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人化爲兩道遁光飛向天邊,陸家兩名道人後期的修士竟不戰而遁。
一旁的武言見郝千山不僅驚走了兩名道人後期的大敵,還陰差陽錯地爲武家暫時奪回了南希礦場的控制權。
這南希礦場猶如是武家堡的生命線,也是百年來武陸兩家一直爭奪的焦點,陸武兩家不知有多少族人爲此而隕落,武言心中對郝千山感激之情自是難以言表。
而剛纔那兩名中年男女便是陸家莊二莊主陸離夫婦,若不是郝千山出手相助,只怕此刻他已經隕落了。
見陸家莊衆人急遁而走,當即向郝千山致謝道:
“多謝恩公出手相助!”
此刻的武言由於太過激動,說話的聲音也不免有些顫抖。
第一次被人稱作恩公,郝千山不竟臉上一紅,略微靦腆地道:
“武道友不必如此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剛纔見武道友在危難之時,還不忘爲在在下出言避禍,心中已是感激不盡!”
“在爾虞我詐、弱肉強食的修仙界中,能遇到如武道友這般俠義之人,實在是郝某之幸,這恩公二字,還請武道友收起,你我以兄弟相稱便是!”
武言聽得郝千山由衷的感慨,不由哈哈大笑兩聲,道: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武言拱手微笑,“小弟武言,乃武家堡少堡主,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如郝兄不嫌棄的話,還請屈駕到敝堡一敘,小弟也好報這救命之恩。”
郝千山見武言心胸坦蕩,從剛纔替自己解圍來看,行止也頗合江湖中的俠義之士,稍沉吟一下後,當即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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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便由武言引路,兩人一前一後向武家堡方向御器飛去。
兩人一邊飛行一邊交談,這武言看似一公子哥,但談吐爲人卻也極爲爽直。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路相談甚歡,雙方好感漸生,頗有相見恨晚之意。
原來武家堡竟是一修仙世家,近百餘年來與陸家莊因爲爭搶南希礦場而時常有所衝突。
但是近十餘年來,陸武兩家似乎都對這樣無休無止的爭鬥厭倦了,於是雙方訂立盟約,分時在礦中開採靈石。
這一次,武言帶領一隊本族修士到南希礦場採取靈石,卻不料遇到陸家莊一羣高階修士圍攻。
若是以往陸武兩家在礦場相見,頂多是橫眉冷對,相互辱罵一番,便各自走了。
哪知這次陸家莊似乎有備而來,竟來了兩名道人後期的高手,一言不合地雙方便動起手來。
面對對方兩名道人後期的修士,甫一交手武家便只剩下武言和另一族人。
最後,武言在擊殺了一名陸家族人後,設計引開陸家莊衆人,在武言掩護下,另一族人才得以逃脫。
而武言卻被陸家莊修士死死纏住,要不是偶遇郝千山,只怕陸家莊修士早滅殺了武言。
“如武兄所說,陸武兩家勢必要發生一次生死大戰!”
“陸家莊這次突然派出兩名道人後期修士到南希礦場,看來這次陸家莊是有備而來,意圖永遠佔據着南希礦場,想要一勞永逸了。”武言若有所思地道。
武言又將武家堡的諸多事情向郝千山一一詳敘,甚至還向其透漏了不少武家堡的一些秘密,大有拉攏之意。
當武言得知郝千山竟是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時,武言當即便向郝千山邀請道:“不知郝兄有沒有興趣做我武家的客卿?”
“客卿?”
郝千山心中一驚,他可是知道一個客卿對於一個修仙家族的意義,絲毫不亞於一個宗派的長老,地位可是僅次於修仙家族中的家主的。
因此,一般的修仙家族要聘請的家族客卿,要麼是一些修爲高深之人,要麼是背景深厚的德高望重之人。
不過,這裡所指的背景,當然是和某一修仙大宗有很深的淵源。
但如果遇到此修仙家族有危險之時,卻必須要出力的。
他只是一個道人初期的修爲,又無甚背景,如何能做別人的家族客卿。
客卿的地位尊崇,雖然郝千山想在武家堡內找一處靈氣充盈之地,好儘快煉化體內血魔銘印,但也不想爲自己攬上太多的麻煩。
武言見郝千山沉吟不語,立刻便知郝千山心中猶豫什麼。
連忙又道:“其實我武家堡也供奉有一宗門做靠山的!”
“郝兄要是做了我武家堡的客卿,卻也無須爲武家堡做什麼事情,一切全憑郝兄自己就是。”
武言目中透出股股熱切,巴巴地望着郝千山。
“再則,郝兄也是小弟的救命恩人,也算是我武家的恩人,若是成爲了我武家的客卿,武家堡自然不會虧待郝兄的,郝兄看如何?”
“這個……,還是到了堡中,見過你族中長輩再詳談此事吧!”郝千山猶豫了一下,還是想到了武家堡看看再作計較,不過,聽武言這話,像是要白送自己好處一般。
“呵呵,那是,那是!”
兩人正談論間,忽見前方十餘里外的山後,十餘道不同的靈力波動傳來,緊接着,山後又傳出各色靈光閃動。
郝千山神念向山後一掃,似有七八名修士向這邊御器而來,其中竟有數名道人後期的修士。
“難道是陸家莊的人追來了,想在這裡截殺我二人!”郝千山心中一驚。
不一刻,數名修士在一名仙風道骨的年老修士的帶領下,腳下踏着各色法器,向這邊飛射而來,看情形竟似在全力趕路一般。
“武兄小心!”
