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盱眙剿匪

主平臉微微紅。連忙道!“我聽說他還在暗巾控制船瑰徹就是以此爲生吧!”

李慶安淡淡一笑,難怪這個前任縣令一直不肯上奏朝廷,這中間不知收了杜泊雲多少好處,他瞥了崔平一眼,見崔平表情有些不自然。心裡便明白了幾分,他也不說破,又笑着問道:“那他爲何要揚言血洗盯貽縣呢?”

崔平嘆口氣道:“因爲五天前發生了一件事,使杜泊雲要血洗旺貽縣,他自然就是響馬了。”

“發生了什麼事?。

“半個月前,有采花淫賊在旺貽縣中活動,已經連續淫辱三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弄得旺貽縣人心惶惶。但我們也找到了他的一點規律,五天前,我們便埋伏在一個大戶人家裡,果然,二更時分,那個淫賊又來了,我們立玄抓捕,但他非常狡猾。眼看要逃脫,我們當機立斷,用箭當場把他射死了,不料這個淫賊竟然就是杜泊雲的獨子杜熙,杜泊雲痛失獨子,因此要血洗縣城。”

“原來如此!”

李慶安沉吟片玄,又問道:“我記得你們鄰縣臨淮縣也有一座軍府。你們爲何不求他們相助?。

“哎!調動臨準縣的軍府只有兵部纔有這個權力,他們怎麼肯來,再說,我聽說臨淮軍府只剩下三百士兵。都是老弱殘兵,讓他們來,還不如求揚州求救,正好遇到了李將軍,請李將軍無論如何,要救我們一次。”

“我知道了!”

李慶安站起集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我們需要做一件事情

他鼻頭吩咐一名隨從道:“去把賀嚴明叫來!”

片刻,賀嚴明大步走進房內,抱拳施禮道:“請將軍吩件!”

“你帶二十名弟兄火速趕去一趟都粱山,給我攔截住前去報信的人。”

李慶安又對崔平道:“你安排一名熟悉地形的衙役給我們帶路

“我這就安排!”

崔平叫來一名衙役,給他囑咐了幾句,賀嚴明立刻帶着二十名騎兵出發了。

這時李慶安又瞥了一眼崔平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現在我需要了解杜泊雲的詳細情況,是你給我講,還是縣承或者縣尉來給我講。”

崔平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他明白李慶安的意思,李慶安已經看出了他們和杜泊雲有關係,崔平吶吶道:“李將軍,我和這個杜泊雲沒有任何關係,只是細州劉太守不准我上報都梁山之事,我寫的報告被他退了回來,這個劉太守就是我的前任縣令

“那你敢說,你一文錢的好處都沒拿嗎?”李慶安目光嚴厲地注視着崔平。

崔平的臉又脹成了豬肝色,他低下頭道:“丁縣承事後送來了五十兩黃金,說是縣裡大戶的孝敬。其實我知道這黃金和都梁山有關係,不過這金子我還不敢收回家

說着,崔平從書櫃的夾縫裡掏出一塊沉甸甸的布包,打開布包。裡面是一塊方方正正的黃金,約合一本書大

他把黃金放在桌上,羞愧地道:“就這麼多了,我真的不敢拿回家。”

李慶安拾起這塊黃澄澄的金子。仔細看了看,只見上面刻有一排號碼:杜:九號。這是杜傢俬鑄的黃金。

“這塊黃金是什麼時候送的?”

“半個月前崔平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忽然恍然大悟,“莫非這黃金就是杜泊雲的兒子下山送來的嗎?”

“很有這個可能。”

李慶安放下黃金,立刻下令道:“去把那個丁縣承給我抓來”。正如李慶安的判斷,賀延明在縣城以西十里外的官道上抓住了一名神色慌張的男子,從他身上搜出了縣承丁毅寫給杜泊雲的快信,上面只有一句話:“唐軍五百騎進入肝胎縣”

籲貽縣的氣氛立刻開始緊張了,城門嚴控,只准進不準出,官道上擠滿了從四鄰八鄉逃進城避難的民衆,衙役們也挨家挨戶動員,動員年輕男子參加護城,保衛家園,團練營的駐地更是熱鬧,滿載着豬羊和蔬果的馬車絡繹不絕而來,近百名大戶士仲們擠在門口,懇求團練營的士兵替他們打敗響馬。

“撲通!”一聲,兩名唐軍將肥胖的丁縣承摜到李慶安腳下。丁縣承嚇得渾身直哆嗦,一句話也說出來。

李慶安低頭看着他,眯眼笑道:“堂堂的八品朝廷命官,居然去和響馬勾結,這可是抄家滅族之罪。你不怕嗎?”

