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傑聽到父親要爲自己出面,心裡頓時想起了張揚的可恨之處。
要不是張揚,說不定凌夢瑤早就已經被自己追到手泡了,都是因爲張揚的出現,才讓自己的好事兒落空。
耿傑咬牙切齒狠狠的說道:“對了爸,差點兒忘了告訴你,這小子就是上次那個在葛鬆……”
耿豐伸手拍了耿傑一下,低聲道:“胡鬧,葛院長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混小子。”
耿豐既然能做到副院長的位置,就說明他這人也挺有本事,往日裡的時候,他其實也不是這樣莽撞的人。
實在是前段時間耿傑爲了父親的前途,選擇了主動辭職,就因爲這件事兒,耿豐一直被老婆數落沒本事,連兒子的工作也保不住。
並且他心裡也一直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兒子耿傑,這時候見兒子被欺負,這纔想着要爲兒子出頭,堅決不能再讓兒子吃虧。
但是幫兒子出頭歸出頭,得罪一把手葛鬆的事兒他是不會做出來的。
中醫院的一把手畢竟是人家葛鬆,誰知道這來來往往的護士醫生中有沒有人葛鬆的心腹,因此耿豐覺得自己的謹慎還是很有必要的。
耿傑委屈的摸了摸被打的胳膊,改口道:“爸,上次就是他在葛院長面前添油加醋誣陷我,要不是他,我也不至於被葛院長注意到。”
一聽到張揚就是害的自己兒子丟失工作的元兇,而自己未能如願升任江城市第三人民醫院也是因爲眼前這個小夥子的搗亂,耿豐的怒火立刻就有升高了一個檔次。
“小杰,你放心,爸爸一定幫你討個公道,這事兒我肯定饒不了他。”
如果說之前耿豐還留有一絲理智的話,這一刻,他真是鐵了心的要讓張揚好看。
他剛說完狠話,胡媚的司機也走過來了。
司機吃了胡媚給的定心丸,走上前來和張揚打招呼。
張揚見司機還沒走,挺意外的,道:“陳師傅,你怎麼上來了?”司機師傅姓陳,剛纔上車的時候他做了自我介紹。
司機說道:“張先生,胡總本來是交代了買些東西看望一下你的朋友的,因爲剛纔來得着急沒顧上,我剛纔就去附近買了些水果什麼的,你收下吧。”
張揚一聽是胡媚交代的,也沒和司機客氣,畢竟他連胡媚買的幾萬塊錢的衣服都穿了,再“貪圖點兒小便宜”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兒。
更何況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張揚把美食挑戰賽擂主的位置拱手相讓給了裘億,這是已經發生的事實,挑戰賽擂主能帶來的利益可不是補品水果的這麼點兒小錢能比的,所以張揚拿了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當然,張揚心裡也明白,這事兒也許根本不是胡媚交代的,而是人家這位司機會辦事,一看張揚是自己老闆的朋友,所以才細心的上來看望一下。
張揚將手裡的東西接過來轉遞給一位民工兄弟,對胡媚的司機道:“行,東西我就收下了,謝謝陳師傅了,我這裡還有事兒就不留你了,你忙你的去吧,回頭一起吃飯。”
陳姓司機點着頭笑了笑,道:“行,那我先回去了,張先生你也彆着急,你這邊的事兒胡總會幫你出面的,他正好認識這裡的一位領導。”
不等張揚出言感謝胡媚的好意,就聽一旁的耿豐吊着嗓子說道:“哼,認識這裡的領導?我倒要看看,這事兒誰敢插手。”
站在一旁的耿豐見張揚和來人有說有笑的,絲毫不把自己這個副院長放在眼裡,早就生氣的,見新來的傢伙說要找關係擺平這件事,他心裡就冷笑了起來。
今天還真是巧了,中醫院的一把手葛鬆一大早就去省城開會了,常務副院長又是個狂熱的技術流,專心研究中醫,基本不管這些醫院的瑣事,再加上他快到退休年齡了,凡事兒也都讓着葛鬆,因此江城市中醫院現在就數耿豐這個排名第一的副院長官最大。
他倒要看看,到底對方這一幫民工和民工子弟能什麼大風大浪。
說話間,醫院的保安小跑着過來了,爲首的保安隊長向耿豐湊過去,氣喘吁吁的說道:“耿院長,發生什麼事兒了?”
