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厲害。”南宮鳶讚歎一聲,隨後說道:“那我們即刻動身吧?”
楚天澤點頭,看向陸餘卿。
陸餘卿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盒,說道:“這是給你用的金針。”
“多謝陸姑娘。”楚天澤不知道陸餘卿爲何這麼做,這下欠的人情更大了。
“你不用謝我,我只是不願意出去罷了。”陸餘卿說完便走向木屋。
楚天澤看着陸餘卿的背影,隨後看到跟在陸餘卿身後的陸芷荷。
“當陸姑娘妹妹再度溜出去的時候,陸姑娘還是會出山的。”楚天澤心中暗道。
他完全看不透陸芷荷在想什麼,真視之眼能夠看破虛妄,看穿人心,別人卻看不透她。
仔細一想,似乎楚天澤一直被陸芷荷牽着鼻子走,這個小女孩太可怕了。
南宮鳶與侍衛整理行囊,準備上路。
楚天澤拿着通訊靈石,想要聯繫燕北風一同上路,可見到那些侍衛對他警惕的模樣,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是他自己的事,若是把燕北風等人叫來,那些侍衛肯定有意見。
突然,通訊靈石震動起來。
楚天澤將靈識灌注進去,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在靈石中瀰漫,隨後他意識海中浮現出一個信息。
“天澤你在哪?”
這是燕北風的聲音。
沉默了半晌,突然通訊靈石中的氣息越來越多,越來越繁雜。
“什麼情況,居然有人說話!”一個聲音突然冒出。
楚天澤猛然想起,這個通訊靈石與雁州八大宗門首席弟子手中的靈石是同體的。
也就是說,楚天澤與燕北風交流的話,八大宗門的首席弟子都會知道。
“我還以爲沒人用呢。”萬華宗衛道明的聲音傳出:“我們萬華宗還覺得是不是失靈了。”
“咳咳。”一個聲音幽幽傳出:“好熱鬧啊,一個兩個都不說話,現在有人說話了你們就開始跳了?”
楚天澤聽出來了,那是袁豐的聲音。
“得了你,跟風扯什麼淡呢?”韓茗蕊的聲音也冒了出來,聽得出來,她心情很不錯。
“喂喂,你們別鬧,我和天澤通訊呢。”燕北風抗議。
整個空間沉悶下來。
半晌,纔有人道:“楚天澤會用這個?”
“應該不會吧,他滿腦子都是修煉,哪裡有空玩這個。”
“他的心在天上呢。”
“……”
“你們先行一步,我有事。”楚天澤的語氣低沉。
沉寂。
片刻後,通訊靈石內傳出各種嘈雜,紛亂的聲音。
“我的媽呀,見鬼啦!”
“他居然會用這個通訊靈石?”
“那我們剛纔的話豈不是被聽了去?”
“死定啦,他可記仇了,肯定會想辦法把我們做掉。”
楚天澤黑着臉,將這些人的聲音記在腦海裡。
“好吧。”燕北風回了這麼一句,然後消失了。
楚天澤猜測他可能躲起來偷笑去了。
搖搖頭,楚天澤將通訊靈石收好。
“楚公子,走吧。”英武侍衛將包袱放在馬背上,將長劍掛好,沉聲道。
楚天澤整整衣服,跟上去。
“在下姓牧,名驍,是南宮大人的侍衛長。”英武侍衛道。
見楚天澤點頭,牧驍繼續道:“我跟隨大人多年,大人秉公執法,不畏強權,因此招惹了許多人。”
他看着楚天澤,說道:“我是一名侍衛,不論對方是誰,我都不會再讓大人出事。”
“我只是受陸姑娘所託,還她人情罷了,你不必試探我。”楚天澤道。
牧驍牽着馬,腰間的長劍晃盪着。
“南宮家族最近的局勢比較緊張,不管你去南宮家族做何事,我都要提醒你,注意點。”
楚天澤無所謂搖頭,不再說話。
他本身就是去南宮家族送信物,完成宗主給他的任務就足夠了,自然不會牽扯太多。
牧驍牽着馬,引南宮鳶上馬,隨後一行侍衛將南宮鳶保護起來,上路。
楚天澤遠遠跟在後面,悠然自得。
“燕師兄,師兄不會又跑了吧?”方紫韻等人走出雪山,望着一望無際的平原,心曠神怡。
“他有事,我們先去南宮家族等他。”燕北風轉頭問江知初:“江姑娘,這裡便是江州地段了,接下來你們有何打算?”
江知初苦笑一聲,撫摸着掛在馬上的木琴,這把琴在雪猿襲擊的時候摔壞了。
“不知道,我們打算在江州避避風頭,隨後再回雁州,看看我弟弟。”
燕北風看到江知初的動作,心中一動,說道:“江姑娘,要不你跟我們一起走吧,路上我給江姑娘做把琴,屆時回到雁州,也可以一道找你弟弟。”
“可是……”江知初看向常老等人,她要詢問常老的意見。
“彩兒姑娘,你跟着他們去吧,我們老了,有些累了,想看看這廣袤世界便找個地方養老。”常老笑道。
他明白自己等人與江知初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江知初她弟弟的師兄是神秘莫測的仙人,有了這層關係,江知初的身份便水漲船高,變得高不可攀。
他們對於江知初的感情便像看孫女,看妹妹一般,江知初有個好願景,他們又怎麼會去破壞呢?
“常老,你們還健壯着呢,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遊歷嗎?”江知初急道。
“呵呵,經歷了那麼多,覺得疲憊了,想早點退隱,過上清閒的生活。”常老笑道,目光帶着溺愛:“你隨他們去吧,只要你以後能想着我們就夠了。”
“常老,是我連累了你們……”江知初眼簾低垂。
“燕公子,好好照顧彩兒姑娘。”常老等人朝江知初揮手作別。
看着常老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江知初眼淚止不住流下。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在心中有一份掛念即可,我們走吧。”燕北風拿出那把紙扇,緩緩搖着。
“燕師兄,你認路嗎?”方紫韻問道。
“呃……”燕北風的動作一僵,隨後道:“找路這事應該讓天澤來做。”
“師兄不是狗哇。”
黃昏古道上,楚天澤皺眉,覺得脊背發涼。
“奇怪,難道有危險?”
楚天澤雙手抱在胸前,看着馬背上南宮鳶單薄的背影。
突然,眼角好像有一個影子閃過。
“小心!”楚天澤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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