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晚,自己突然涌起的想法,把司徒紀洛留宿在家中,連炎熙諾自己也覺得很意外。跟衆人說出了這個想法之後,何維健很快的便帶着喝多的呼延脩離開。關上門之後,就以司徒紀洛大眼瞪小眼的,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結果還是以喝酒開場。
酒精有種麻醉神經的作用,讓人的精神可以得到放鬆,不論是炎熙諾還是司徒紀洛都是如此。或許只有這樣,兩個人才能暫且的放下心裡的疙瘩,好好的談一談。
“那天晚上,我見到她了。”
一口氣將整瓶酒幹下去,司徒紀洛喝完了一瓶,隨口說了一句,然後拿起另一瓶接着喝。本來他是不想要把這件事說出口的,可是那女人的那句話一直迴盪在自己的耳邊,讓他心神不安寧的。
“誰?是以歡嗎?”
聽到司徒紀洛說‘她’,炎熙諾整個精神都繃緊了,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夏以歡。也正因爲是想到,所以讓他激動起來。可是看到司徒紀洛因爲他的反應而愣神,之後又搖頭,炎熙諾覺得失望極了。
“不是,我說的是剛纔新聞報道的那一位。你知道她爲什麼回來嗎?”
司徒紀洛問得很小心翼翼,深怕說錯什麼又會引來不愉快。這些年來,不論是這個女人的名字或是任何事,在他們這個團體都成爲了忌諱。
“不關我的事。”
炎熙諾沒有任何的反應說出這幾個字,喝了口酒,整個身體仰靠在沙發上面。
“不知道爲什麼她那晚會出現在我們公司,可是她說是爲了你回來的。而且還說能夠讓你重新站上舞臺。還有,她說她愛你。”
即便是看到炎熙諾不情願理會,彷彿一切事情都跟他無關的神情,司徒紀洛在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還是決定把那天徐凌雲跟他說的事情告訴炎熙諾。
“她說的?她說過的話也太多了,究竟有哪一條是可以信的?還愛我?這句尤爲可笑!我永遠都記得,當初她是怎麼和我說的。她是那樣的盯着我的眼睛,很坦然的告訴我,她愛的人是你。”
聽到司徒紀洛所說的,原本冷着臉的炎熙諾,噗嗤一聲笑出來。
曾經這是炎熙諾心中的痛,更是這些年他與司徒紀洛心中的疙瘩,但是令他意外的是,他居然這樣輕鬆就說出來了,而且心中毫無痛感。就像是講着別人的事情一樣的輕鬆。他的心境變化了,而這個變化的原因就是因爲夏以歡。
“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解釋過這件事情,我一直認爲你總會理解,但是你沒有,一直和我有着隔閡。現在我覺得該把這件事情說開來了。”
面對炎熙諾的坦誠,司徒紀洛先是頓了頓,然後就立刻反應過來。都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他覺得有些事情是應該說明白了。見炎熙諾也沒有說什麼,算是許諾他繼續說下去,司徒紀洛就接着說。
“我和她的關係是不錯,就因爲我和她以前是同學的關係。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那個時候她是爲了離開你,纔不惜利用我來當藉口,跟你分手。”
能夠把壓抑在心裡面多年的話說明白,司徒紀洛頓時覺得自己輕鬆了許多。其實,當年他就想要解釋清楚了,只是那個時候的炎熙諾根本什麼也聽不進去。所以這一拖,就好幾年都開不了口了。總之,事情終於說出來了,他覺得踏實多了。
“我知道。對不起,這些年一直和你總是沒好氣的。你一定忍了我很久了吧。”
舉起手中的酒瓶,與司徒紀洛的碰了一下,炎熙諾淡淡的說道。其實,司徒紀洛說的話,炎熙諾並不感到意外。就算司徒紀洛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其實他早就在心中已經想清楚了。只是因爲某些原因,讓他固執的緊抓着不放。
司徒紀洛有些不解的看着炎熙諾,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他那麼一說,炎熙諾也沒有多說什麼,反而還接受了。讓他最不明白的是,炎熙諾竟然還很他道歉了。
本來司徒紀洛還在想要怎麼消化他和炎熙諾一下子改善了的關係,可是炎熙諾突然的一句話,就讓他整個人愣在了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以歡……你喜歡她吧?不是朋
友之間的那種,而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
說到夏以歡的名字,炎熙諾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問出這個令自己內心發堵的一個問題。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問,司徒紀洛這些日子的表現已經很清楚了。只不過,他想要聽到司徒紀洛親口跟他說。
“熙諾,我……”
司徒紀洛沒想到炎熙諾會突然那麼直接的問他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就整個人石化在原地。
“我愛她,相信你也知道。”
見司徒紀洛老半天也說不出什麼來,炎熙諾就接着的說道。第一次,毫不掩飾的在別人面前承認自己的心裡面的想法。他會那麼坦然的告訴司徒紀洛,並不是要怎麼樣,只不過相信他,希望他明白他對夏以歡的心意。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聽到炎熙諾的這段話之後,司徒紀洛總算是明白他是想要說什麼了。他懂,他一直都是以旁人的身份看着炎熙諾還有夏以歡,他比任何一個人還要清楚。只不過有時候,他選擇性的看不到而已。
“所以……”
司徒紀洛只說了他知道,然後就沒有下文了,炎熙諾可是焦急極了。他有些急切的想要知道炎熙諾是怎麼想的。
“我祝福你們。”
簡單的五個字,卻有着不簡單的含義。不光是祝福,還代表着放棄。在經過了這麼多是非之後,他選擇了友情,選擇了成全,選擇了放手。
雖然要放下一段感情,放下他原以爲可以一直下去的堅持,對於他來說還是太難。但是他會努力做到,因爲他知道夏以歡也許是愛他的,但那種愛是喜歡是崇拜,但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刻骨銘心。
看着司徒紀洛的眼神,看着這個應該可以稱爲自己兄弟的男人,對着他說出祝福的話,炎熙諾覺得,也許有些心結還需要再多些時間慢慢放下,但是他可以試着向紀洛敞開心扉了。於是他再次把手中的啤酒敬向他,與他碰了酒瓶,發出輕脆的撞擊聲。
“謝謝。謝謝你的祝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