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陳宗喜。
他正站在水裡,雙手撐在泳池邊緣,一躍而起,跳到李成等人面前。
“你說什麼?”當局感到非常惱火,大聲問道:“剛纔比賽不算數?不會是你輸了,就要耍賴吧?”
陳宗喜橫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爲什麼不算數?”長槍也站出來質問道。
“對呀!爲什麼不算數?你總得要有個理由吧?”旁人也都紛紛起鬨,恥笑陳宗喜輸不起。
李成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看着對方如何辯解,反正比賽過程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纔不相信對方能夠矇混過去。
陳宗喜來到李成跟前,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在水裡轉身的時候,雙手沒有碰到游泳池的邊緣,這是犯規行爲!”
犯規了?
李成想了想,他確實沒有用手去碰觸泳池邊緣,而是在靠近的時候,就立即曲身倒轉,利用腿部的力量使勁的蹬了一下,他本以爲這樣就可以了。可是聽陳宗喜的說法,好像還要手觸壁才行?
楊宇聽到陳宗喜的話後,立即高興起來,“不錯,你剛纔確實犯規了!”
兩女人也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大通游泳術語,讓人聽得雲裡霧裡,總而言之,就是說李成剛纔的動作很不規範,不僅沒有觸壁,還在游泳的過程中做出了許多不符合規定的動作。
圍觀人羣也都被他們給說得一愣一愣的,低聲的問旁邊的人,打聽一下游泳規則是不是有這麼多限制,又或者是陳宗喜等人想要糊弄過關。
陳宗喜看到這種情況,心中不由得暗自得意起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正當他看到李成發揮出“水怪”般的實力後,就明白自己再怎麼拼命都追不上去了。想起李成轉身時的動作,發現對方並沒有用手觸壁。於是就想出這個辦法來,乾脆直接否定這次比賽結果。
“才、纔不是這樣呢!”
大家忽然聽到一個黃鶯般的聲音,只見謝珊瑚生氣的站出來,大聲說道:“除了蝶泳比賽需要觸壁之外,其他游泳比賽,比如說自由泳、仰泳、混合泳等比賽都沒這種規定!”
“小妹妹,你這話說得也太含糊了!”其中一個女的立即跳出來,跟珊瑚辯論:“如果是仰泳的話,那運動員在到達終點時,必須以仰姿勢觸壁!你家成哥哥剛纔可沒有用仰姿勢觸壁哦,那樣也算犯規!”
“對呀,要是蛙泳比賽,李成剛纔根本就沒有采用蛙式游泳,而且還潛入水中,要知道,蛙泳是需要兩手同時在水面、水下或水上由胸前伸出。”另一個女子也幫腔說道。
“白芙蓉,混合泳的話,那更不用說了吧?”楊宇也笑嘻嘻的對謝珊瑚說道。
謝珊瑚被對方一頓搶白,氣得雪白的臉頰升起紅暈,“既然在賽前沒有規定採用什麼方式游泳的話,那就應當是自由泳……”
“咳咳!”陳宗喜截斷謝珊瑚的話,故作認真的說道:“我應該有說過,要採用蝶泳來比賽的吧?你們應該聽到了吧?”
楊宇點頭說:“我聽到了!”
那對姐妹花也點頭說道:“我們也聽到了,就你和李成沒聽到吧?”
長槍和當局兩人感到非常的氣憤,當局喊道:“胡說八道,你們根本沒有說要用什麼方式來比賽!”
“就是嘛,你們這樣是想耍賴嗎?”
陳宗喜冷冷的看着他們說道:“既然是在我們游泳隊的地盤上,就得依照我們的規矩來做,我說要用蝶泳來比賽,那就得用蝶泳!就算是這之前沒有說清楚,那我現在就跟你們說清楚!”
李成等人聽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子啊!看來陳宗喜等人是想要耍賴了,不過,他們確實也不懂游泳規則,真的嚴格要求起來的話,還真很難跟對方一較高下,隨便拉出一條規則來就能讓他們犯規。
要不裁判怎麼會那麼重要,比賽的時候,稍微偏幫一方,就足以影響比賽結果。對方是專業人員,他們說你犯規了,那你怎麼說都沒用,因爲規則是別人定的,就得要按照別人的說法去做,否則怎麼做都是錯。
“按照比賽規則,你們算是輸了,我們贏了!”陳宗喜冷邦邦的對李成等人說道:“應該滾蛋的人是你們,而不是我們!現在,快給我滾開!”
正當李成考慮是不是要一拳揍過去,然後將對方給打得跪地求饒之後,再離開這個地方時,忽然有人在外面說了一句:“好!好!好!這還真是我們游泳隊的好隊員呀!”
陳宗喜等人一聽到這聲音,頓時臉色大變,面若死灰,就好像家裡死了爹孃一樣。反之謝珊瑚則驚喜的叫了出來:“教練!”
人羣讓開了一條通道,只見一位身高一米九的大漢,正雙手環抱在胸,目光如刀子一般,從陳宗喜等人身上劃過。
“真沒想到,陳宗喜你居然如此有出息,就連個門外漢都要用這種手段來贏!”
那漢子一邊說,一邊走過來,給人一種氣勢迫人的感覺,就連李成都感到了不少的壓力。唯一例外的,或許就是謝珊瑚了,她驚喜的樣子好像根本就沒感覺到對方的威壓。
這傢伙究竟是誰?居然有這種氣勢,好像跟趙市長、方革西等人差不多,難道也是什麼大人物不成?
現在李成已經總結出一個經驗,凡是上位者、大人物又或者有特殊天賦能力的人,一旦形成自己的獨特觀念和行事準則,就會形成某種氣場。這些氣場有的親切可人、有的如火如冰,有的陰冷無比、有的威嚴迫人,總而言之,各有不同因人而異。
這種氣場在平時收斂在內,只有特殊情況下才會爲普通人感知,也就只有李成這種人才能無時無刻都察覺得出來。
高大漢子叱喝道:“你們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陳宗喜等人被他說得連頭都擡不起,拉聳低垂着,都不敢看對方一眼,甚至連出聲辯解幾句都不敢。就這麼呆立着,讓對方痛罵着。圍觀的人們也蠻有興趣的看他們被罵,畢竟這夥人平時太過分了,難得看到他們出醜,讓人們心裡痛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