“將軍饒我,我沒有和響馬勾結,和響馬勾結的是劉太守,我只是幫他們傳遞消息,只是跑跑腿!”丁縣承眼淚鼻涕一齊流下,頭在地上磕得砰砰響,苦苦哀求。

“多!給杜泊雲辦事時天不怕的不怕。被抓住了就成了軟蛋,你若沒有和他勾結,那你送信給他做什麼。如果我沒猜錯,明天杜泊雲來攻打縣城,第一個開城門的就非你莫屬了,丁縣承,我說得對嗎?。

“李將軍,我願立功贖罪,饒我一次吧!”

李慶安瞥了他一眼,道:“你說吧!把你知道杜泊雲的情況原原本本給我說出來。”

在強大的壓力下,丁縣承終於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一切。

其實早在兩年前,杜家三兄弟便在都梁山上買下了大片山林,開始修建寺廟和道觀,以僧舍的名義在都梁山上至少修建了數百間房屋,所有的和尚道士都是由杜家的心腹家人裝扮,同時在山腳下買了六十頃土地作爲寺產,對外則宣稱這是油州金家的產業。

在前任劉縣令的刻意保護下。杜家在都梁山得以順利發展,而且極爲隱蔽,這次若不是杜泊雲的獨子被崔平誤殺,杜泊雲還準備再出五百兩黃金買通崔平,繼續替他們掩蓋。

李慶安揹着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在考慮杜泊生的下落,杜泊生當時是被一羣神秘人劫走,看樣子,這羣神秘人極可能就是杜泊雲所爲。那麼杜泊生會不會就藏匿在都梁山內呢?

李慶安沉思了片刻,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應該不在,如果在的話,杜泊雲就不會這麼衝動,揚言要血洗盯貽城,至少杜泊生會勸住他,。直杜泊雲在月!內。從河南姚來的流民中招募了兩千要做什麼?準備和圍剿的官兵對抗嗎?

李慶安隱隱覺得,事情應該不是那麼簡單,響馬來襲城,怎麼會公開下戰書,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黃昏時,李慶安返回了軍營,上他看見衙役們在挨家挨戶地動員民衆。忽然,他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衙役們穿的公服不一,大部分衙役都穿着黑紅相間的公服,但部分衙役卻穿着藍色的公服,款式卻一樣

他勒住了馬,問一名穿藍色公服的衙役道:“你們是旺貽縣的衙役嗎?”

“將軍,我們旺胎檢查署的衙役。聽說明天有響馬來襲,我們便撤進城了。”

李慶安一怔,“那你們署衙那邊還有人嗎?”

“暫時沒有人了,等避過這個風頭再回去。”

一瞬間,李慶安心中閃過一道亮光,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看不清楚,這時,另一名衙役道:“我就擔心咱們署衙那兩百多艘公船,要是被人偷了,咱們的飯碗可就丟了

“公船!”

李慶安心中豁然大悟,聲東擊西、瞞天過海,杜泊雲好狡猾!

他狠狠一抽戰馬,向軍營疾馳而去。

江詐都轉運司衙門在江都,但在一些重要的轉運地設有支司。歸州是淮河入漕河的節點,轉運地位十分重要,因此在油州設有支司,下屬兩家檢查署,一個是臨準縣檢查署。一個是盯胎縣檢察署,一家負責查漕河船隻,一家負責查淮水西面過來的船隻,這段時間由於劉長雲在全力追捕杜泊生的下落,因此河面上的盤查十分嚴格,除了公船外,其他民船一概進港接受檢查。

