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千山閃身進了自己在甲苑中的密室,還未等他關上室門,軟糯溫熱的香舌便掠過耳畔、脣間。
“婉兒,別鬧了,我有重要事情要做。”郝千山匆匆關上室門,想推開黏在身上的琦婉。
“咯咯,有什麼事比這事更重要!”琦婉喘息着,將郝千山扳倒在地,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郝千山雙手在琦婉身上一陣肆虐後,深吸了口氣,強壓住急促的呼吸,止住琦婉進攻的動作,神情一凝,道:“萬珍閣要選十號奴僕了!”
琦婉一聽這話,當即明白這事的意義所在,隨即將身下的郝千山拉了起來,臉帶喜色地道:“以你現在的修爲神通和奴品,定能順利入選。”
“一旦成爲十號,我們立刻離開地魔城,從此遨遊諸天世界。”郝千山接過琦婉的話茬,臉上表情閃過堅毅之色。
“可是,有銘牌禁制在身,數十萬年來,都不曾有人能破解禁制,只怕我們還未離開地魔城,便已從天地間消散了。”
琦婉突然眼神一陣黯然,銘牌禁制的事,自從當初郝千山與她說起過一次後,就再也沒討論過此事了,六十年的幸福完全讓她失去了應有的理智。此刻,一想到離開,她又突然記起銘牌禁制的事來,六十年來,她幾乎忘記了自己萬珍閣奴僕的身份,連生死都還操於他人之手。
郝千山看着琦婉黯然的神情,心中微微一痛,微笑着道:“難道你忘了我剛纔所說的有重要事情要做嗎,就是準備替你解除這銘牌的禁制。”
“你真能接觸禁制?”琦婉難以置信地望着郝千山,妙目飛轉。
“若銘牌能制約我,當年我又豈能滅殺十號!”郝千山自信滿滿地道,不過,雖是如此,琦婉眼中還是閃過一絲懷疑。
並不是她不信與自己肌膚相親了六十年之人,而是數十萬年來,就無人能逃過銘牌的制約,其中驚豔絕代的奇人異士,不下千百。
見琦婉還不相信,郝千山心念一動,那煉化了銘牌的身外法身從靈臺內一閃飛出。密室內,突然出現一個與郝千山一模一樣的人,神念掃過,竟與郝千山本人不分二致,令琦婉心中一驚。
“身外法身,若有此物代替煉化銘牌,確實不受銘牌制約!”琦婉盯着郝千山的身外法身,心中仍然迷惑。煉製身外法身,並不是魔界的絕密功法,稍微境界高點的修士,都會煉製。但銘牌本就是由自己煉化,又怎能移到身外法身上去,若是如此簡單,萬珍閣的奴僕們,不知會有多少離開。
“你先煉製一具身外法身,然後,我再將銘牌逼出你體外,由法身代受。”郝千山說話時,竟輕描淡寫一般。
隨即,郝千山召出一具身外法身,收了其內的分魂,交給琦婉,又將煉製身外法身的方法相告。然後,將消除銘牌禁制的各個細節,全部講出,直聽得琦婉美目閃動,臉上不時浮現出驚異的神色。
在郝千山的幫助下,琦婉僅用了四天時間,便煉製出了自己的身外法身。雖然法身還不能模仿琦婉的動作表情,但用來代受銘牌,還是足夠了。
接下來,郝千山神念一動,嘩啦聲響中,靈樞從他體內激射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張光網,如星辰閃爍。早在三十年前,靈樞就已將這奴僕銘牌的特性和禁制完全解構。
此時,靈樞上的靈光一閃,噗嗤一聲,沒入琦婉體內。
金、紅、黑,三色光華從琦婉身上射出,同時,琦婉那嬌顏完全扭曲,口中發出嚓嚓的銀牙摩擦聲。
“咚……”
分析骨肉的巨痛令琦婉暈了過去,原本盤膝而坐的她倒在地上,四肢不斷輕顫着。
郝千山一臉緊張地看着琦婉,看着她被巨痛折磨,卻又無計可施。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靈樞再快點。
足足三個時辰後,靈樞才包裹着一團黑色光團,從琦婉體內飛射而出,這黑色光團自然便是琦婉煉化的銘牌了。銘牌一離開琦婉身體,便被郝千山早就準備好的天罰神雷煉去了心神印記。當即,丟給琦婉的身外法身,被再次煉化。
此時的琦婉已被巨痛折磨得只剩下半條命,軟噠噠地躺在地上,目中無光。在靈樞所化的九黎精元大陣中休養了數天,這才徹底恢復了過來。
突然,身外法身傳來一道訊息,郝千山一查,竟是金九錐召喚自己,召喚的地點竟是萬珍閣的閣主殿。
自從他進入萬珍閣後,金九錐竟似完全忘了他的存在一般,六十餘年來,再也沒有召喚過他。此刻,金九錐召喚自己,不知有何要事。
當郝千山從密室中出來時,立時感到整個萬珍閣竟籠罩在一片緊張之中。僅僅半月沒有出來走動,萬珍閣似乎如臨大敵一般,再加上金九錐突然召喚自己,更令郝千山疑惑迷糊。
心神與身外法身緊密相連後,郝千山又可以加重了身上的魔力與魔光,以防金九錐發現什麼,這才急忙向閣主殿走去。
當郝千山被一名雜役奴僕領進閣主殿時,令他一驚的是,殿內已經站着二十餘人,其中除了一至九號奴僕外,還有七八名編號不一的奴僕,人人修爲都已是靈仙,只有自己是神仙后期境界。
郝千山倒吸了口涼氣,這大殿內站着的,可說是奴僕中實力最強的精英了。
而站在大殿前方的另外三人,竟是頭生雙角的魔修,僅憑感覺,這幾人竟是超越了靈仙的存在,似乎已經是玄仙級別的魔修。其中一雙角魔修,郝千山在拍賣會上見過,每次都是他主持拍賣大會,倒也頗爲熟悉。
而金九錐,正一臉恭敬地立於那幾人身旁,如奴僕一般。
當郝千山出現在衆人面前時,除了一號微笑着向他點了點頭外,其餘人都當他不存在一般。
“金奴!人都到齊了?”
