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大師!
張揚一聽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這名字起的可真夠大的,也不怕走路閃了腰!
焦不言臉色顯出一絲喜色,道:“啊?伏虎大師來了?好啊,快請他上來,哦不,我親自下去請他。”
掛了電話,焦不言臉上有些尷尬的說道:“張先生,瑩瑩,還有這位小姐,抱歉啊,我失陪一下。”
郭瑩瑩起身說道:“焦叔叔,你也別客氣了,既然你有事情要忙,我們就不打擾了,咱們改天再聚就是。”
焦不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剛纔真的把請大師這事兒給忘了,現在大師來了我也不能不管人家。要不這樣好了,晚上我做東,張先生你們幾位賞個光,咱們晚上去我那裡吃飯,我家那口子手藝絕對讓你們滿意。”
張揚客氣道:“這怎麼好意思。”
郭瑩瑩插話道:“焦叔叔,我本來準備和你客氣客氣呢,可是聽你拋出這個誘餌,我實在捨不得客氣了。阿姨的手藝的確是非常棒呢,張哥,晚上咱們也沒事兒了,你就答應了吧。”
張揚點了點頭,道:“那好吧,那就叨擾焦老闆了。”
焦不言道:“張先生千萬別客氣,我謝你還來不及呢。”
郭瑩瑩道:“張哥,那咱們就先回去吧,今天正好忙了一天,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歇。”
張揚卻忽然說道:“焦老闆,我倒是對這位大師很感興趣,不知道方不方便我留下來觀看一番,也算是長長見識。”
焦不言道:“那當然可以了,張先生願意留下,當然再好不過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郭瑩瑩,那你們倆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多待一會兒。”
郭瑩瑩對此不感興趣,應了聲便拉着郭婷婷和張揚告辭離開了。
焦不言下去沒一會兒,就帶了一位道士打扮的男人回來。
“大師,這就是我的辦公室了!”
來人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一身道袍洗的有些發白,肩膀上揹負着一個褡褳一樣的布袋,前後都能裝些東西,倒也實用。
這位大師的鬚髮倒是白了不少,後背還斜揹着一把不知道什麼木頭製作而成的木頭劍,一手拿着一根有些舊的浮塵,另一隻手裡握着一條佛珠,其它方面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了。
當然,這也已經夠特殊了。
伏虎這法號原本是佛教一位得道羅漢的法號,他倒是敢拿來用,也不怕他的命格撐不起來!
不過暫且不去計較名號的大小,單單說他這名號,按理來說他是佛系大師纔對吧。
可是要說他是走的佛系路線,這位大師卻又是穿着道袍拿着浮塵,這可都是道門一系的東西。
說他走的道門路線,卻又拿着一串佛珠在手裡捏着,這可是實打實的佛系物品。
道教雖然也有流珠和佛珠看似想象,但卻沒有隔珠與背雲之類的,相當於素珠。沒有任何配飾物,也不分佛頭和弟子珠,而佛珠則是有佛頭和弟子珠的。這位伏虎大師手中那串珠子正是佛珠。
在那大師的身旁,還跟着一位穿着黑絲襪職業套裝高跟鞋的女人,手裡舉着一杆旗,這旗子也講究的很,旗面形狀爲盾形,紅底黃穗流蘇邊,上面寫着“妙算先天易數,善推五行八卦”這兩行口氣大到沒邊兒的話。
這面旗子把張揚看的一愣一愣的,心說這傢伙未免也太能吹了吧!彷彿就是天老大你二老了,真不怕閃了舌頭啊。
最讓張揚不能忍的是那位舉旗的黑絲女人。
這年頭連這些江湖術士都有助手了呢,還是如此潮流的女人。
我了個擦擦,虧的小爺我留下來了,今兒可真是大開眼界啊!
焦不言笑着說道:“伏虎大師,你先請坐,要喝點兒什麼?”
那位大師雲淡風輕的揮了揮手,道:“不忙不忙,先幹正事。”
焦不言數了數大拇指,道:“大師真是敬業,佩服,佩服!”
那大師瞟了張揚一眼,也沒把他當回事兒,轉而對焦不言說道:“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嘛?”
焦不言擺了擺手,吩咐道:“小王秘書,去通知安保部的人把大師要的東西全都擡過來。”
“好的焦總!”
