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個人。”
雷族老祖面色鐵青，事實上，他也意識到，很可能是大陣出了問題。
不過，僅僅是雷晨和一聖階術鍊師，兩個人洗禮失敗，樣本未免小了一些，爲了進行最後的確認，他決定找第三人進行陣力洗禮。
第三人依舊是雷毅手下的聖階術鍊師，這種時候，就看出內外有別了，在確信洗禮有風險之後，雷族老祖不可能再用雷族內部的人。
這種衝鋒陷陣，流血流汗的髒活累活，當然得留給外人來幹。
第二名聖階術鍊師，明顯沒有第一名聖階術鍊師那名好的心態，哭喪着臉走到雷族老祖面前。
“就算洗禮失敗，對你而言，又有什麼損失？難不成你的上限，還能降低不成？”雷族老祖沉聲訓斥了一句，馬上開始。
大約半個多時辰之後，陣力洗禮完畢。
第二名聖階術鍊師與世界規則的契合度，從四百八十九提升到五百一十。
單從提升程度上來看，還不如第一名聖階術鍊師，但是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他跨過了五百這道坎，這也意味着，第二名聖階術鍊師的上限，已經從天尊巔峰提升到了聖主初期。
“太好了！”
第二名聖主喜出望外，要知道，他現在才只是天尊後期，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他還能提升兩個小境界。
當然，此時此刻，高興的也只有他自己。
對於其他人，特別是對雷族老祖而言，這絕不是一個好消息，通過雷晨以及兩名聖階術鍊師的實際測試，洗禮大陣的效果，甚至達不到預想中的一半。
想靠着這樣的洗禮大陣，爲雷族創造十名聖主巔峰，無異於癡人說夢，說不定，連三名聖主巔峰，都創造不出來。
“老祖宗，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細細研究這座洗禮大陣。”生怕雷族老祖又揪自己的手下做試驗，雷毅第一時間走到雷族跟前，提醒道。
“是得細細研究這座洗禮大陣。”
雷族老祖點點頭，面色沉重。
之所以沉重，是因爲洗禮大陣時他的注視下，凝聚而成的，從頭到尾，每一個細節，都是按照他的設計進行的。
這會工夫，他也想過會是哪個環節出問題，導致陣力下降，但真心想不出來。
“一座陣法，無非就是陣眼，陣源，陣靈，我們可以一一排查。”見雷族老祖只是凝眉苦想，未有任何動作，雷毅繼續說道。
“好，一一排查。”
雷族老祖嘆了口氣，點點頭說道。儘管，他覺得雷毅說的這三樣，都不可能出問題，但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按部就班的走一遍流程，還是必要的。
“陣源無恙。”
七彩玉牌就在手中，雷族老祖反覆看了看，搖頭說道。
“陣眼呢？”雷毅追問道。
“陣眼……”
雷族老祖當即揮動手指，在七彩玉牌上刻畫法訣，當法訣完成，半空中忽然出現了一幅虛擬的陣圖，陣圖中點點星辰，每一個星辰，都代表一個陣眼。
這些陣眼都是由大仙修者演化而成，陣眼的排布，和當初百萬大仙的站位大同小異，雷毅和手下的聖階術鍊師，目不轉睛盯着天空中的陣眼，仔細分辨，查找問題。
不過，百十人看了半天，也沒看出異常。
“陣眼應該也都正常，而且，就算有幾個陣眼出問題，也不至於影響全局。”雷族老祖也在仔細甄別，而他甄別的結果，和雷毅等人並無區別。
從邏輯上講，只有超過一半的陣眼出問題，纔有可能使得陣力下降那麼多。
“陣源，陣眼，都正常，如此，就只剩下陣靈了。”雷毅喃喃說道。
“陣靈？陣靈能有什麼問題？”
陣源，陣眼，陣靈，雷族老祖覺得最不可能出問題的就是陣靈了，擁有神王之資的劉浪完美契合七色世界規則，絕對是充當陣靈的不二人選，就算是聖主巔峰的他，比之劉浪，也是遠遠不如。
但前兩項都已排查，雷族老祖就算認定，不是陣靈的問題，也得把陣靈拉出來，仔細看看。
理論上，陣靈在陣成的那一刻，就與大陣融爲一體，已無實質存在，這種時候，所謂的拉出來，也只是讓陣靈凝聚一個虛擬的形態，而後與之對話。
“陣靈，出！”
別人幹這個事，難上加難，但雷族老祖，作爲這座洗禮大陣的設計者，想喚出陣靈還是比較容易的。
隨着他不斷將聖紋刻畫在七彩玉牌上，很快，就有一道虛影，從七彩玉牌上，緩緩飛出。
虛影僅是一個模糊的影像，根本看不清容貌，但大致的體型，還是有的。
“這是劉浪？”
而在看到虛影的第一眼，現場一百多人，包括雷族老祖的心都是咯噔一下，修者在化爲陣靈之後，是失去曾經的意志，但是，意志這玩意是有一個慣性的，就算記不得自己的姓名了，有些特徵也會保留。
就比如失去肉身會所凝聚的虛影。
不出意外的話，這虛影應該是標着曾經的肉身凝聚的，相比於劉浪，這道從七彩玉牌中飛出的虛影，明顯更加瘦弱。
這種瘦弱甚至給人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那麼熟悉。
“影族路人，陣靈是那個影族路人！”
短暫的沉默之後，現場諸人心中，有了一個同樣的猜測，之所以有這樣猜測，是因爲虛影的輪廓和曾經的影族路人，簡直一模一樣。
只可惜，虛影曾經的意志已被抹除，所以，你問他是不是當初那個影族路人，他是答不上來。
“如何確認呢？”
很多人撓起頭。
“影族路人原本不是充當一個陣眼嗎？如果他變成陣靈了，那當初的陣眼，應該沒有了纔對。”
雷毅手下一名聖階術鍊師，忽然弱弱地說道。
“對啊！”
大家眼前一亮，齊齊望向雷族老祖。
如果那百萬個陣眼，還是百萬個大仙修者，他們還能分辨，可現在，只只一個個的光點，恐怕，也只有雷族老祖，才能確認屬於影族路人的那個光點，還在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