但今天因爲有都梁山土匪來襲的消息,而旺貽縣衙役人手不足,崔平便將檢查署的衙役請去幫忙,檢查署內空空蕩蕩,只有兩名老吏看守

只。

支署位於準水的一條小支流裡。離淮水約半里,河畔上修了一排五間房子,官道上彎彎曲曲延伸出一條狹窄的兩邊數十步外是濃密的柳拜

此時在最邊上的一間屋子裡,兩名老吏正躲在房內喝酒,其中一個,青臉人略氣道:“就咱們到黴,他們都躲進城了,萬一響馬殺來,咱們躲哪裡去?。

“你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嗎?笨死的”。另一人狠狠敲了他一下,“外面一百多條船,響馬殺來,咱們躲進江中豈不是更安全?”

青臉人呆了一下,不由啞然失笑道:“我當真是笨死了,哈哈!”

“來!喝酒。”

“喝酒!”

就在二人推杯換盞之時,數百條黑影悄悄地向檢查署衙門靠近了,手中刀寒光閃閃,在他們身後,遠遠地跟着一百多輛馬車。

一名高個子手一揮,數十人一涌衝進了房間,只聽兩聲慘叫,房內的燈熄滅了,黑影衝進署衙翻箱倒櫃,片刻便找到了十幾身衙役的公服,十幾人立刻換在身上。

“快!把馬車上的箱子運上船小心點!”

馬車駛進,衆黑影放下手中刀。開始搬卸馬車上的楠木箱子。

小河對面,數十步外的柳林裡,李慶安冷漠地望着一團團忙碌地黑影,果然不出他所料,杜泊雲血洗縣城是假,運走財富纔是真,有了公船公服,上誰也不會檢查他們。

他們運走的東西很多,一百多輛馬車。上面裝滿了大大的木箱子。看來他們早就想走了。

李慶安輕輕一揮手,三百名團練營士兵刷地舉起了弓箭,銳利的箭尖瞄準了數十步外的黑影。

李慶安抽出一支箭,搭上了黑弓,弓弦慢慢拉開,成滿月形,弦一鬆。箭霎時射出,強勁快疾,一箭射穿了黑衣首領的後心。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驚破了寧靜的夜色,這聲慘叫就是信號。柳林中頓時亂箭齊發,箭如密雨。在狹窄小道上搬運箱子黑影措不及防,一下子被射倒了一大片,團練營苦練的箭法在此時發揮出了威力。箭勢強勁,比一般的箭手又有不同,中箭者非死便是重傷。

幾十名後面趕車的人見勢不妙,轉身便逃,荔非守瑜卻率一百騎唐軍截住了退路,唐軍揮舞長矛橫刀。劈砍刺殺,這些馬伕本來就不是真的強盜,忽然發現唐軍出現,頓時嚇的屁滾尿流,丟下馬車四散奔逃。

“官兵來了!官兵來了”。

“快跑啊!”

響馬們被唐軍的殺戮嚇破了膽,就恨不得肋生雙翅,一個個抱頭鼠竄,實在跑不掉的,就趴在地上磕頭求饒。

三輪箭後,碼頭上的黑影死傷大半,沒死的也跑遠了,最後二十幾人被唐軍團團包圍。數百弓箭對準了他們。

“饒命!饒命!”二十幾人一起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饒。

“你們首領呢?是誰!”李慶安長弓一指,厲聲喝道。

“軍爺,我們三老爺第一個就被射死了!”一名男子戰戰兢捷道。

“他叫什麼名字?”

“回稟軍爺,三老爺叫杜泊遠。”

原來杜家三兄弟的老三竟被自己射死了,李慶安一把揪住這人的脖領,怒道:“那杜泊生呢?在山上嗎?。

“軍爺,大老爺不在山上。”

“那在哪裡?”

“我們也,不知道

忽然一股臭氣傳來,這人竟被嚇的大小便失禁了,“他孃的”。

李慶安把他扔在地上,大步向馬車走去。

荔非守瑜正率幾十名弟兄在檢查箱子。李慶安走上前問道:“發現什麼沒有?”

“七郎,我正要找你,你跟我來。荔非守瑜領着李慶安走到最後幾輛馬車前,最後幾輛馬車和前面馬車不同,裝的都是鐵皮箱子,荔非守瑜指着上面一行字道:“七郎,你這個,這竟是慶王的東西。”

只其每一口鐵皮箱子的右下角都刻有“慶王器物。四字。

“箱子裡是什麼?”

