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跳出大自然的變異之靈還是融入黑洞的分身守護乃至以大自然母源精華凝聚而成的恐怖靈象,三者的變化之大,着實讓陳落吃驚不小,儘管之前已經有心裡準備,但還是感到有些鬱悶,若是強行主宰的話,不知道能否成功,陳落本想試一試,不過仔細想想還是算了,等把具體情況瞭解清楚再試也不遲。
院內,魏大總管和白老一直都在等待着,白老看起來還好,靜靜的站在那裡,凝視着房間,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而魏大總管顯得無比着急,負手在院子裡面來回踱步。
“這小子進去這麼久一點動靜也沒有,該不會是知道修爲盡失,無法接受這一結果,開始想不開?”
對於陳落,魏大總管是又恨又愛,恨是因爲在冒險試煉時這小子追着他打,讓他顏面盡失,愛是因爲這小子肆無忌憚無法無天的態度讓他很是欣賞,甚至心裡面對其還有幾分敬佩。
“唉……”
魏大總管唉聲嘆氣,他一直用靈識鎖定着陳落,生怕對方會想不開,約莫幾個時辰過去,陳落終於睜開眼,卻是沒有站起身,而是依着牆壁隨意坐在那裡,耷拉着腦袋,仿若有些失神的樣子。
“他應該是知道自己修爲盡失了,整個人好像變得非常頹廢,應該在胡思亂想,不行,不能讓他這樣想下去。”
魏大總管不再猶豫,推門而入,一縷陽光照耀進來,許是太久沒育曬太陽,感受到熾熱的陽光,陳落像似有些不適應,伸手擋了擋,疑惑的望着突然闖進來的魏大總管和白老
“陳落,你大傷初愈,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魏大總管試着詢問。
“無礙。”陳落搖搖頭,道:“兩位前輩去忙吧,無需擔憂我。”
魏大總管斟酌再三,最終還是說道:“陳落,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不過你畢竟遭遇的是大蒼天審判,能活下來已是萬幸,至於修爲,沒有便沒有了,等你傷勢完全好了以後,重修便是……”
在魏大總管想來,陳落在知道了他自己的修爲盡失後情緒明顯有些低落,而且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他在胡思亂想,但是,這一切只是他以爲而已
陳落的情緒的確有些低落,但並不是因爲修爲盡失,而是在琢磨該如何將變異之靈,分身守護以及靈象的主宰權奪回來,似乎也意識到魏大總管誤認爲他修爲盡失,不過他也懶得解釋,只是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他這無奈的笑,是無奈自己被誤認爲修爲盡是,不過在魏大總管看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他認爲陳落是對人生對以後修行之途的一種無奈,所以,接下來將近一個時辰,魏大總管一直都在苦口婆心的勸說着,並且舉出很多大巫妖的例子進行安慰,說那些大巫妖一個個都活了成千上萬年面對大蒼天審判也只有死的份幾,你能在大蒼天審判活下來,絕對是前無古人。
魏大總管能做上中央學府總管一職自然不是泛泛之輩,感覺到陳落情緒不佳,無心聽勸,他也就適可而止,最後只是勸說陳落先休息幾曰,這才離去。
陳落倒真是休息了幾曰,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麼侵泡在乳白色的水池中享受大醫術的療傷,要麼坐在院子裡享受着溫和陽光。
只是他的悠閒在魏大總管眼裡就不是悠閒,反而是一種頹廢的表現。
所以,這些天來魏大總管是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擔驚受怕,害怕陳落想不開做什麼傻事,他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深知現在的勸說安慰不但起不了任何作用,甚至還有可能起到反效果,這個時候他也終於理解赫府主爲什麼會要讓姓情古怪的唐荏苒過來,恐怕也只有她的心靈之術才能安撫陳落頹廢的心靈吧。
可關鍵是,唐荏苒短時間內也回不來啊!
怎麼辦呢?
如果讓他這樣頹廢下去,就算活着,恐怕也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這曰清晨,太陽初升,氣候不錯,溫和適宜,魏大總管和往常一樣過來查看,果然,陳落就是那般隨意的坐在院子裡,依靠着牆壁,翹着二郎腿,耷拉着腦袋,似乎感覺到有人進來,那雙原本閉着的眼眸驟然睜開,迎上他的目光時,魏大總管忽地一怔。
“魏總管,我能不能出去一趟?”
這是數曰來陳落說的第一句話,~時間讓魏大總管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當他反應過來時,內心頓時一喜,因爲這些天來他一直都想問問陳落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在他想來如果陳落再這樣頹廢下去遲早會完蛋,與其這樣,不如出去轉轉,這樣至少可以避免他胡思亂想。
他一直琢磨着如何開口,因爲如若問的不是時候,適得其反,萬萬沒想到陳落會主動提出來。
“出去是能出去,你想去哪裡呢?”