郝千山只見一相貌端正,身上氣息威嚴的雙角魔修,見自己進來後,微微點了點頭,向金九錐問道。
他竟叫金九錐金奴,此人身份難道就是萬珍閣閣主之一。傳言閣主有三位,一正兩副,今天這三位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三位閣主!金九錐乃是地魔皇座下第九魔將,這閣主叫他金奴,那這閣主的身份……。
眼前的閣主絕不是地魔皇,否則,也不會培植勢力與和妃作對,但他絕對與地魔皇有着極其親近的關係。
“稟閣主,靈仙境界之上的奴僕們,全都到齊了。”果然,如郝千山猜想的一般,這問話之人,正是萬珍閣真正的閣主。
顯然,三位閣主都知道三零三不是靈仙境界,但他近幾十年來的表現,與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超過了靈仙初期的修士。三零三的到來,並沒有令三位閣主意外,倒引來另外幾名奴僕嫉恨的眼光。
萬珍閣提選十號奴僕之事,已不是秘密,比試過後,這幾人當中必定有人搬進十號別院。當郝千山仔細觀察時,竟發現那幾名靈仙修士,都相互敵視着、提防着。
“今天讓大家到此,是爲九天信符之事而來,若有人能搶到九天信符,賜極品仙器三件,並恢復其自由,聘爲萬珍閣客卿長老。”閣主此話一出,頓時引起殿內奴僕一陣騷動,議論紛紛。
“九天信符?是何種寶物,竟能讓萬珍閣付出如此代價?”郝千山望着議論紛紛的奴僕們,神色迷糊。
郝千山正迷糊間,身邊突然傳來一絲馨香,僅是一絲香氣入鼻,也令他生出一種銷魂蝕骨的感覺來。
當他回過神來時,卻發現一號不知何時已與他緊挨在一起,耳中傳來一號軟糯酥骨的聲音:“九天信符,乃是開啓九天秘境之鑰,得之,即可進入九天秘境,尋得九天秘錄。九天秘錄共分九冊,爲無極、太清、璇璣、造化、化形、天闕、冥靈、飛天、神諭。只要這九冊得其一冊,足以縱橫諸天世界,與諸天之神共舞。”
“九天秘錄……飛天秘錄……”
一號一提到九天秘錄,郝千山當即想起自己所施展的游龍步來。在玄武九宮之中,那天一水神曾說過,游龍步似乎是飛天秘錄中的飛龍變。僅僅是飛天秘錄的一部分功法,就能衍生出靈樞這等靈物,若是得到完整的飛天秘錄,行走於天地之間,還不如閒庭信步一般。
如此神奇的秘錄功法,又有誰在得到後會自願交出來。經一號一說,郝千山這才發覺,萬珍閣這位閣主實在是小器。或者,這位閣主認爲,他們這些下賤的奴僕,都是萬珍閣的財產,這些物品,只是對奴僕的獎勵而已。
議論聲在閣主的示意下漸漸消失,那閣主這才緩緩向身旁的雙角魔修道:“四弟,六弟,你們帶一隊先打頭陣,我帶一隊隱在暗處……”
那主持拍賣的副閣主,被閣主稱作六弟。
閣主安排完畢,兩位副閣主挑了十二名奴僕,郝千山與一號同時被那稱作六弟的副閣主選中。兩名副閣主,帶領着十二名奴僕們,竟向內殿走去。
一進入內殿,再穿過幾道禁制防護的大門,進入一間流光溢彩的密室中。一路奇怪的郝千山只覺前方光華四射,金紫黑白紅藍六色光華,如水一般泄在四周牆壁上。
越過羣魔肩頭,在密室中心位置,郝千山看見一座古老的傳送陣閃爍六色光華。
“想不到此處竟佈置着一座傳送陣!”郝千山心中驚奇不已,當他瞟向其餘奴僕時,竟也發現這些奴僕們表現出的驚異與自己相差無幾,顯然,他們也是第一次使用這座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