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來到武家之後,顧文希才發現一切都變了,自己竟然成了墊底的,卻是什麼人都能給自己一點顏色瞧瞧。
這樣巨大的落差之感要是放在心性不堅之人身上,很有可能令人的性格大爲變化,當然儘快逃離這裡也是一種選擇,可對年紀不過十七歲的顧文希來說,這卻是一個挑戰,至少他將這裡當成了磨練自己的地方。
顧文希知道如果自己的心性得到更好的磨練,那麼將來的路定然會更加平坦。
一個年僅十七歲之人竟然能想到這裡,並且做了,若是一旦這人長成,又將是怎樣一個不可想象的存在呢?
顧家人,唯一一個不熱衷於軍政的子弟,心智竟也是如此?
這就是顧家人!
只是見顧文希這個模樣,君東臨的面色漸漸嚴肅起來:“你太自以爲是了!”
顧文希的心思君東臨多少能想到一點,但最後卻是毫不留情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被這麼一說,顧文希雖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但他眼神深處隱藏的那一絲大有意味的神情卻沒能逃過君東臨的眼睛。
顧文希確實想用自己的身體爲君東臨博取說話的籌碼,可當時君東臨畢竟在場,作爲叔叔竟是看見侄子受苦而不及時阻止,不管顧文希心中有怎樣的計劃,這本就是令人心裡發冷之事,而這也是在叔侄之間埋下了不大不小,但絕對不能忽視的一根刺。
這一點,君東臨如何想不到,但當時自己怎麼就什麼都沒做呢?
但他更清楚的是,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雖然什麼都不說也好不到哪裡去。
“少爺!”
武伯這時候出現來,恭敬的對君東臨說道:“家主請少爺過去!”
對於數個小時發生的事情,武家沒有人不知道的,所以對這個今天才來這裡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除了敬畏之外,卻是很少再有別的情緒的。
“我一會兒再過來看你!”
轉頭看向似乎已經睡着的顧文希,君東臨不輕不重的留下這樣一句話。
纔出這間屋子,君東臨又問道:“武清幽醒過來沒有?”
“清幽少爺已經醒過來了!”
略作考慮,武伯接着又說道:“清幽少爺也被家主請過去了。”
雙腿之上還能傳來陣陣劇痛,此時的顧文希怎麼可能睡得着,在君東臨離開之後,他的雙眼立即睜開了,心裡則還是有種怪怪的感覺,左右無事的他呆呆的看向窗外。
卻是看向窗外的時候,正好看見幾縷頭髮從窗沿底下飄過。
“希希,希希!”
來人不是安2吉拉,又會是何人呢?
不過一看見躺在牀上的顧文希,正跑過來的安吉拉卻突然哭了:“希希,希希……”
哭,這是孩子表達感情最常用的。
只是沒有一個孩子會用哭來表達高興。
喜極而泣,從來不屬於孩子。
所以,安吉拉的哭,只是在難過,在心疼,還有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