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劍客咂巴了幾下嘴,琢磨了一下李奇鋒的言語,神色之中涌現出一絲怒氣,“這還不是白說嗎,我看那女娃的劍術與身法都很是不俗,那一劍寒氣,倒是和那雪國皇族修煉的劍訣有些相似,可是那雪國的劍法只傳男的不傳女的……”
老劍客一個人琢磨着。
李奇鋒笑了笑,開口說道:“你有着瞎琢磨的功夫還不如去想一想,如何收徒弟的事情吧。”
老劍客點點頭,舉起手中長劍,看了幾眼,說道:“這渾渾噩噩過了大半輩子,渾身上下,也沒有值錢的物件了,只有這一柄劍了,改日要好好的選一個劍鞘了,這樣才能配的上我那徒弟。”
聞言,李奇鋒的神色不由的露出愕然之色,那老劍客手中的長劍別人可能看不出不凡來,已是擁有兩柄名劍的他來說,那長劍的不凡他自然可以看出門道來,雖然他現在已是將淵虹與太蒼之中蘊藏的兩道氣機徹底的煉化,可是那種本能的感應還是存在的,他可以確定,這老劍客手中的這柄劍絕對是名劍之之一。
——如此說來,老劍客收徒的這份大禮很是貴重啊!
將內心之中的震驚壓下,李奇鋒撇了撇嘴,輕聲的說道:“現在還不是你徒弟呢。”
老劍客瞪了一眼李奇鋒,神色有些慍怒的說道:“這就不勞煩你提醒了,那女娃肯定是我的徒弟了。”
言語落下,老劍客的神色之中露出絕對的自信。
李奇鋒笑了笑,再未言語。
……
……
得勝而歸,軍營之中氣氛自然是無比的火熱,尤其是重甲騎兵,硬生生的將一位大宗師高手圍困的到氣機耗盡,差點身隕,這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李奇鋒的神色卻是依然是顯得無比的冷靜。
——這僅僅是開始而已,今日的戰鬥完全是憑藉着兵器之利而已,如果真正的短兵相接,恐怕這勝負還真的很難說。
伏身,注視着案几之上的地圖,李奇鋒琢磨着時間,稷下學宮的弟子離開已是有幾日了,只要不出意外已是佔據了蜀城,這可是李奇鋒非常重要的一步棋——關門打狗。
仔細的研究着南蠻的地形,李奇鋒再次琢磨起來。
……
……
“什麼……你居然將焚天決交了出去,你可知道那是多麼大的罪責?”
一位身穿黑衣,長着一對蒲扇耳,臉上橫肉下墜,一臉陰鷲之氣的大漢憤怒的咆哮道。
他的對面,正是那位殺入戰場之中,與重甲騎兵展開正面搏殺的女子,此刻的她已是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白衫,那一柄黑色的長劍已是歸鞘,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
面對着大漢的咆哮,女子的神色顯得很是淡定,緩緩的說道:“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罪責……索多,要不你來說一說。”
大漢的神色顯得愈發的憤怒,手指指着女子怒聲的說道:“那焚天決可是神火教的聖物,你卻是如此輕易的交給了別人,這難道不是罪惡嗎……你這是背叛,是懦夫。”
隨着言語的吐出,索多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的難以復加。
女子的神色之中的寒意也是愈發的強烈。
“夠了。”
忽然之間,一道沉穩而有滄桑的聲音,一直坐在上位閉目養神的老人終於是睜開了雙目,骨瘦嶙峋的身軀看起來無比的羸弱,好像是一位遲暮的老人……但是他睜開的眼眸之中的卻是發出悍然的精光,如同是鋒利的劍,刻意斬殺人的性命一般。
“朱顏……你是在是不該去戰場之上啊。”
老人發出一聲嘆息之聲。
沉默的女子看了一眼老人,輕聲的說道:“師父……我實在是不願意蠻人被他們肆意的斬殺,實在是不忍啊。”
老人緩緩的搖搖頭,說道:“那不是你操心的事情,蠻人只要沒有被滅族的危險你就不用去理會……再者而言,如果真的到了那般地步,我們去了也是無力迴天,這麼多年來,蠻人變得越來越強盛,對於我們這些庇護他們的神使也是沒有了往日的那般的尊敬,也該吃些苦頭了。”
女子的不由的一笑。
笑的很是無奈。
“師父,你還知道我們是庇護蠻人的神使,可是我們真正的去庇護他們了嗎,我們總是以爲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號稱自己是能夠與神靈的溝通的神使……可是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們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神到底在哪裡?你們拿着那虛無縹緲的東西去欺騙那些蠻人,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匍匐在你們的腳下,真誠無比的爲你們奉上最鮮美的食物……可是你們呢?不過是將他們當做換取利益的籌碼而已。”
女子的聲音很是尖銳,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無情的刺進了在座每一位的心中。
“朱顏,你再不要胡說了。”
一位長相清秀,帶着幾絲書生氣的男子輕聲的說道。
朱顏笑了笑,質問道:“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嘛?”
清秀的男子語氣一滯,不知道再說什麼。
索多的神色之中則是露出冷笑,看着朱顏厲聲的說道:“你是要叛教嗎?”
朱顏的神色無比的冰冷,語氣很是凝重的說道:“如此冷酷無情的神火教,不要也罷。”
索多的神色頓時一遍。
“放肆。”
老人發出一聲怒喝,聲音之中帶着雷霆般的威勢,讓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感覺到耳朵發鳴。
“朱顏,今日的話語我就當你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瘋,如果下一次你再如此的言語,我可就不客氣了,到時候你就去天絕崖上的死洞吧。”
老人的語氣格外的嚴肅。
朱顏的神色不由的一變。
——那天絕崖可是一處天然懸崖,一處必死之地。乃是神火教爲了懲治教中的叛徒的流放之地,那裡只有進口,卻是沒有出口,到了那裡,只能等死,再無他法。
“可是……師父……”
朱顏還想要再說些什麼。
“夠了。”
老人直接粗魯的打斷,站起身子,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