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山瞪大了眼睛，道：“啊？這是什麼邏輯，我爸怎麼可能不讓你救他呢。張揚，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
王秀芝也一臉關心的點着頭，只有蔣國柱一臉淡然，彷彿有危險的人不是他一樣。
張揚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看了蔣國柱一眼，道：“蔣叔叔，我剛纔已經說過了，這個蠱蟲不同於一般的蠱蟲，這是給你下蠱之人的本命蠱，若是把這個蠱蟲取出來，蠱蟲將會因爲失去賴以生存的環境而死亡。那樣的話，那名下蠱的蠱師就會有不小的麻煩。”
蔣國柱擠出一絲笑容，道：“張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剛纔青山已經說道很清楚了，本命蠱對一個蠱師來說是很重要的，甚至涉及到他本人的生命。是不是這蠱蟲一旦被你取出來或是殺死，就會對給我下蠱的那個人非常不利，甚至危及生命。”
蔣青山和王秀芝也不笨，他們只是關心則亂，聽蔣國柱這麼一說，頓時也反應過來了，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便齊刷刷的望向張揚，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否認的答案。
張揚緩緩點了點頭，道：“沒錯，這個蠱蟲一旦從你體內取出來，那個爲你下蠱的蠱師十有八九是活不過一個月了。”
張揚的話一出口，蔣家三口人全都沉默了。
如果說付出再大的金錢或物品代價能救治蔣國柱的話，他們甘願付出一切。
但若是危機別人的生命，他們實在沒辦法喪着良心去選擇這個決定。
至少，蔣國柱本人都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蔣國柱道：“如果就這樣下去的話，我會變成什麼樣。”
張揚道：“這種蠱蟲並非烈性蠱，他不會像是其他一些烈性蠱蟲一樣不停地啃噬寄生者的內臟。他只會影響你的身體各技能系統。
目前它寄生在你的腸道內，腸道是人體最大的免疫系統和消化系統以及排毒系統，最大的可能，便是刺激你的腸道，像是艾滋病一樣，攻擊你的免疫細胞，讓你的身體免疫能力下降。”
王秀芝對蠱蟲只是初次相識，雖然剛纔張揚說的很嚴重，但她打心底裡還是覺得這事兒或許沒那麼嚴重，現如今醫學那麼發達，她們老王家又是家大業大，未必會真的束手無策。
可是一聽張揚拿艾滋病做比較，頓時心裡更加慌亂了，眼淚滴答滴的落下來，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得。
這種病目前的痊癒的概率幾乎爲零，全世界範圍內僅有的一兩例奇蹟根本給不了人太大的希望。
即便是他們老王家家大業大，可是這種病全然無解的話，錢再多，勢再大，那也是枉然啊。
知道自己的丈夫情況如此嚴重，即便是強大如王秀芝，也不禁潸然淚下。
張揚又道：“叔叔阿姨，不過你們現在也別太過於擔心。現在只是初步發作，按照目前的進度，你大概還有半年到一年的時間，纔會逐漸失去行動能力。若是在這期間內，你們能找到這名下蠱之人，或是能完成當年允諾下的事情，此時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王秀芝擦了眼淚，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樣，抓住蔣國柱的手，道：“老蔣，我們馬上回川南一趟，仔細去探訪你以前去過的地方。”
蔣國柱搖了搖頭，道：“談何容易啊。那地方太大了，我初到那裡任職時，幾乎跑遍了每一個鄉鎮還有數不清的農村，想要找一個人，太難了，說是萬里挑一也不爲過。”
蔣青山道：“可是，我們也沒必要非得找到那個人啊，張揚不是說了，如果你能完成當年答應他的事情，也可以恢復如常。”
蔣國柱苦笑道：“人都找不到，事情就更難說了。我連什麼事情都不確定，又如何去完成啊。”
蔣青山道：“爸，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有記日記的習慣嘛？既然這個人會把本命蠱下到你身上，那麼肯定這件事應該是很重要的，你的日記上，應該有提到纔對吧，只要把你五年前的日記找出來逐一記錄，應該有可能幫你重拾這份記憶吧。”
王秀芝和蔣國柱俱是眼睛一亮，蔣國柱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道：“對啊，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我當時是會把當天的工作生活總結記錄下來，只是這兩年工作太忙，都疏忽了這個好習慣了，看來還真得擠出時間來繼續下去啊。”
王秀芝激動的說道：“那我們快去書房找出你當年的日記好好查查吧。”
蔣國柱擺了擺手，道：“先不急，張揚不是說了嘛，我一時半會兒還沒事。我們還是先吃了飯再說吧。”
畢竟張揚是被邀請來吃晚餐的，現在張揚義務幫他診了病，卻讓張揚餓着肚子，這顯然不太合適。
張揚道：“不必了叔叔，你們先找你們的日記。正好現在天還不算晚，我出去買些藥材回來，雖然我一時沒辦法幫你治好目前的狀況，但是卻能借助一些藥材來幫你緩和一下你的腸道，你按時服用的話，想必蠱蟲的事情瞭解之後，對你的腸道損害也不會太大。”
張揚明白蔣國柱現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們肯定沒心情吃飯，更何況這頓飯辣味十足，蔣國柱也非常不適合吃。
蔣國柱點了點頭，道：“張揚，那就太謝謝你了。青山，你跟張揚一起去，還要替我請張揚好好吃個晚餐。”
蔣青山道：“我知道了爸，你也別太有壓力，張揚的醫術很厲害的，就連高爺爺的病他都能治好，你一定要相信他。”
蔣國柱拍了拍蔣青山的肩膀，道：“你小子，終於像是長大了。”
張揚和蔣青山從家中出來，蔣青山情緒低落的說道：“張揚，如果我爸真的沒能完成當初允諾下的事情，那他是不是就真的……真的沒救了。”
張揚無奈地點了點頭，他畢竟只是凡人之軀，得到的藥仙傳承也只是有限的，治病療傷還非常管用，但是活死人肉白骨這種逆天之事他的確是毫無辦法的。
而蔣國柱目前的情況雖然沒那麼慘，但嚴格來說，蠱蟲不算是傷病，而且術業有專攻，藥王傳承對此也沒什麼好的解決辦法，所以張揚也是有心無力了。
見到張揚點頭，蔣青山情緒頓時低落了不少，車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一些不算太響的車噪聲孜孜不倦的吵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