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王二從王大姐那兒知道,秋寧約自己去味一,心裡還是挺緊張的,不會是秋寧有什麼事情同自己說吧!好像經過自家孃親的事後,自己已經好久沒去過味一了。久到王二快忘記味一在什麼地方了。可是王二還是順着記憶到了味一的分號,如意得了吩咐一直候在鋪子裡,從王二哥前腳進來,如意後腳就上前去。客客氣氣的把王二領到了二樓的廂房,要如意來說王二哥是好人,可是有那樣的娘在,再好如意也覺得沒必要打交道。
想想王二孃對自家小姐的詆譭,如意就拿不出好臉子對王二,只能冷着一張臉,保持着管氣和疏離吧!等到大小姐見過王二之後,以後味一都不大可能有這個人出現了。這樣對比之下還是今日的那位公子與小姐更配,不僅長得帥氣,而且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這樣的人才配得上自家小姐,纔不會讓小姐將來嫁過去,就得面對一個潑辣惡毒的婆婆。
如意領着王二進了廂房,就讓王二耐心等着,如意自己則立馬退下了。如意纔沒什麼好臉子給王二,更不必說倒茶倒水了,自個動手得了。
等如意帶好門了,王二才選個了位置坐下,對於如意這幅冷淡又敵視的態度,王二能說什麼,只能認了。人家也是爲着秋寧好,若不是娘人家哪會這般呢?王二長長一嘆,看着桌上擺着幾樣點心還有一壺菊花茶,王二麻利的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大口的喝下去。可是心裡卻還在緊張。秋寧尋自己是說什麼呢?兩人如今已經沒有交集了,味一的模具已經交給其它人去做了。人是王大哥選的,聽說手藝還是很不錯的。王二有些遺憾。幫味一做模具是自己唯一有理由,可以時不時出入味一的藉口。可是如今?什麼也沒有了,味一的模具已經換成旁人做了,而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出現在味一,沒有必要惹秋寧心煩了。
可是王二心裡就是苦澀,就像這淡淡的菊花茶,喝到嘴裡多多少少會讓人覺得苦澀。可是這樣的苦澀哪裡比得過王二心裡的苦呢?王二以前還想着可以永遠這般守護着秋寧,可是現在一切都斷了。自己連進味一的勇氣也沒有,若不是從王大哥處聽到一些關於秋寧的消息。也許從此王二的世界裡面,就不會再有秋寧出現了。
可是王二知道,哪怕自己不能再出現在味一了,可是自己的心還在味一。王二有時候會想,如果秋寧有一日也嫁人了,自己又該怎麼辦呢?到底是繼續一直這麼把她放在眼裡,還是完全的把她沉封起來呢?王二無奈一嘆,對於不知道結果的事情,王二隻能不去想。希望秋寧可以一直這麼讓自己喜歡。默默的看着她。
就是王二到後半盞茶的工夫,王文繡的馬車也到了味一門前。如意笑着上前引路,可是王文繡難得臉上無一絲笑容,讓如意和她貼身的丫鬟全都留在下面等着。王文繡今日心事重重。可是到底還是來了。王文繡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一定要見見王二哥,可能是心裡不甘,或者最後做些什麼吧!還有一個月就是王文繡出嫁的日子。比此以後有關王二哥的一切,都只能全部沉封起來。再也不能提起。
當門打開時,王二本能的以爲是秋寧。心裡想着秋寧那張美麗到讓自己無法呼吸的臉。可是當一張少女的臉出現在王二面前時,王二才收起那份期待的笑容,一臉的失落和無奈。然後自嘲一笑,也是,秋寧怎麼可能來見自己呢?娘那般中重她,而且伋她現在的身份也不可能看上自己,更不會在意自己這份喜歡吧!就像當初在王家村時,秋寧同樣未接受自己的好意,反而永遠對自己客客氣氣的。不是因爲她本來如此,而是因爲她明白,她與自己不可能,她不想讓自己多想,所以刻意的與自己保持距離,這個事實雖然殘酷,可是卻不得不面對。
而王文繡在看到王二哥那張驚喜再到失落的臉後,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呢?王文繡慢慢轉身,關好門,接着才走到桌子跟前坐下,正好坐在王二哥的對面。王文繡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一直知道,可是當親眼看到,看到自己喜歡了兩年的人,心裡根本從未有過自己,對自己無一絲感情時,心裡還是會痛的。
“王二哥,你以爲會出現的是秋寧姐姐對嗎?”王文繡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麼問出來,可能是心裡的怒火冒出來了。
王二看着精心裝扮的王文繡,一時尷尬的不知道要說什麼,王二已經聽村裡人說過了,王文繡同許家少爺訂親了,聽說馬上就要嫁到許家去了。可是王文繡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呢?她可是馬上就要嫁人了,不該來的呀!王二心裡百轉千回,等到王二想明白,猜到王文繡出現在這間屋子的原因後,王二卻犯難了。
“王大小姐恭喜你!”王二隻能乾巴巴的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除了恭喜還能說什麼,她要的是自己不能給的,自己不可能做到違背良心。
王文繡心裡早就流淚了,沒想到兩年的愛慕,等到的卻只是這樣一句話,這樣一句絕情又冷漠的話。讓王文繡真的醒神了,沒錯自己只是遇到錯的人,並不是自己的錯。而自己這一輩子對的人是許公子,現在不該是生氣傷心,而是坦然的面對一切。過去的一切只是過眼煙雲,不必太過掛懷了。
王文繡給自己倒了杯茶,看着茶碗時面起起浮浮的菊花,眼裡滿是溫柔:“謝謝王二哥!”
王二哥這纔想起自己的失態,忙尷尬道:“王大小姐能尋得好親事,在下真是爲你高興,希望你能一直幸福。”
王文繡也沒接話,只是繼續盯着杯中的茶,心裡有些亂,可是意識卻是清醒的。王二哥這樣的人,真的不適合自己,就像秋寧姐姐說的那般,他不是自己的菜。這兩年到底是爲哪一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