郝千山當即單手憑空一握,下一刻,烏蛟槍烏芒一閃便出現在手中。
緊握烏蛟槍的郝千山腳下遁光一停,一臉凝重地盯着對面衝過來的修士。
而一旁的武言一見這七八名修士,當即面上一喜,急忙向郝千山道:
“郝兄莫誤會,來人是我武家堡族人!”
“哦,倒是我多心了!”
郝千山一笑,隨即收了法器,和武言緩緩迎了上去。
只見這七八名男女修士中,有老有少。
還未到二人近處,便有數聲“大哥”自人羣中傳出,顯得親熱無比。
衆修士擠擠攘攘地向武言二人圍了過來。
“祖父!爹!小妹!二叔!三叔……”
一見這七八名男女,武言隨即丟了郝千山,忙不迭地向對面衆人飛去,口中不停地喊着親人的稱謂。
郝千山見武言如一孩子般,在一羣親人中左呼右叫,渾身的親熱勁兒,完全忘了剛纔的兇險。
看着武言在親人前如此模樣,想起已離開自己的昕蘭師姐和爺爺,郝千山鼻中一酸,一臉的黯然之色。
“好了,言兒!我們一得到武義的報訊,就急忙趕過來接應你,想不到你竟安然回來了。”武言父親笑着拍了拍武言肩頭,將兒子扳着前前後後地看了一遍。
“哈哈,好,很好!沒有給你爹丟臉吧?”
“哪有啊,爹!兒子的本事,爹難道還不清楚麼!”武言搗了搗頭,裝出一臉的正經樣。
“大哥,你可讓爹和叔伯們擔心死了!”
武言小妹嗔怪武言道,卻又一臉疑惑地看了看一旁的郝千山。
只見武言這小妹一身紅色絲裙,玲瓏精緻的面容倒和武言有些相像,站在一荷葉狀法器上,腳穿青絲軟鞋,腰束黑色絲帶。除了一身的嬌氣,身上竟還帶着些俠氣。
這時,武言祖父神念在郝千山身上一掃,見郝千山只是道人初期的修爲,疑惑地看了看武言,又問道:“快給我們說說你是怎麼脫險的!”
“對呀,大哥,快給我們說說,你是怎麼從陸家莊那三個老匹夫手中脫險的。”
武言小妹美目在郝千山身上略一瞄,也急切地問道。
經兩人這一問,武言才從興奮中迴轉過來,當即向被冷落一旁的郝千山致歉道:“讓郝兄見笑了,你看我這一死裡逃生,再見親人,一高興就什麼也忘了。”
武言說完,搗了搗頭,一臉的難爲情。
“死裡逃生?”衆人心中大驚,又是一臉的疑惑。
此刻,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郝千山身上,然後再落到武言身上,全都一臉的疑色。
“不妨事,武兄應該和族中親人多親熱的。”郝千山嘴角微翹,露出一絲笑容,心道:“此時要是師姐和爺爺還在該有多好!”
當即,武言拉着郝千山,向族中親人一一介紹起來,郝千山也自報姓名,與衆人拱手見禮。。
武言的祖父武一通,一頭白髮白鬚,臉色紅潤,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竟是道人後期巔峰的修爲,只差一步便邁入真人級別。
武言父親武南希,道人後期修爲,頭髮花白,白麪長鬚,一身儒雅之氣,武言倒是深得他爹遺傳。
郝千山一聽其父的名字中竟含有“南希”二字,料想必是取南希礦場之意,可見南希礦場對武家的重要性,陸武兩家爲此爭執之激烈可想而知,只怕這次陸家莊不會善罷甘休。
武言二叔武雲子,三叔武銘,兩人均是道人後期的修爲。
而武言的小妹,武蝶,竟有道人中期的修爲,令郝千山不竟多望了這美女一眼。
其餘之人盡皆如武言一般的道人初期修士。
不過眼前的七八名道人期修士,武家堡也是傾巢而出了。
當武言說道郝千山以一人一槍驚走陸家莊兩名道人後期修士時,這十餘人均都怔怔地看着郝千山,十餘道目光和神識在郝千山身上竄上竄下,其中有驚佩也有懷疑。
本無甚好勝之心的郝千山對此當然毫不放在心上,只是面露微笑地向衆人點頭致意。
武一通收了驚異之色,面容一正,向郝千山拱手道:“郝道友既然救了我家武言,也就是我武家堡的尊客貴賓,還請到堡中盤桓數日,武家堡定要好好答謝郝道友一番!”
郝千山心中早就有此打算,當即客氣一番,隨着衆人向武家堡飛馳而去。
一行人穿過一片平地,又轉過數個山頭。
半個時辰後,郝千山腳下出現一片靈氣濃郁的巨大山谷來,整個山谷少說也有方圓十餘里的樣子。
只見一座城池般的建築建在山谷之中,而建築上方環拱着一座透明的禁制光罩,光罩上符文流動。
谷口,兩面黃色大旗隨風舞動,旗面上各繡着一個金黃色的“武”字,不用說,這裡便是武家堡了!
高約十丈的堡門口,三三兩兩的凡人進進出出,時而有一兩名修士在空中一掠而過,地上的凡人絲毫不以爲怪,沒看到似的各走各路。
山谷兩側山勢環抱,將這武家堡緊緊捂在谷中,一道小河自谷口蜿蜒而過,這山谷更添靈毓之氣。
山中樹木挺拔,草綠花紅,林中鳥飛獸走,整個山谷一片寧靜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