“你猜猜看”。荔非守瑜按捺不住臉上

李慶安的腦海中閃過崔平的金塊,他笑道:“我猜是金塊,對嗎?”

“差一點點,不過很接近了。”

荔非守瑜打開一隻蓋子。只見裡面全部都是寺廟銅器,一尺高的佛像,銅鉢盂、銅鐘、銅磐、銅木魚等等,做得尺寸都偏

李慶安拎起一尊佛像,靠近火把仔細看了看,確實是一尊銅像,按長安市價,這尊十斤重的銅彌勒佛像價值五貫錢。

“七郎,你仔細看着。”

荔非守瑜抽出匕首在銅像底部削了一下,缺口處,赤紅色的銅色不見了,而是黃澄澄的黃金色。

“這些都是黃金?”

“沒錯,這十馬車銅器都是黃金,只是塗了銅色。”

李慶安輕輕撫摸着銅器,眼中射出一絲興奮的目光,他忽然問道:“一共有多少黃金?”

“還無法計算,一共一百箱整。”

李慶安的眼睛亮了,一百箱黃金。那會有多少?

“七郎,怎麼辦?這些菏金我們交出去嗎?”

李慶安沉思片玄又問道:“別的箱子裡是什麼?”

“都是財寶,有白銀,有珠寶翠玉。數量也很驚人,不過都是杜家的財物”

“知道這些銅器是黃金的弟兄有多少人?”

“沒有別人,就是我和賀嚴明兩人,還是賀嚴明無意中發現的。”

李慶安揹着手走了幾步,他回頭道:“守瑜,這批黃金我想取了,或許以後我們在安西用得着,你以爲呢?”

“可是可以,但我覺得風險也很大。”

“我知道,箱子雖沉,但不大,一百個兄弟就可以騎馬帶走,這批黃金估計是慶王的黑錢,他絕不敢說。我們膽子大一點,不要瞻前顧後。“我也是這樣想的,這很可能是慶王走私鹽的暴利,七郎,我們不妨做得更隱蔽一點,再買一大批銅器,混在其中,用船運到長安去,這樣就算被人看見,也絕對想不到這些銅器竟會是黃金。”

“說得好,咱們就這樣幹,最好咱們在西市開一家銅器鋪,更是珠混魚目。”

“那這些杜家的錢物呢?”荔非守瑜又問道。

“杜家的錢物可以交給揚州太守。不過””

說到不過,李慶安拍拍馬車。笑道:“既然我們截了杜家的財物,總歸是要拿出一部分來搞勞弟兄們,以後大家在一起的日子長呢!不能虧了大家。”

“七郎,你是要”荔非守瑜驚訝道,

“沒什麼。”

李慶安摟着他的肩膀笑道:“咱們千辛萬苦刮練出來的士兵,就白白丟在江準,你不覺得有點可惜嗎?”

“我明白了!”

荔非守瑜興奮地揮手道:“好了!大家把馬車趕回駐地,立玄出發!”

都梁山妻福寺裡,杜泊雲摟着一名年輕的女子,大碗地喝着酒,女人身子十分瘦弱,佝僂着背,像只羔羊般被嚇得瑟瑟發抖,不遠的一根大柱子後面,一名花白頭髮的老者痛苦捏緊了拳頭。

杜泊雲約四十餘歲,紅臉膛,長的十分粗擴,他斜睨一眼年輕女子,忽然,亨了一聲,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把她臉揚了起來。

“小娘子,你再不讓我開心。我就像上次一樣,把你丟給弟兄們,如何,想再嚐嚐那種極度快樂的滋味嗎?”

“不,二老爺,不要!我求你了。”女子哀聲央求道。

“那你笑一笑,哄老子開心。別像死了娘一樣的哭喪着臉!””

女人強顏一笑,卻被杜泊雲一記耳光榻去,“渾蛋!你是哭還是笑。”

女子捂着臉哀哭起來,這時。大柱子後的老者再也剋制不住了,他跑出來跪在杜泊雲面前,連連磕頭,“二老爺,就看在我從小服侍杜家的份上,饒了小女吧!

