就是給本王難堪,懂麼?難不成本王離家幾日,你們就要翻天了不成,把本王的王府當成什麼了?”
見西宮爵發火了,葉安然忙打圓場,或許她看出來司馬清淺心裡不舒服,生怕她再繼續與王爺起衝突,於是葉安然解釋道:“王爺,您也別誤會,我聽清淺的意思是,藉機告訴桃花妹妹一些禮節,清淺這個人你也知道,面冷心熱,我相信以後我們都會和桃花姑娘相處愉快的。”
“哼,但願如此吧,桃花,我們走,累了吧,我們早些休息。”說着西宮爵摟着桃花煽然離去,絲毫不顧司馬清淺臉色的難堪。
看着西宮爵離去的背影,宋思煙有些不滿的說道:“爺怎麼沒有介紹我們啊?把我們當什麼了?”
香依扯了扯嘴角心裡不是滋味的說道:“你就別抱怨了,本來我們在王府就沒名分,人家新來的是靜夫人,自然是隻需要認識王妃和側妃就好了,至於我們,呵呵,還是哪來的就回哪裡去,乖乖的呆着吧,不然,要是惹毛了王爺,也許以後在王府都呆不下去了。”
宋思煙聽到這話有些不服:“喂,我說香依,你說這話就不對了,雖然我們沒有名分,但是好歹也是跟了爺有年頭了,俗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侍候爺那麼久,怎麼會說把我們趕出去就趕出去,我不相信爺會做的那麼絕?”
香依無奈的搖搖頭嘆息道:“思煙啊,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眼前的局勢你看不出來麼?新來的這位雖然沒有什麼家世背景,但是可是得到爺無線的寵愛啊,我們進王府這麼久了,你什麼時候見過爺如此寵愛一個女人?”
宋思煙低頭一琢磨,點了點頭:“確實沒有。”
香依冷笑:“那不就結了,人家這位是直接麻雀變鳳凰,從一個無名小輩一躍成爲爺的靜夫人,那是什麼地位,和是與我們側妃的地位相同啊?你想,有那位在,我們以後還有好日子麼?”
香依說完這句話,不自覺的看了看對面站着的司馬清淺,發現她的臉色越加難看。
“說的也是,清淺爲爺懷過孩子又怎樣,現在不還是被遺忘了,看來我們真是老了,被一個新人輕易的打敗,不過香依你不應該啊,你青樓出身的,應該很多辦法吸引爺啊,怎麼也會跟我們一樣呢?”宋思煙落魄時期還不忘諷刺香依幾句。
誰知,香依壓根就不動怒了,也許她是覺得沒有必要,只是反駁道:“青樓出身的有什麼用,你這禮部侍郎的千金不是照樣被爺冷落麼?如果今天不是那桃花爲你求情,恐怕你的臉早就變形了吧?”
“你……?”看到香依把話說的如此難聽,宋思煙是氣不打一處來,想要繼續脣槍舌戰,卻發現香依已經轉身回了伊人苑,宋思煙無奈,只的一甩袖子,也轉身離開。
前廳頓時只剩下葉安然和司馬清淺……
剛纔香依與宋思煙的對話,她們兩個也是聽的一清二楚,葉安然還好些本來她也沒對王爺報什麼希望,所以王爺寵愛誰,都與她無關,但是清淺不一樣,她似乎對王爺真的有愛。
“清淺,你沒事吧?”葉安然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司馬清淺的肩膀問道。
卻不想,司馬清淺眼前一黑,頓時暈厥了過去,還好葉安然離她比較近,一下子攙扶住她。
隨後葉安然焦急的喊道:“快來人啊,清淺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