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荀銘昌很想解釋,只是他口中的二公子,並不給機會。
年輕聖主擺擺手,“退下。”
“是。”荀銘昌咬了咬牙,最終老老實實地撤到一旁,儘管,他沒能把事情做得十全十美,但最起碼,三界大陸幾十萬仙境修者,被留在了齊靈山。
如此一來,最大的一道坎算是過去了。
“這裡應該是你說得算吧?”
年輕聖主沒再理會荀銘昌,掃視一週後,目光落到梅雲開身上。
梅雲開受傷不假,可境界擺在那裡,任何一個不瞭解三界大陸的人,都會把梅雲開當做三界第一人。
換成其他場景,梅雲開肯定會挺身而出,畢竟,他是一個勇於承擔責任的人,可是,對方的陣容,實在是太恐怖了。
隨便拉出一個都能碾壓他,更何況是六位。
“不不不,三界大陸真正主事的是這位。”糾結了大概零點零一秒之後,梅雲開一指劉浪,鄭重介紹道。
“一個金仙?”
年輕聖主怔了怔,滿是懷疑地對梅雲開說道:“你是貪生怕死,故意找個替死鬼吧,不過,就算找替死鬼,最起碼也得找個天尊巔峰吧,整個金仙,糊弄鬼呢?”
“呃……”
梅雲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理論上,年輕聖主的懷疑,的確符合邏輯,可關鍵是,作爲這件事裡核心人物的劉浪,本身就不符合邏輯。
一個金仙,分分鐘單挑聖主,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身體會,梅雲開也不信。
“不好意思,三界大陸,還真就是我說的算。”眼看着受傷的梅雲開成爲被針對的對象,劉浪顯然不能再沉默下去,擋在梅雲開身前,劉浪義正辭嚴地說道。
“稀奇,古怪……”
年輕聖主看了看現場的幾十萬仙境修者,發現劉浪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表情有異。
一兩個人演技高超,還可以理解,但幾十萬人一起演,可能性不大。
這段時間,他去過很多小世界,可就算是最弱的小世界,也不可能是一個金仙當家做主,只能說,三界大陸與衆不同。
“既然你是三界大陸的主事人,那三界大陸的情況,你應該最熟悉。”
停頓了片刻後,年輕聖主的視線,終於轉回到劉浪身上,“我的時間不多,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你把三界大陸,年齡五千歲以下,修爲大仙以上的修者,集中起來,供我挑選。”
“五千歲以下,大仙以上。”這兩個條件讓劉浪微微皺眉。
並非條件太過苛刻,而是條件太過寬鬆。
要知道,三界大陸天界土生土長的修者,一出生,可就是小仙,對於絕大多數的仙二代而言,在五千年內,跨越一個大境界,並不是太過困難的事情。
哪怕是一些從凡境開始的修者,五千歲之前,達到大仙境,也有可能。
這和之前荀銘昌所言的挑選年輕天才一說,可是大相徑庭。劉浪偷眼瞟了瞟站於角落的荀銘昌,發現荀銘昌也是目露疑惑,很明顯,荀銘昌也沒料到,年輕天才的定義,會如此寬泛,要知道,五千歲以下,大仙以上,放在小世界,都算不得出類拔萃,更不要說,在域外大勢力裡了。
這樣一算,所謂的重點培養,也就沒什麼可信度了。
用屁股想,五千歲的大仙,也不會被重點培養,更有可能是挪作他用,至於怎麼用,以荀銘昌的智商,顯然是猜不到的,但怎麼想,也不會是好事。
“難道真被梅雲開說中了?”
想到之前,梅雲開猜測,域外大勢力到小世界挑選修者,是做炮灰之用,荀銘昌不免有一種不寒而慄之感,他的確不關心三界大陸,但也沒想把三界大陸置於死地。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從本質上,也是小世界修者,如果,域外大勢力把衆多小世界修者,當成炮灰來用,說不定哪天,他自己也會淪爲炮灰。
荀銘昌的糾結表情,毫無疑問,給了劉浪諸多提示,劉浪的大腦飛速旋轉,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到一個解決方案。
然而,對面是六名星空聖主,如果神王境還在,倒還好說,但光靠他自己和身邊這點戰力,硬拼,肯定是下下之策。
“怎麼?有問題嗎?”
見劉浪好半天,都沒點反應,年輕聖主聲音漸冷。
“冒昧地問一句,您代表哪方勢力?”劉浪收回思緒,定了定神,問道。
之所以沒問姓名,是因爲,劉浪的真實之眼窺探到了年輕聖主的基本信息,年輕聖主名爲雷晨,修爲是聖主中期,年齡是九萬八千歲。
只是,真實之眼再厲害,也只能看出這些。
事實上,劉浪最關心的,還是雷晨的背後。
如果雷晨背後只是玄峰殿那個層次的勢力,眼下這些聖主,基本上就是傾巢而出,哪怕當下不敵,也可以搏上一搏。
但如果雷晨背後的勢力,真如荀銘昌所言,遠強於玄峰殿,那就得從長計議了。
之前,遺蹟當中,二十名聖主都沒能奈何他,很大程度上,是運氣使然,更何況,當時的他也沒後顧之憂,大不了掛掉了,再活一次。
可現在,三界大陸的幾十萬名仙境修者,都站在這裡,劉浪必須有所考慮。
其實,他現在,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想辦法拖住雷晨一夥,如果能爭得一時半刻,他就可以把三界大陸的幾十萬仙境修者,都收入無天聖碑。
到時候,只剩他光桿司令一個,是跑是逃是打,就都好說了。
“你覺得,你有資格問這個問題嗎?”只是,雷晨明顯不太配合,聽劉浪問起他的來歷,雷晨不禁冷笑起來。
“好像沒資格。”
劉浪咂摸咂摸滋味,突然意識到,自己一個小世界金仙,面對雷晨這樣的星空聖主,應該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纔對。
畢竟連聖主境的荀銘昌,在雷晨面前,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從這個角度講,此時此刻,作爲金仙的他腰桿挺得太直,都算大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