“,今天老子心情不錯。卻偏偏來掃興,來人!給我把這老雜種打出去,這有這個臭女人,扔到黑屋去,誰想上她隨便。”

“老爺,饒命!饒命啊!”

父女倆被拖了下去,杜泊雲又喝了杯酒,輕輕扭動一下脖子,骨節嘎嘎作響。

這時,一名年輕人匆匆走進來道:“父親,孩兒實在不放心想下山去。”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精心策刮的計謀誰看得破?那個書呆子崔縣令嗎?看得破才笑話了,來!熙兒坐下,陪爹爹喝酒。”

這今年輕人自然就是杜泊雲的獨生子杜熙了,至於那個被旺胎縣射死的採花賊,不過是一個長得略像杜熙的響馬而已。

都梁山是杜家的一處秘密藏金庫。從三年前便開始經營了,以油州金家的名義買地買山,修廟造觀,又把近一半的家產都藏在寺廟中,幾個月前,大哥杜泊生被抓,老二老三便趁盧劉爭端的機會,買通衙役把杜泊生救了出來,由於涉及慶王的黑幕。杜家知道自己已無法在大唐立足。杜家便開始策劃離開大唐去日本。

但如何把錢財轉移出去卻是大難題,杜家便策劃一個分三步走的計劃,第一步,在都梁山秘密建立基地,收買當地官府;

第二步便是今天的策略了,以採花的卑劣手段使旺貽縣落入陷阱,杜泊雲以兒子被殺爲由,向籲貽下戰書,迫使旺胎縣將所有的民衆轉移進城,這樣,老三杜泊遠便趁夜搶奪檢查署的公船,連夜將杜家的財物送走。

而第三步,就是在都梁山募兵。選擇適當的時候扯旗造反,把官府的注意力引到都梁山來,以掩護杜家從南面出逃。

應該說三個乒驟策劃得天衣無縫。至今沒有任何問題,進展也很順利。杜泊雲心情大好,只要今天財物轉移走,他便可以扯旗造反了。說不定還能穿龍袍過一把癮。

“熙兒,來喝杯酒,過兩天你也離開,這裡有爲父一人就可以了。”

杜熙將酒喝了,卻始終有些心事仲仲,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幾名手下衝了進來一見杜泊雲便趴在地上大哭起來,“二老爺,我們遇到了官兵埋伏。三老爺被射死,

“當哪!,杜泊雲的酒杯落地

第二天,旺胎縣城門緊閉,五百唐軍和幾千青壯民衆站在城樓等待響馬的進攻,可一直等到中午,遠處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崔平有些急了,跑到李慶安面前問道:“李將軍,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慶安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再等一會兒吧!”

又等了近一個,時辰,官道盡頭依然是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影,忽然。幾匹馬從遠處飛馳而來,崔平精神一振,大喊道:“李將軍你派的探子回來了。”

李慶安一揮手令道:“開城門!”

城門緩緩開啓,南霧雲和幾名唐軍飛馳入城,片刻,南霧雲奔上城頭稟報道:“將軍,都梁山上好像出了問題,我們看見很多人都拎着包裹從山上跑下。”

李慶安臉一沉道:“我不要好像,我要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南霧雲臉一紅,連忙道:“我們抓到兩人詢問,他們說大王不知去向。山上羣龍無首,都亂作一團。”

李慶安想了想,便對崔半道:“我要去都梁山,若有大隊人馬來襲,你點火放煙,我會立刻趕回。”

“將軍,我一定照辦!”

城耳大開,李慶安率四百團練兵向都梁山方向風馳電掣而去。

都梁山距離籲貽縣約四十里。一個時辰後,騎馬們趕到了都梁山腳下。又走了片刻,來到上山的大路前,遠遠看見前方有數十人在爭奪什麼東西,李慶安馬鞭一指,“給我全部傘下!”

百名唐軍飛馳上前,數十人見唐軍來了。都嚇一鬨而逃,但還是晚了一步,唐軍飛馳上前,將他們團團圍住。

“跪下,手放在頭頂!”