那黑絲襪職業套裝高跟鞋的女人應聲而去,張揚汗顏無比,原來這女人是焦不言的秘書啊,剛纔鬧誤會了呢。
我就說嘛,走街串巷的江湖術士帶這麼個助手,未免太怪異了。
這事兒也怨不得小爺,都怪焦不言太奢侈了,秘書都僱了好幾個,剛纔給我倒水的分明是另一個美女嘛,她還有酒窩呢,比這個好看多了。
張揚在這邊自尋其樂的嘀咕着,那位大師也沒閒着,逐一查看着焦不言辦公室內的這些個玉石雕像,眼神裡時不時冒出貪婪的目光。
在辦公樓裡踱步轉了一圈,這位伏虎大師才停下了腳步。
焦不言一直跟在這位大師的背後,此時見大師停住了腳步,急忙問道:“大師,怎麼樣了?看出什麼來了怪異嘛?”
這大師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點了點頭撫着鬍鬚說道:“我已瞭然,只是這天機……不可泄露啊。”說着話,伏虎大師緩緩的搖了搖頭。
焦不言顯然不是第一次請大師了,熟門熟路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紅包,道:“大師費心了,這是一些香火錢,還望大師千萬勿要拒絕。”
伏虎大師滿意的收下了紅包,還不經意的用指頭掐了掐紅包的厚度,臉上的表情更加舒心了。
伏虎大師收起紅包後,才又緩緩地說道:“也罷,既然焦老闆如此心誠,我便冒着大不諱透漏些許天機與你罷了。”
焦不言急忙說道:“有勞大師費心了,大師請講,我洗耳恭聽。”
伏虎大師甩動了一下手裡的浮塵,指了指屋裡的關公玉石雕像和財神玉石雕像,道:“喏,問題就出在這兩位神明的玉身像上了。”
焦不言一臉茫然的看了看那兩尊雕像,不解的問道:“啊?什麼意思?我有點兒不懂啊,還望大師指點迷津。”
伏虎大師表情有些爲難的說道:“這個嘛,你只要細細思量,慢慢體會,肯定是會明白的。我不方便泄漏太多啊。”
焦不言熟門熟路的又從口袋裡取出一個一樣的紅包,遞向那位伏虎大師道:“我非此道中人,實在是愚鈍的很,還望大師能說明白一些纔好。”
伏虎大師再次接過這個紅包,開心的裝到身上揹着的布兜裡,嘆了口氣才說道:“罷了罷了,”
不一會兒,幾個安保人員擡着一個供桌進來了,還有一些蔬果糕點之類的食品,最誇張的是,居然還有一頭烤乳豬和燒雞燒鴨什麼的。
這種準備充分的模樣,焦不言怎麼看也不像是不信這東西的人啊。
焦不言也許是猜到了張揚心裡的想法,不好意思的看了張揚一眼。
張揚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招呼了一下,其實他也理解焦不言,畢竟他們這些成功人士,有時候是很忌諱讓人知道自己迷信的,張揚倒也理解。
供桌上鋪上一塊黃色的綢布,在放上這些水果甜點等貢品,又點了幾隻拉住和香,這場法事就正式開始了。
那大師裝模作樣的拿着自己帶來的那根不知道什麼木頭做的木頭劍,前後左右四面八方的胡亂比劃着,嘴裡低聲念念叨叨的各種各樣的言語,聽不到的人以爲是什麼神秘的法門咒語呢,張揚的聽力一流,倒是把這些話聽了清清楚楚。
“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快顯靈,急急如律令!”
“天羅神、地羅神、人離難、難離身、一切災殃化爲塵。”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張揚越聽越想笑,這個所謂的大師一開始還一本正經的念着佛家道家的各種咒語,到後來實在是沒詞兒了,索性什麼歌曲方言的都念出來了,純屬裝模作樣裝腔作勢的在消耗時間而已。
約莫着舞劍唸咒有十分鐘左右,那道士忽然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紙來。
張揚看到那張符紙,倒是微微挑了挑眉毛,縱然剛纔所有的套路都是假的不能再假的表演,但是這張符紙倒是有點兒意思,張揚分明在上面感受到了一絲絲靈氣的波動。
只是不知道,這符紙到底是有什麼用處。
張揚好奇的看着那位大師的舉動。
只見那個大師以木劍刺着那張符紙,挑到蠟燭的火苗上將符紙燒着了。
那符紙燃燒之後,忽然發出一聲“啊”的悽慘叫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張揚一愣,隨即就實在忍不住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哪裡是什麼有用的符紙,分明就是類似於錄音機一類功效的入門級符紙,大多都是初學者聯繫符紙之時做成的廢品。
並且這張符紙更是廢品中的廢品,其中的能量極其微弱,僅僅只能刻錄進去一個字而已,所以才僅僅發出一個字的聲音。
張揚的笑聲頓時驚動了那位伏虎大師。
那大師不悅的轉過身來,以手中的木頭劍指向張揚,道:“你這小子,爲何發笑,你可知你這是對天神大大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