耿豐冷哼一聲,道:“小劉啊,你們吳科長是怎麼管理你們的?嗯?這麼多社會閒雜人員在咱們醫院尋性滋事,你怎麼就不知道呢?”
保安隊長摸了一把腦袋上的汗,討好的說道:“耿院長,實在是對不起,咱們醫院安保人員不足的事兒您也知道,我也是有心無力啊。”
耿豐臉色一寒,道:“行了,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得,這些人在這裡尋性滋事,還惡意他人,你把他帶到保衛科好好看管起來,快下班的時候再報警。”
張揚一聽耿豐的話,心裡樂了。
哎呀我去,這個老傢伙實在是太壞了。
讓保安把自己這邊的人都關起來,一直關到幾個小時以後要下班了才報警,這絕對是濫用私刑非法拘禁啊!
保安隊長一聽耿豐的話,心裡也是直打怵,但是想到保安隊已經讓耿副院長不滿意了,這要是再不如了他的醫院,以後可別給自己穿小鞋纔好。
畢竟保安隊的一些福利發放或是人員聘請之類的事情都要經過耿副院長的簽字同意,得罪了他的話,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再看看對面得罪耿副院長的那些人,大都是一身破舊衣服打扮,倒是爲首的兩個人穿的齊整,但一看就不像是有錢人,想來也就是沒什麼大能耐的普通人而已。
想到這些,保安隊長一咬牙,道:“來,把這些人帶到咱們保衛科的器械室去。”
保安隊長身後跟了七八個保安人員,聞言就要上來拿人。
徐胖子和胡媚的司機哪裡肯讓,上前就要攔着,卻被張揚伸出手去一邊一個拉住了兩人。
兩人不解的回頭看向張揚,張揚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張揚現在藝高人膽大,他倒要看看,耿豐父子倆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再說了,張揚知道他和耿豐父子現在已經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模式,因此他們兩方勢必要分出個高下。
畢竟現在耿豐還沒對他們採取什麼不好的措施,現在若是阻止了他們的進一步舉動,張揚也沒辦法整治他們。
可是他們若是真的指示保安對自己這些人採取了不好的措施,那張揚就能順理成章的扳倒他們了。
一旁的耿傑倒是沒想到這層,他以爲張揚是被耿副院長喊來的保安嚇傻了,心裡那個得意勁兒啊,就快別提了。
“嘿,張揚,你不是牛叉嘛?你不是能打嘛?有本事跟我們這個保安隊長過過招,他可是正兒八經的特種兵退役,打得你哭爹喊娘都不帶猶豫的。”
張揚懶得和他嘴皮子對噴,他還等着耿豐父子倆繼續給自己挖坑呢,這時候跟他鬥嘴,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胡媚的保安卻這份奚落,冷笑着說道:“嘿,特種兵?開玩笑吧,我是省區選拔的特種兵,跑十公里都不帶喘粗氣的,這位保安隊長貌似也沒跑幾層樓吧,瞧這樣子,新手連估計都混不下去,你可別玷污我們當過兵的了?”
話音剛落,就聽對面耿豐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掏出來的手機是跟他兒子同款的水果手機,沒想到這位耿副院長還是個追求時髦的果粉。
看到來電顯示,就見耿豐臉上有些奇怪的表情,再等他接通了電話,對面傳出的聲音讓張揚倍感熟悉。
“耿院長,我是皇朝大酒店的胡媚,有件事兒得麻煩您一下。”
張揚的聽力超羣,一聽到對面打來電話的居然是胡媚,心裡頓時偷着樂了。
嘿,這世界還真是小的可以,沒想到胡媚說要找的領導,原來就是眼前這位耿副院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