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一直滑動,船伕不敢說話,生怕驚擾了江中的水魔。
然而楚天澤等人卻是奇怪這水魔的存在,一直在竊竊私語。
方紫韻對於這個倒不是很關心,她知道無論是什麼,都會有個依據。
就算是詛咒,那也有破解之法,他們人那麼多,就不信會中了這個邪。
“師兄,你的傷完全好了嗎?”方紫韻坐在楚天澤對面,那一雙小腳輕輕踢了楚天澤一下,腳上穿着漂亮的繡花白布鞋,一直在楚天澤腳邊晃悠着。
“好利索了,也沒有留下後遺症。”楚天澤點頭。
這段時間的修養,用兩種靈火持續淬鍊自己,以達到涅槃的效果,他被狄族太上長老轟出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
方紫韻笑了起來,說道:“這下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非要把狄族的人都狠狠吊起來,曬他個一年半載的折磨他們!”
楚天澤鬱悶,這個方紫韻學壞了。
說道狄族,現在狄族在蠻荒之地已經完全淪落爲下等家族,狄族族長在半夜的時候被人發現自殺在屋內,羣龍無首,太上長老也被守護者家族封印,現在狄族之人逃得逃,逃不掉的被其他家族控制起來,不斷打壓。
至於與狄族展開過合作的其他家族,也紛紛落馬,守護者家族與白沐起合作調查,凡是參與了圖騰移植之術研究之人,都被連根拔起,一時之間,大大小小的家族,那些盤枝錯節都被拔了起來。
那些奮戰在第一線,率先聲討犯下大罪的家族,都得到楚天澤的承諾,願意將圖騰傳承交給他們。
只不過,要等楚天澤從盤龍城回來之後。
一時之間,蠻荒之地的各大家族都興奮起來了,楚天澤手中的圖騰傳承那可是荒神留下的東西,儘管他們不怎麼看得起楚天澤這個蠻荒之主,可是誰也不想跟自己家族的前程作對。
那個圖騰傳承,纔是他們最重視的東西。
有了木族和青族的前車之鑑,他們紛紛效仿木族,與天劍宗打好關係,配合守護者家族討伐那些該被處置的勢力。
思緒回到船上,楚天澤搖頭無奈方紫韻這個俏皮丫頭的時候,發現方紫韻的腳一直在輕輕點着自己的腳。
楚天澤擡起頭,發現方紫韻眼睛看向一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而其他人都在聊着關於水魔的事情,都沒有注意到這裡的情景。
楚天澤臉頰一抽。
這個方紫韻越來越過分了,自己不過是與她結下了道侶之緣,現在她就總是想着怎麼撩撥楚天澤。
楚天澤一把抓住方紫韻的腳,方紫韻想要掙扎,卻掙脫不了,又怕太過用力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不禁急了。
楚天澤輸入一道真元,方紫韻的腳頓時麻了,無法動彈。
隨後,一股酥酥麻麻的癢,蔓延至她全身,她的臉不由自主紅了起來。
她緊緊捂着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眼睛水潤狠狠瞪了楚天澤一眼。
“師兄,你居然點我的笑穴!”方紫韻朝楚天澤傳音。
楚天澤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端起船艙內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方紫韻運轉真元,隨後那股酥麻的癢意消失了,她冷哼一聲,卻又無可奈何,自己算是撩撥不成反被制裁了。
就在楚天澤等人玩玩鬧鬧一陣後,一盞茶喝完,畫舫終於靠了岸。
“客人,請慢走。”船伕連忙上岸,心有餘悸,不過還是要朝楚天澤等人打招呼。
楚天澤等人下船,燕北風好奇道:“你也看到了水魔,不害怕自己也會受到詛咒麼?”
船伕苦澀一笑:“我在中州浪蕩了半輩子,有這樣的實力已經不錯了,混跡了這麼久生死已經看淡,哪怕是中了那詛咒,也算是一種常人得不到的體驗吧。”
燕北風莞爾一笑:“你倒是豁達。”
楚天澤給了錢之後,告別了船伕。
岸邊,他們發現有不少人在燒香燒紙。
“怎麼了?”小赤大咧咧走上去,好奇道:“你們在這裡燒紙作甚?誰家出了事麼?”
那些正在燒紙的人擡起頭瞪了小赤一眼,說道:“你是剛來這裡?”
“是啊。”小赤道。
“難怪。”那人說道:“你是不知道這裡有水魔的事情,最近來坐船的人不多了,也就一些人想見識見識,可我們不能搭上自己的性命啊!所以每次我們船伕出行的時候都要祈求水魔不要出現,不然,爲了一單生意丟了性命不值得。”
小赤哈哈笑了起來:“你們都是修煉之人,居然還會怕這種虛構的東西?”
“是不是虛構的我們不知道,正因爲我們是修煉之人,才相信天命這種東西。”那人道。
小赤無語。
楚天澤等人面面相覷,看來這個水魔還真是令當地做生意的人心悸啊。
“走吧。”楚天澤搖頭:“我覺得沒必要去追究這些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燕北風笑道:“可我們中了‘詛咒’啊。”
“那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詛咒了。”楚天澤無所謂道。
一行人重新上路,他們順着地圖上的道路,走大路,去盤龍城。
然而,走了一段大路之後,他們來到了一處密林。
穿過這條密林,還有一條路。
“有人跟蹤。”楚天澤突然朝他們傳音。
方紫韻等人心中警惕,表面上繼續說說笑笑,可暗地裡卻在觀察。
楚天澤的感知敏銳,既然他說有人跟蹤,那麼必定有人對他們圖謀不軌。
“我看,不如直接殺過去,把他們都抓出來吧。”小赤傳音道。
“不妥。”楚天澤緩緩道:“再看看吧。”
或許,對方只不過是好奇他們的身份罷了。
可是......在中州,有人跟蹤就意味着有危險。
中州的亡命之徒,可不少啊......
“前面有一個亭子,我們去歇歇吧。”方紫韻指着前方一棵樹下的亭子說道。
這座密林裡,居然有一處亭子,倒是顯得十分古怪。
楚天澤點頭,表示同意了這個提議。
然後,他們一行人便到亭子底下歇息。
“你說,我們會受到什麼樣的詛咒啊?”燕北風搖着紙扇,愜意道。
江知初白了他一眼:“盡講些不正經的話。”
“什麼樣的詛咒無所謂,只要你們死了就行了。”一個陰仄仄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