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第一,我們這裡有一批無比重要的東西,還請黃彩頭幫我們妥善保管好。”
“第二,我們來不及辦簽證,請你幫我們弄幾張去港市的票。”
“第三,馬上吩咐港市的兄弟,幫我們在港市找一個人。”
老黃問道:“找誰?”
我回道:“這人名字叫古瑞德,波裔英籍人,古董行投資老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港市籌備古董拍賣行。我們要求的時間是,在明天天亮之前找到他的住址或者工作地點,超過這個時間,對我們來說,沒任何意義。”
古瑞德後天下午來廣市。
今明兩天他還在港市處理事務。
無論是他本人,或者是他身邊像鬆井一樣的保鏢,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一方面答應在廣市與他談判,赴後天的鴻門宴,一方面卻出其不意地殺向了港市解決掉他。
之前我也曾考慮過怎麼對付古瑞德問題。
其實難點還不是怎麼設局幹他。
而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古瑞德到底在哪裡。
廣市、港市、國內其它城市或者說是國外?
無從下手。
可剛纔鬆井卻一不小心給說漏了嘴。
只要老糧幫的人能在港市找到古瑞德的行蹤。
我有信心出其不意地幹掉他。
但時間非常緊迫。
明天天亮之前必須要獲得消息。
這樣我們明天白天才能採取行動計劃。
因爲古瑞德後天就要離港來內地,屆時他一到達廣市,以鬆井等人的實力,加上他們這兩天爲了應對我們,如臨大敵一般做好的各種準備,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
只有港市。
纔是最薄弱的環節。
正面佯攻拉鋸。
神兵天降直接斬首敵後方首腦。
兵者,詭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
如果成功,我們將再一次向古瑞德和鬆井展示華夏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智慧。
老黃皺眉道:“提供的信息倒還行,但有沒有更清晰點的,比如照片之類?”
照片沒有。
但夏禧倒是有一張古瑞德的畫像。
中原王潘天香倒下之後,老司理曾假意想與古瑞德合作,派人過去與古瑞德談判,但古瑞德直接拒絕,還信誓旦旦不出兩年要搞垮老司理,把老司理給氣了夠嗆,這纔有了他派夏禧來到這裡,聯合我一起幹掉古瑞德之事。
而我之所以來,一來是因爲古瑞德打算在國外幹掉徐老,老司理答應會派人在國外保護徐老,二來老司理曾許諾,只要掀翻文博會、幹掉古瑞德,他將見我一面。
當時老司理與古瑞德談判之人,回來之後,按照腦海印象,叫人畫了一張古瑞德的相貌。
這屬於目標人像。
夏禧一直帶在身上。
外國佬向來比較囂張,一般不屑於化妝,模樣與畫像八九不離十。
老黃看了畫像之後,回道:“幾位放心,這三件事,我交待人辦。”
我們把十二件寶物全給老黃。
老黃拎着東西走了。
金總瓢把頭曾與顏小月捨身來救我,他值得信任,他交待的下屬也完全值得信任。
中午我們飽餐了一頓。
吃飯的時候,戴琳滿眼期盼地問夏禧:“我能不能陪你們去港市呀?”
夏禧回道:“不行!我們不是去購物旅遊!”
戴琳聞言,神情黯然,悶頭吃飯,不吭聲了。
一會兒之後。
我乘上衛生間的機會,把夏禧叫到一邊,對他說道:“從小筍丁的情況來看,戴琳可能會有點危險,你必須讓她離開我們,最好近期離開廣市。”
夏禧口中吐着菸圈:“行!我讓她請假回藏地去,理由就是我們事了後會去藏地旅遊躲風頭,讓她提前爲我們準備好!”
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夏禧眼神中出現的擔憂。
這是對女人的一絲擔憂。
他以前從來沒有過。
回到飯桌上,夏禧把我們準備去藏地之事說了。
戴琳聞言,欣喜異常,給了我和小竹一人一串佛珠,說是佛坨開過光的,能保平安。
她有些害羞地給夏禧手中塞了一塊小木雕:“我這次回去,可不可以跟阿爸阿媽講我們之間的事?”
夏禧將木雕爽快地收了起來,捏了捏她鼻子:“行!”
戴琳雙手合十,美眸望着天花板:“我打好青稞酒,等着你們來。”
吃完飯。
夏禧送戴琳回學校。
到了晚上八點多。
老黃來了,招呼我們趕快走。
他開了一輛沒牌照的車,帶着我們往江邊奔去。
到了江邊。
我們下車,跟着他穿過一個村莊,走過一片灘塗地,來到了河邊一棟小木屋旁邊。
小木屋的屋角掛着一盞馬燈,一位黑黝黝的赤膊漢子正在屋子面前吃蛤蜊粥。
老黃咳嗽了兩句。
黝黑漢子聽聲,立馬起身,笑着跟老黃打招呼。
兩人用粵語交談。
“阿兵,我三位朋友到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馬上就可以走,不過他們得受一點委屈,要藏在魚篦子下面。”
老黃聞言,臉色有一些尷尬,似乎不好意思跟我們講。
夏禧說道:“毛問題啦!只要阿兵不把我們拿來餵魚,怎麼都行!”
他這一句話。
倒逗得大家都樂了。
阿兵招呼木屋裡的婆娘,準備好東西出發。
老黃說道:“到了對面,會有人來接你們,在港市期間,這人會帶你們辦事。阿兵則會一直在海邊等着,你們辦完了事,再乘阿兵的船回來。”
我們點頭致謝。
事實上。
這次我們去港市,還只能採取這種方式。
無論我們在港市動手直接做掉古瑞德,還是劫持他回廣市換小筍丁,都無法走常規的途徑來回。
阿兵夫妻帶着我們河邊走去。
半個小時之後。
來到了一艘魚船旁邊。
阿兵讓我們三人一人委身在一個大魚缸裡,魚缸的一半還埋在船艙下面,頭上放了一塊大鐵篾子,隨後一堆的魚堆在了鐵篾子上。
我鼻尖頓時襲來濃濃的魚腥臭。
但沒辦法,只得強行忍耐。
幸好魚缸底側方有一些細微的洞,可以稍微透一下氣。
我感受到船突突突開始往海里開去。
古瑞德。
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