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空中月亮被雲遮住,看不見一絲絲光亮。一輛皮卡車隊沉默行駛在國道上,這車隊十分龐大,粗略地掃了一眼過去竟數不清到底有多少輛。
國道旁的山坡上,有人靜靜的注視着這條車隊,這人身着迷彩作戰服,拿着望遠鏡,匍匐在灌木叢中,像是與這夜色已經融爲一體。
接着下一秒,山坡上濺起了鮮紅的血,這人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身首異處。
剛剛在他身後那人拿起電話,對着說道:“編號001報告王座,山坡情況已經處理完畢。”
電話那邊傳來了細微地聲音:“嗒...嗒...嗒...”
“嗒嗒嗒”意味着——摩斯代碼,這兩人是通過着簡單的摩斯代碼在進行交流。
電話那頭的人極爲謹慎,竟然是連自己的聲音都不肯透露一點。
確認了代碼的意思後,這個殺手將手機拆開取出電話卡來掰開成了兩半丟在地上,接着他開始處理眼前的這具屍體。
這夜漆黑一片,烏雲極力張開,似乎想要遮擋住了所有的月光。伴隨着“轟隆隆”的聲音,車隊接着沿着國道前行,前方分叉路上,路牌上模糊地寫着——北境。
行在最前方的那輛皮卡上,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沉默的坐在副駕駛上,他手上染着一根軍區特供的香菸,一隻手隨意的搭在車窗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那根香菸在他兩指之間以難以理解的速度燃燒,接着卻沒見一點菸氣吐出來。
這人漫不經心的開頭說道:“你說王座叫咱們這時候去北境是爲了啥啊?那鬼地方除了雪還是雪,聽說上個廁所稍不不注意都直接尿成冰柱。”
駕駛位置上的人專心致志的開着車,沉默不語。
這人見那人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你說王座叫我這粗人去也就算了,畢竟我這人皮糙肉厚在哪裡都過得自在,怎麼這次把你也叫過去了呢。”
“我看你這身板骨,北境掛一陣風可能都會把你颳起走了。”
“不是哥哥唬你,我年輕的時候在北境待過呢,那地方可是野獸多得很呢,我給你說那雪原狼身長五米,有三米那麼高,站在你面前簡直就像狼神一樣。而且這東西還成羣結隊的行動,聽說每年北境都有失蹤士兵,多半就是被這個東西叼了去吃了,嘖嘖...那可真是骨頭都不剩了。”
駕駛室那人依舊面無表情,專注的開着皮卡車。
這人接着說着:“聽說前幾年那白鵬死了,現在北境王座是個叫楚天南的小屁孩,好像才二十多歲,聽說他年紀輕輕就是戰神境界,你說我活了四十來年也纔將將摸到戰神的門檻,也不知那人是有什麼關係,我看也就是混上去的....”
說完這話後,這人還瞟了瞟身旁,見沒有反應接着說道。
“咱們國家就是個人情社會,有關係啥事都能辦得成...”
這人長篇大論一番後,將手頭已經燃至只剩下菸頭的煙拿起又狠狠的吸一口丟到窗外,右手又不知從哪裡摸出一直香菸叼在嘴中。
這時,一直沉默的開車的那人側過頭來,雙眼死死地盯着這人認真地說道“你——不許說北境王座壞話。”
“喲,今兒個真撞見神仙了,咱軍營花木蘭開口跟我說話了。”
他從兜裡將對講機掏出來,對着說道:“嘿嘿,哥幾個聽到沒,我就說跟我打賭你們是輸定了,直接發紅包到咱羣裡吧。”
對講機那頭傳來一陣喧鬧聲音。
“劉胖子,你這不地道啊...”
“就是,你這算作弊,軍營裡誰不知道吉姐是從北境調過來的啊...”
劉胖子扯了扯嘴角,拿起對講機對着那邊說道:“嘿,願賭服輸,咱們當兵的講究的就是兵不厭詐,上了戰場誰還跟你講道義啊,我這是身體力行,形象生動的給你們上了一課...”
這次任務,劉胖子被專門指派到韓吉吉旁邊擔任護衛工作,韓吉在軍營中是出了名的冰山,平日裡誰要是能跟她說上句話,都能在營裡炫耀許久。
這次他出任務前就跟隊里人打起了賭,賭的就是他能讓韓吉吉跟她主動說句話,結果很顯然,劉胖子贏了。
劉胖子將座椅調成了平躺,換了個極爲愜意的姿勢,慵懶地躺了下去。他眯着眼說:“我知道楚天南是有實力,剛剛就是爲了激你,吉姐別往心裡去。”
他的年紀比韓吉吉大上一截,但是胖子平時就愛逗人發笑,此時叫她吉姐也是打趣。
“我說你也是奇怪,不聾不啞怎麼就不喜歡說話呢,是不是你們北境的兵是不是都不愛說話啊。”
“要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北境本來就沒什麼好玩的,個個不說話那不是容易抑鬱嗎?”
韓吉吉沉默的看着車,依舊默不作聲。
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劉胖子的電話響了,他將電話拿出,看了眼來電顯示,本來漫不經心的樣子,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接起電話,說道:“上尉劉作虎,請求首長請指示!”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但沉穩的聲音:行動一切正常吧。”
“出了點差池,在路上發現了一個探子,但是已經解決了。”
“首長請您放心!”
那邊傳來了兩聲清咳,頓了會兒接着說道:“這一路上不會太平的,這次行動你全權負責,韓吉吉你要照顧好。”
“放心首長!”
接着電話那邊傳來了“嘟嘟嘟”的掛斷聲,胖子掛下電話長舒了一口氣。
其實對於這次行動,他也只是知道是要去北境的,但是這次行動因爲什麼區,是去做什麼他是不大清楚的。官方上面給出的解釋是去北境進行聯合演習,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上級有了命令那就只管去做就好,胖子也就不用再去過問許多。倒是他身邊的這個女人——韓吉吉。
劉胖子知道的她是從北境調過來的,軍區之間的調遣是極爲少見的,而且他們南北兩境相距甚遠,他相信這其中確實是有什麼隱情的。
在這漆黑的夜裡,剛剛還在車內喋喋不休自說自話的劉胖子,接過了電話後,也安靜了下來,汽車在國道上不停的飛馳,漸漸地消失在這夜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