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等待

“殺!”鼓聲震天,雙方鐵騎馳騁衝鋒。

朱無視手持佩劍,縱身一躍飛入敵軍陣營。手中寶劍一揮,敵人便被放倒一片。

一路披荊斬棘,向敵軍將領衝去。

“哼!”眼見寶劍就要刺向敵方將領,對方卻嘴角微翹,冷笑一聲。

“不好……”察覺到異樣,朱無視心中暗叫不妙。只見敵軍後方衝出幾頭兇猛的犛牛,朱無視閃躲不及,被其中一頭撞倒在地,一時之間竟起不了身。四周的敵人趁機紛紛揮刀向他砍去,他擡劍頂住,內力一提掃開衆人。正要躍起,卻再次被飛奔而來的犛牛撞飛。

“噗……”大口鮮血從嘴裡噴出,朱無視單膝跪倒在地,用手中寶劍支撐着身體。

敵軍將領翻身下馬,提刀來到他的面前。

“這就是傳聞中武功蓋世的大明皇帝?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哈哈……”俯視着朱無視戲謔道,“只要你投降,俯首稱臣,我便饒你一命。”

“哼,癡心妄想!朕就算粉身碎骨,也絕不會屈服!”朱無視想要站起身來,卻怎麼也起不了身。

“找死!”大刀一揮,朱無視淡然的閉上雙眼……

………………

“無視!無視!不要啊,無視!”

夢的最後是那樣的腥紅,讓沉睡的素心猛的驚醒,久久驚魂未定。

坐在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溼,慌忙地端詳着周圍的一切,是自己的寢殿,原來這只是一個夢……

一個無比真實而令她害怕不已的夢……

“太醫,皇后娘娘怎麼樣了?”

“成公子,皇后娘娘只是一時傷心過度,體力不支暈倒,姜某爲娘娘開幾副安神定驚的湯藥,相信娘娘服過之後便可完全恢復。”

這把聲音,不正是姜雲川?他爲什麼還在宮裡?

“姜雲川!”殿內的素心高聲呼喊,令姜雲川不禁爲之一顫,成是非也微微嚇了一跳。

姜雲川趕忙快步進殿,跪倒在牀前,“微臣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

“行了!”素心已然失去耐心。“姜雲川,你爲什麼還在這裡,爲什麼沒有跟隨皇上北上??萬一皇上受傷生病了,誰來爲他斷症下藥??”瞪大了眼睛盯着姜雲川,眼裡滿是憤怒。她知道,姜雲川是太醫院裡經驗最老到,醫術最高明的醫師。

“回娘娘的話,微臣奉了皇上旨意,留守大內,照看好娘娘的鳳體……太醫院有另外的醫師隨聖駕北上。”姜雲川把腰彎的更低了,皇后發起火來,可比皇上好不了多少。

“本宮不用你照顧,你趕緊滾!帶上你的醫書藥箱,帶上最好的藥物,趕緊追上大軍!”

“娘娘……”

“還要讓本宮說第二遍嗎?還是你想滿門抄斬!”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此刻瞪得通紅。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微臣立馬收拾行裝,即刻啓程!”連滾帶爬地出了坤寧宮,趕緊回太醫院收拾行裝。

“娘……”成是非從未見過如此暴怒的素心,此時此刻他的心裡除了心疼還有擔憂……

他怕他的孃親會扛不住……

見素心震怒過後便低頭不語,成是非小心翼翼地靠近牀前,緩緩在牀邊坐下。

“娘……”正要開口安慰。

“你們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素心擡起頭,滿是淚水的眼睛裡此刻充滿質問和憤怒。

許久,成是非微微點了點頭。

“你們就這樣瞞着我……瞞着我……”素心冷笑着說,“你還有沒有把我當作你的孃親?這麼大的事情你竟如此瞞我?”想起這些日子成是非每天都來看她,陪她,但每次都心不在焉的樣子,素心似乎知道了什麼。

“娘……我們都不想的……我們,我們只是怕你擔心……”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只剩低聲呢喃。

“怕我擔心?難道現在我就不擔心了嗎?!”素心頓了頓,“作爲他的皇后,他的妻子,我竟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人,可笑不?啊?你說可笑嗎?”不由得笑出了聲。

“娘……您不要太擔心了……皇上他,他武功那麼高,又善於謀略,一定會沒事的……您放心吧……”說這句話的時候,成是非都心虛的不行,十五萬大軍對抗韃靼瓦刺數十萬兵馬,實在是以卵擊石……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素心拼盡全身微薄之力,使勁地推了他一把,想要將他趕出殿外。

“娘……您不要這樣……這樣對身體不好……”成是非站起身來,勸說道。

“你走啊!”

“娘……您要養好身體,等他回來……”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作勢就要下牀離開。

“我走我走……娘,您好好休息,非兒,非兒明天再來看您……”說完嘆了口氣,滿是憂心地轉身離開寢殿。

“娘娘……”小柔微微上前,欲要安慰她。

“出去!全部都給本宮出去!”憤怒地大吼。

“是!”向來溫柔的皇后娘娘突然變了個人,坤寧宮的太監宮娥們一時之間都嚇出了一聲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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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

“鄧公公,小柔姐,勞煩您們照顧好皇后娘娘!”成是非躬下身,恭敬地請求到。

“成公子,這是我們分內之事,您就放心吧!”小鄧子恭敬回禮道。

“嗯,您就放心吧。皇后娘娘待小柔如親人一般,小柔一定會照顧好娘娘,不讓她出事。”小柔也微微蹲了蹲身子說。

“有勞二位了……告辭。”成是非看了一眼殿內,落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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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

待衆人都離去,屋內只剩素心一人。她緩緩從懷裡掏出玉佩和手帕,一雙纖手不斷地撫摸着,再也忍不住低聲啜泣,“無視……你一定要平安回來……一定要平安回來……”抹了抹淚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素心,素心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等你回來……”將玉佩和手帕緊緊貼在胸前。

等你回來後,素心定會向你表明自己的心意。

從此以後,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世間再無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把你我二人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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