衆人紛紛跪下,心驚膽戰地將手放在頭頂上,這時李慶安催馬上前。見他們每個人都是大包小包,還有人帶着妻兒,便問道:“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軍爺!我家大王昨晚連夜跑了。山上亂作一團。”

“是嗎?”

李慶安擡頭看了一眼山頂,隱隱地在萬綠從中可以看見山上的寺院。

“給我帶下去,分開一個個拷問。不說實話者,殺!”

唐軍如狼似虎般衝上,揪住這些逃民,向道路兩邊拖去,頓時如殺豬一般,一片哭爹叫娘聲。

片刻,口供全部錄到,這些人大都是一個月前從旱區逃來流民中招募的新丁,一早他們看見山上大亂,很多人都逃跑了,這些人本來就是混糧的,當下也收拾東西逃跑。山上亂作一團,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荔非守瑜上前低聲道:“七郎。我擔心他們在讓道兩旁有伏兵,我們還是慎重點好。”

李慶安一揮鞭令道:“派幾個弟兄從上去探查情況,如果確實跑了,就在寺廟上面點一把火。”

立剪有幾名唐軍從摸上山了,李慶安率領大隊人馬在山下耐心地等候,約等了半個。多時辰,一名士兵忽然指着山頂喊道:“將軍快看,寺廟有濃煙!”只見山頂寺廟處,一柱濃煙沖天而起。“上山!”李慶安一聲令下。唐軍紛紛下馬。牽馬向山頂而去。

上山沒有任何問題,正如逃亡者說的那樣,原本是杜泊雲等人住的寺廟裡已經空無一人,到處是砸爛的茶杯碗碟,丟棄的書籍信件滿地都是,他們逃跑之匆忙,甚至來不及焚燒。

李慶安彎腰拾起一封信件,輕輕拍去上面的泥土,信封上寫着:“泊雲兄親啓”而落款是盯貽劉子明,也就是現在的細州太守。

李慶安笑了笑,這個杜泊雲不是一個可以深交的人,劉太守該進大獄裡去哭了。

賀嚴明搜查了一圈,過來稟報道:“將軍,值錢的東西一樣都沒有了。我們抓到了一百人,都是無關緊耍之人。他們都不知道杜泊雲逃到哪裡去了。”

“再好好使一搜,把所有的信件都收起來。”

這時,南霧雲快步走來稟報:“將軍,我們在廚房地窖裡抓到了一家人。”

幾名唐軍將一名花白頭髮的老者推了上來,“很好!”李慶安在一塊石頭上坐下,對老者道:“我不想用刑,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放你走!”

“把我老妻和女兒一起放走!”

李慶安瞥了一眼角落裡蹲着的兩個女人,一個老女人,一今年輕女子。兩人臉色蒼白,身子都十分虛弱。

“好!我們成交。”

“軍爺,我是杜家的老家人,跟了杜家幾十年,這次上山,我不放心妻女,把她們也帶幕了,結果卻使她們遭遇到了噩夢般的境遇,我心已經冷了,我對杜家付出的心血,卻的到如此回報。”

“你只給我說昨晚發生的事情!”李慶安打斷了他的話。

老人冷笑了一聲道:“昨晚逃回來十幾人,說杜老三中了官兵的埋伏。被箭射死了,所有的錢物都被唐軍扣住,說來了幾千官兵,杜老二嚇壞了,連夜收拾細軟逃走,哼!還金威大王呢,我看是陽疾大王,軟蛋一個。”

李慶安慢慢直起身,問道:“你說。杜泊雲逃哪裡去了,還有杜泊生藏在哪裡?只要你說出來,我給你五百兩銀子的安家費,讓你安度晚年。”

老人低頭想了想道:“杜泊雲逃哪裡去了,我不知道,但杜泊生在哪裡,我卻有點眉目。”

“你快說,在哪裡?”

“杜家是揚州人,這絕大部人都知道,但杜泊生的孃舅是潤州曲阿縣人,卻只有極少數家人知道,我便是其中之一,一個多月前,杜泊雲曾經去過一趟潤州,帶走不少錢物,軍爺不妨往那個方向去查。”

“們州!”

李慶安沉思片刻,立刻起身令道:“留下五十人善後,其餘大隊隨我殺向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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