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參見皇后娘娘!”還沒踏出乾清宮就碰上姜雲川。
“姜太醫請起,不必多禮!”
“謝皇后娘娘!娘娘今日身體可有異樣?”
素心微笑着搖搖頭,“多虧了姜太醫的湯藥,本宮今日起來身體已無恙。”
“娘娘言重了!這是微臣分內之事。”
“姜太醫可是要幫皇上診脈?”素心試探了一句。
“哦,正是。”姜雲川微微一愣,回過神來連忙答道。其實朱無視詔他來另有正事。
“有勞姜太醫了!”素心微微點頭表示感謝。
“那微臣先行告退了。”
“嗯。”
素心一直站在原地,待姜雲川靠近書房才轉身往回走。
“娘娘,您……?”小柔有些疑惑。
“小柔,你在這裡候着。我一會就回來……”轉身對小柔說完便匆匆往書房的一邊走去。姜雲川來替無視診脈,她想聽聽他的傷勢到底怎麼樣了……
門口的侍衛見是皇后娘娘便也沒有過多理會,只當她是到一旁等待皇上。
見幾位大臣離開,姜雲川進了書房,素心便來到隱蔽的角落裡,微微靠近窗戶,側身豎起耳朵聽着。
“微臣參見皇上!”
“起來吧!”他的聲音很有中氣,應該沒什麼事,素心放心了不少。
“皇后的身體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事?”朱無視起身來到姜雲川跟前。
“回皇上話,皇后娘娘由於驚嚇過度,再加上浸溼了身子,染了傷寒,但只是輕微的,並無大礙。”姜雲川以爲素心是剛見過朱無視才離開的,便沒有提及剛剛在門口遇見她的事。
“嗯,那就好……可開了湯藥?”
“開了。”姜雲川回答道。
“可會傷身體?”朱無視不放心。
“皇上放心,只是一些驅寒滋補的湯藥,對身體沒有影響。”恭敬地回答道。
明明自己受了傷,見了太醫第一件事竟是先關心自己的身子,素心內心激起一陣波瀾。
“再加上娘娘常年服用滋補的藥丸,所以經過昨夜並無出現大礙。”姜雲川補充道。
那些藥丸,是用來滋補身子的?之前姜雲川說自己脾胃不好,藥丸是給自己健胃行氣的?素心內心滿是疑惑。
“嗯……皇后她……用了那些藥之後,身子可好了些?”朱無視低聲問道,好像泄了氣一般。
“回皇上話……娘娘身子確有起色,但可能……還是很難受孕……”
“很難……很難受孕……”素心只覺腦子一片空白,恍惚間感覺有滾燙的液體從臉上滑落。
朱無視眉頭緊皺,擡手捏了捏眉心,“繼續照看好皇后的身體,一有情況馬上稟報!”
“微臣遵旨!”姜雲川躬了躬身子。
“還有,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皇后娘娘,聽清楚了嗎?”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姜雲川,就怕他哪天忘記了說漏了嘴,傷害了素心。
“是,皇上!”姜雲川又哪敢說漏嘴,恐怕是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
見朱無視多時未有發話,姜雲川躬身問道,“皇上,您的傷勢?”
“小傷,沒有大礙……”朱無視擺擺手,“沒什麼事了,你退下吧。”
“是,皇上!”
“對了,”想起來什麼,“等下到紫雲軒替成是非雲羅還有古玥診診脈,要確保他們身體無恙。”
“是,皇上!微臣告退!”姜雲川微伏着身子,退出了書房。
朱無視坐在龍椅上,仰着頭閉上了眼睛,重重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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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站在路邊的小柔看到緩緩走出來的素心,趕緊迎了上去。
“啊……?”素心失魂落魄,沒有晃過神來。
“皇后娘娘,您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見素心這幅模樣,小柔可嚇壞了。
“我……我沒事……我們回去吧……”素心努力擠出笑容,假裝鎮定,剛走兩步就失神踩到石頭上,往前踉蹌了幾步。
“娘娘!”小柔趕忙扶住她,“您真的沒事嗎?用不用宣太醫?”
“不用!不用!”聽到太醫這兩個字,素心有些驚慌失措,隨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回去歇歇就好……”
緩緩走出乾清宮,心痛的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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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見姜雲川離開,李福趕緊入內稟報。
“皇上。”躬了躬身。
“嗯?”朱無視閉着眼揉着眉心。
“皇后娘娘剛剛來過。”
“你說什麼?”朱無視停下動作,睜開眼看着李福。
“回皇上話,剛剛皇后娘娘來過。”
“什麼時候?爲什麼不通傳!”朱無視有些激動,既是因爲驚喜,也是因爲害怕,害怕素心聽到那些事……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就在皇上和魏學士他們議事的時候,娘娘叮囑奴才不要打擾您。”李福趕緊跪地回答。
朱無視鬆了口氣,還好。
“皇后可說了什麼?”
“皇后娘娘問奴才您昨晚有沒有宣太醫,傷勢怎麼樣。樣子看起來很焦急……”李福如實回答。
“你怎麼說的?”朱無視怕素心憂心。
“回皇上話,奴才……奴才按照您之前說的已無大礙。”
“好。”朱無視點點頭,起了身。
“小李子,走,去坤寧宮。”滿心歡喜地往外走去。
“是,皇上!”李福趕緊起身小碎步跟上。
“等等。”朱無視停住了腳步。
“皇上有什麼吩咐?”李福趕緊急剎。
“把朕的那隻翡翠白玉鐲子拿來。”突然想起。
“是,皇上!奴才這就去取!”李福匆匆跑去取錦盒。
拿了鐲子,朱無視便龍行虎步地往坤寧宮去,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他的素心,掩不住的笑意從心頭一直涌上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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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自從回到坤寧宮後,素心便到寢殿休息,閉門不出。
坐在牀上,拿着準備送他的香囊,呆呆的出了神。
“娘娘身子確有起色,但可能……還是很難受孕……”姜雲川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裡迴盪,不斷衝擊着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三年了,她終於下定決心,忘記過往,準備和他重新開始,過屬於他們倆的日子……
可是,偏偏在這時候,老天爺卻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無視他,一心爲了我,處處爲我着想,我又怎能爲了自己而耽誤他……
他是一國之君,沒有子嗣,他又如何能坐穩那個位置……難道要他因爲自己,放棄一直以來的志向和抱負?
不,她不能這麼自私!
淚水滴落在明黃的香囊上,綻開了一朵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