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2

“二公子?這怎麼可能,前幾日二公子離家時,小姐還沒心沒肺地樂,我可一點兒沒看出來小姐對他有點兒啥特別的想法。要說有,那也是幸災樂禍……”佳人很是權威地駁回了可人的猜測。衆人回想起燕鴻隨府上爲二公子送行時,聽聞太子殿下送了幾個美人給他,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頓時對東方齊信心大減。

“不是二公子,那……難道是世子爺?”伊人這話一出來就知道自己說了還不如不說,小姐都沒見過世子爺,思個哪門子的春!

“天哪,不會是……老公爺吧?!”襲人一說出來就遭到了衆“金花”一致的白眼加圍追,只好苦着臉抱頭鼠竄,大叫着,“我錯了,我錯了……”

唯有佳人氣定神閒地看着燕鴻傻笑的樣子,眼底閃着瞭然於胸的光芒。

燕鴻根本不知道自己怪異的行徑已經讓丫鬟們猜破了頭,她此刻正被自己昨天的色心大發給困擾得半死,丫鬟們喧譁的嬉鬧聲也被她隔絕於耳外。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病了,換一種更準確的說法,自己一定是被色魔附身了!居然喪盡天良地想對東方萌下手!再粉嫩再可愛又怎麼樣,人家是弱勢羣體啊……嗷,不活了。

想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燕鴻心頭就不可抑止地泛起一陣陣怪異的滋味,似是有些酸甜,又泛着微微的苦。

東方萌睡着之後的樣子,跟他平時安靜的行爲有很大的區別。他睡覺很是隨心所欲,大字形的睡法,蝦米形的睡法,滾軸形的睡法,鬆塔形的睡法……而她則完全相反,平日裡活潑的性子在入睡之後完全收斂起來,一動不動甚爲規矩,而且睡着了就不容易醒,一覺到天亮的那種。所以經常第二天早上醒來才發現自己被東方萌拱得貼到牆面兒上,或者被他雙手雙腳地纏在懷中不能動彈。

平時燕鴻沒什麼心事,晚上一沾枕頭就能睡着。可是昨天晚上卻輾轉反側,無法平@?心靜氣地入睡。東方萌抱着她的一隻手臂酣然而睡,合上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安靜地保持着醉人的弧度,嘴巴微微抿起,看起來有一些些倔將。

這是一張純淨得不摻任何心事的睡顏,彷彿世間沒有憂愁,也沒有喜悅,卻讓她看得幾乎入迷。就是這樣一張臉,一張比很多人都要美麗的臉,一張大多數時候沒什麼表情,不太懂高興也不太會憂愁的臉,一張不懂得修飾也不懂遮掩的臉,爲何……會突然強勢地想要駐紮進自己的心間?

他和這世間的男子是不一樣的。他像是一幅極其絢麗的畫兒,隱藏着很多神秘的意義,吸引她去挖掘;他又像是一望無垠的雪地,沒有豐富的色彩,卻足夠直白、足夠坦然,簡簡單單,安安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