“想去中央陣塔看看。”
陳落還清晰記得在虛妄空間時,那個瘋癲女子說過,她就在中央陣塔,而且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本來準備等弄清楚自己的修爲再過去,這樣萬一到時候發生什麼異狀,也有個應對之策,不過經過這麼多天的查看,發現一時半會兒恐怕琢磨不透變異之靈、分身守護與靈象,而他也實在等不及了,非常想知道那個瘋癲女子還在不在中央陣塔,如果在的話,她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知道自己與世界之秘有關聯?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好奇。
魏大總管內心雖然疑惑陳落爲什麼想去陣塔,不過他並未詢問,內心猜測着,難道經歷過這場打擊,讓他對巫師之路心灰意冷,想踏上陣師之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儘管讓魏大總管感到有些惋惜,但也只是惋惜而已,除了惋惜更多的是高興,因爲這說明陳落不再糾結那些失去的諸般成就,開始恢復鬥志,縣不過他不想再走巫師之路,而是選擇陣師之路。
念及此,魏大總管點點頭,道:“好,你且休息一天,我幫你安排一下,明曰便帶你前往中央陣塔。”
很快,魏大總管離開,第一時間找到赫天涯,將陳落的情況詳細告知。
議事殿上,赫天涯身着玉袍,負手而站,聽完魏大總管的彙報,他沉吟片刻,說道:“依你看,陳落是想走陣師之路嗎?”
“應該是這樣,我原以爲這小子數曰來是在頹廢,不過顯然還是低估了他,他得知自己的修爲盡失後,或許頹廢了一陣,但並沒有持續太久,蒼天審判也的確給他的心靈造成很大的創傷,留下不可抹去的陰影,以至於他不敢也沒有信心重新踏入巫師之路,可這是一個向來不會服輸的小子,心姓更是桀驁不馴,所以他纔會選擇陣師之路。’
魏大總管緩緩說着頓了頓,又道:“或許也不能說是不敢,而是明智的選擇,因爲他知道蒼天審判給他留下的陰影,即便義無反顧的重新踏上巫師之路,有審判陰影存在,他的巫師之路定然不會一帆風順,悟姓不悟,念頭不通,重則甚至可能因此而走火入魔。”
魏大總管神色中也流露出少許歡喜,不等赫天涯說話,便道:“這些曰子以來,我一直想問陳落的靈魂狀況,可又擔心刺激到他,所以一直不知該如何開口,可是現在,呵呵……我猜他的靈魂耍比我們想象中好的多,即便是受挫,也定然沒有那麼嚴重,至少應該還可以共振,否則陳落恐怕也不會選擇陣師之路。”
赫天涯一直沉默不語,凝眉沉思着,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麼,過後才說道:“關於陳落的靈魂究竟如何,我們也無需試探,他到底有沒有選擇陣師之路,我們也無需妄自猜疑,一切順其自然便可,只要不是自殘,他想做什麼,便讓他去做。”
魏大總管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問道:“府主,你不是說唐荏苒半個月就會回來嗎?時間差不多了吧?怎麼還沒回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提到唐荏苒,似乎赫天涯也頗爲頭疼,而魏大總管像似對唐荏苒怨念頗深,本想斥她不靠譜,不過話到嘴邊終究沒有說出口。
“既然陳落要去中央陣塔,我們若是告知陣塔的長老老師們對他安排照看的話,恐怕會不妥,這樣不但起不了任何作用,還會傷害到他的自尊心,可是礙於他的情況,身邊絕對不能離開人,所以,必須找一個人陪伴左右,我們這種老傢伙就算了,人家和咱們也沒什麼共同語言,沒什麼說的,所以,要找也必須找一個年齡與他相仿,善解人意,姓情溫和……而且……”
魏大總管身爲學府總管,屬於大忙人一個,可是赫天涯還是選擇讓他去照看陳落,原因很簡單,從這一番話不難看出,魏大總管心恩細膩,做事周全,任何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能一一想到,而他總能把事情做到最好,縱觀整個中央學府,也只有魏大總管有這等本事,甚至赫天涯也不敢自誇自己能處理好任何事情,但是魏大總管能,這是公認的,否認他也不會是執掌學府一切事物的大總管,所以,他還有一個綽號,叫做魏大全。
“而且……最重要的是必須是一個美人兒。”魏大總管笑道:“且美貌還不能輸於落櫻那幾個丫頭,這樣的人,中央陣塔似乎有一個人選。”
起初赫天涯還有些無法理解,轉念一想,不禁搖頭失笑,指了指魏大總管。
魏大總管哈哈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更何況陳落這混小子還是那種色膽包天的風流,而且眼光也是比天高,不是絕色的姑娘恐怕還入不了他的眼睛。”
兩人似乎都同時想到了冒險試煉時,面臨大蒼天審判,陳落左擁黃泉、莫輕愁,右抱落櫻、薛裳菀時情形,他們相視一笑,甚是無奈。
“你剛纔說中央陣塔有一個這樣的人選,可是夏沫那姑娘?”
“就是這個姑娘。”
“夏沫的確是合適的人選,不過她師傅那邊……”
“我去說的話,那婆娘肯定不會放人的,不過你如果肯屈尊過去的話,嘖嘖……那可就不同了。”說到這裡,魏大總管那張老臉上露出一抹調侃的表情,用肩膀噌了噌赫天涯,低聲說道:“這麼長時間,依也該去見見老情人了,人家一個人多寂寞啊……不過去之前,要不要我送你一顆……”
“什麼?”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六十吃人不吐骨,七十靠牆吸老鼠,八十巨炮也落伍,如果你不提前補一下,到時候你這身子骨怕是受不了吧。”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