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連曹昔都露出了一些失望,崔月荷的答案並不是她想要的。就算是傻瓜,也知道這答案有些假。
感受到曹昔和小安候都不相信自己,崔月荷低下了頭,她沒有辯駁。無論是怎麼回事,大茅和小安候都是她暗算的,她心裡自責的恨不得自己立即就自殺了,豈會再去爲自己辯駁?
“我相信她說的話。”狄九忽然插口說道。
曹昔和小安候疑惑的看着狄九的時候,狄九忽然說道,“我的記憶中,修爲極爲高深的強者,在死後可以有元神殘留,這殘留的元神能佔據別人的肉身,然後吞噬所佔肉身的靈魂,這也叫着奪舍。月荷很有可能被強者奪舍了,這纔有這種情況。”
奪舍?
曹昔和小安侯甚至是崔月荷都是沒有聽說過,三人疑惑的看着狄九。
還是曹昔說道,“我相信阿九說的,月荷肯定是身不由己……”
曹昔本來想要詢問一下大茅的情況,可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立即問出口。月荷已經夠難受了,現在再問大茅的情況,那是在月荷的傷口上撒鹽。
崔月荷很想謝謝狄九信任她,一想到大茅的樣子,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狄九卻再次問道,“我疑惑的是,你既然是被奪舍了,爲何還能安然無恙?那奪舍你的元神去了哪裡?如果說對方自動離開你,而且還會放過你,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那元神就是要走,也會在臨走之前吞噬掉你的魂魄。”
這的確是狄九疑惑的所在,既然崔月荷被奪舍,那奪舍崔月荷的元神就沒有理由放過崔月荷。就算是那個元神要離開,對方也會吞噬掉崔月荷的魂魄。要說崔月荷反過來吞噬掉了那個元神,那幾乎是不大可能的事情,這種機率連萬分之一都沒有。
崔月荷又沒有修煉過,面對一個早已處心積慮的奪舍元神,哪裡有機會反噬?那元神就算是現在還無法吞噬掉崔月荷的魂魄,也會慢慢的等待壯大後,再吞噬掉崔月荷的魂魄。
崔月荷也是茫然起來,那元神離開的時候她是知道的,可爲什麼沒有吞噬掉她的魂魄,她自然也不知道。
“月荷,你不用緊張,將事情慢慢的說出來,到時候阿九和我還有小安侯都會幫你的。”曹昔柔聲安慰道。
小安侯雖然不懂奪舍,狄九解釋的也算是清楚,他對崔月荷的惡感已消散了許多。只是想到崔月荷親手暗算了大茅,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而已。
崔月荷點點頭,“小安侯逃走的時候,那個元神想要強制讓我再次追上去幹掉小安侯。但那個時候,我瘋狂的爭奪我身體的控制權。最初不及防之下已經重傷了小安侯,我豈能再允許自己再去傷害小安侯。在這種爭奪下,直到小安侯逃走……”
聽狄九說是一個元神,崔月荷也開始說那個元神。
小安侯這才醒悟過來,爲什麼他重傷逃走的時候,崔月荷沒有追上來殺他。要知道,那個時候他一路灑血,行動起來可並不迅速。
崔月荷繼續說道,“小安侯逃出去之後,我腦海中那個元神強迫我殺掉大茅。我舉起刀的時候,掙扎着瘋狂劈向我自己的脖子……”
“月荷……”曹昔緊張的抓住崔月荷的手,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是看着崔月荷脖子上的一道刀疤。
崔月荷紅着眼睛說着,“那個元神非常憤怒,更是想要吞噬掉我的意識和思想。我更是不要命的反抗,我知道,一旦我的思想被吞噬掉,我第一個就會殺掉大茅。那個元神怕是知道無法吞噬掉我的思想和意識,漸漸的安穩了下來,我估計她是打算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動手。
我拼命的和大茅說,‘快點逃,我被不知道的東西控制了思想,無法左右,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對他動手。’大茅掙扎着逃出了石洞,後來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崔月荷的語氣更是愧疚,大茅身受重傷,比小安侯還要厲害,那種情況下逃出去,怕也逃不出兇獸的口。
“那大茅說不定還活着……月荷姐,對不起,我一直以爲你是壞的,暗地裡罵了你很多次,我真是……”小安侯想到這裡,擡手在腦袋上拍了一下。
崔月荷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小安侯和大茅能原諒她,她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那你怎麼出現在這裡?還有奪舍你的那個元神還在你身上?”曹昔有些緊張的看着崔月荷。
崔月荷說道,“那元神見只要不對大茅和小安侯動手,我反抗的也不是特別厲害,索性就放過了大茅和小安侯,然後離開了那個石洞一邊瘋狂修煉。時間長了,我也學會了一些抵擋那個元神的辦法。那個元神不知道爲什麼,在修爲高了後,依然沒有將我的神智吞噬掉,反而來到了天荒市。”
“是不是一到天荒市,大荒穆就對你動手?”狄九猜出來了一些。
崔月荷點點頭,“那個元神不知道大荒穆還有天荒市的許多強者都在尋找你,那些強者早就調查到我和你一起去的天荒區。所以我一出現在天荒市,就被強者圍住,那些強者很輕鬆的就制住了我。我本來就認命了,被這些強者殺了,總比一個莫名其妙的元神奪舍要好。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被制住後,那元神竟然離開了我的身體……”
“月荷姐,你怎麼知道?”小安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崔月荷肯定的說道,“我時時刻刻都想要將那個元神轟出我的身體,所以我和那個元神之間早已熟悉。她一離開,我就感覺到了。我渾身上下都輕鬆了一大截,有一種舒暢到極點的暢快,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狄九立即問道。
崔月荷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懷疑那個元神離開我的身體後,奪舍了另外一個女孩。那個女孩被她父親推着,應該是想要看看天荒市的熱鬧非凡。她瘦弱的就好像乾柴一樣,一陣風都可以將她吹走。對了,她父親我還在報紙上見過,好像是曾氏集團的掌權人曾合……”
“原來如此。”狄九恍然明白過來,難怪曾合的女兒突然好了,一個病了這麼多年的病秧子,竟然突然好了,怎麼看都是很奇怪。
更何況這個病秧子得的還是涅元病,這種病沒有狄九這種醫道強者疏通經脈,除非得到了頂級的修煉傳承,或者是懂的頂級的修煉功法,否則的話怎麼會好?
曹昔說道,“那大荒穆將你吊起來,就是爲了逼問阿九的下落嗎?”
崔月荷點頭說道,“是的,他們要調查阿九的下落,阿九是和我一起去天荒區的。就算是我被殺了,我也不會說阿九去了哪裡。那大荒穆百般折磨我,將我吊在了天荒市的牌樓上,讓我有一口氣,卻每天都逼問我一次。”
“月荷姐,對不起,我以爲你背叛我們了。”小安侯慚愧的說道,在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後,他心裡是真的對崔月荷很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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