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寒居然跪了下來,神色之中無比的虔誠,宛如篤信的佛徒在跪拜。
李奇鋒的神色無比的震驚,強行收起攻勢,全身的氣血頓時逆流,神色之中露出一絲漲紅。
曲長耘長大了嘴巴。
他想到了千般種結局,卻是沒有料想到結局會是如此,向來廝殺不死不休的凌空寒居然會下跪在地。
現場之中的所有人都是神色顯得難以置信,這一切發生的都是太過於玄妙,無論是李奇鋒周身浮現的光暈,還是凌空寒的跪拜,都是他們從未見得過得。
江興淵震驚的神色之中緩緩的帶上了一絲笑意,凌空寒的下跪便是意味着天玄宗已經出局了,兩番惡戰使得李奇鋒的內力在不停的消耗着,這便是意味着霸刀門的機會大了許多。
——
跪倒在地的凌空寒神色之中帶着無比的虔誠,對着李奇鋒彎腰一拜,雙手合什。
一絲笑意從凌空寒的神色之中露出。
笑意之中帶着無盡的魅力。
宛如是枯木逢春的勃勃生機,如同是積雪遇到烈日之時的溫暖,宛如孩童找到雙親懷抱之時的溫馨。
這一刻,凌空寒的周身沒有半點的殺機。
擡起頭,雙目之中的光芒無比的熾熱,無比的睿智。
“師父……”
凌空寒輕聲的道。
李奇鋒的身軀一顫,看向凌空寒,神色很是不解。
“我不是你的師父。“
凌空寒的神色無比的堅定,看着李奇鋒,道:“您就是我的師父,是您開啓我的智慧,是您讓我的心悅臣服,是您讓我忍不住的敬仰,這一切都是您賜予我的。”
李奇鋒的注視着凌空寒,神色之中卻是愈發的疑惑。
凌空寒的此番言語與之前是完全不同。
“你……?”
李奇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凌空寒靜靜的跪着,雙手合什,道:“今日,徒弟的七竅全部開了,日後再也不像是弱智的孩童的那般了。”
李奇鋒頓時恍然大悟。
遠處,一直覺得難以置信的曲長耘神色則是微微的一變,他想起了十年前天玄宗老宗主見到凌空寒的一番言語,“可惜了此子七竅未開,若是全開,恐怕可保我天玄宗百年無恙。”
一直以來,誰也沒有將老宗主的話語放在心上。而凌空寒則是因爲近乎妖孽的修煉天賦,還有那如同孩童的心智落得一個怪物的稱號。
原本將凌空寒當做無往不利的大殺器,卻是沒想到橫生事故。
曲長耘想要讓凌空寒站起來,繼續對決。
不過,他的心中很是沒有底氣,此時此刻的凌空寒早已不是那個怪物了,他能不能指揮的動還是一話說了。
拳頭緊握,曲長耘的神色變得很是難看。
相反的,絕一劍的神色則是帶着一絲喜悅。
那掌雷天心訣絕對是可以拍到江湖絕世武功的前十,在凌空寒使出的一刻,絕一劍的心中可是擔憂不已,卻是沒想到李奇鋒居然以無比強橫的姿勢破去了。
——心中豈能不喜!
對於凌空寒的跪拜,李奇鋒感覺到有些棘手。
原本是生死相向的仇敵,轉眼之間要拜自己爲師,着實發生的有些快了。
緩步的走出,李奇鋒想要將凌空寒扶起。
凌空寒跪的如同磐石一般,神色之中帶着虔誠,仰望着李奇鋒,出聲道:“師父……請不要拒絕徒弟的跪拜,還希望師父收下我這個雙手沾滿殺孽的徒弟。”
李奇鋒的神色有些爲難。
面對着凌空寒的執着,一時之間也是想不到更好的注意。
“既然有人真心想要拜師,你何不成人之美呢?”
一道細不可聞,卻是帶着滄桑,威嚴的聲音傳入李奇鋒的耳中。
——是慕老的聲音。
環目四顧,李奇鋒發現周圍的人都是面露震驚,靜靜的看着事態的發展。
李奇鋒的目光看向慕老。
慕老神色之中帶着一絲笑意,緩緩的點點頭。
深吸一口氣,李奇鋒看向凌空寒,道:“我可以收你爲徒,但是從此以後你便是要遵循的我爲人處世的原則。”
凌空寒再次跪拜,道:“多謝師父,以後徒弟定會嚴格遵循你的教導。”
李奇鋒點點頭,趕緊將凌空寒扶起。
側觀着這一切都發生,曲長耘的神色憤怒的到了極點。
“凌空寒——你可是我天玄宗的弟子,則能拜師劍宗弟子,這是大逆不道。”
曲長耘聲音威嚴的道。
凌空寒的目光看向李奇鋒。
李奇鋒點點頭。
凌空寒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笑意,那是苦笑。
“曲長老,我拜師是不假,但是我從來就不是天玄宗的弟子,這其中的緣由你應該比我更加的清楚。”
凌空寒的語氣很輕。
曲長耘的神色不由的一變。
凌空寒的確言辭確鑿,雖然他一直在天玄宗之中修煉,卻是沒有人將他當做真正的弟子來對待,全部都是以怪物的態度對待,而他自己更是將凌空寒當做了殺戮的利器。
“無論怎樣也好……你的一身實力可都是從我天玄宗之中學到的。”
曲長耘語氣凌厲的道。
現在凌空寒拜劍宗李奇鋒爲師,便是意味着從今以後,凌空寒成爲了劍宗的弟子,站立到了天玄宗的對立面,這是曲長耘怎麼也不願意去看到的。
無論是修煉天賦,還是自身的實力,凌空寒將來都是天玄宗的大患。
凌空寒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痛楚。
“我一身的武學的確來自於天玄宗,可是你們還給我帶來了什麼,雙手沾滿了鮮血,揹負着沉重的殺戮,我得到的遠超出我失去的,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凌空寒的語氣依然很輕,卻是帶了一絲淒涼。
“我揹負的殺戮,恐怕窮盡一生也是難以去寬恕,這一切,難道不是你這樣的人一手導致的嗎?”
凌空寒的語氣變得凝重,高聲的質問道。
曲長耘的神色變得很難看,很冰冷。
“殺人——那些都是你所爲的,與我何干,殺人的是你,怎能怪到我的頭上,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還是如此的底氣十足?”
曲長耘語氣緩緩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