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城隍耐心的繼續解釋道:“主上有所不知,當初龍祖誕下睚眥,也是因爲早年間龍族實在是人丁稀薄,無奈之下,才與各種獸類相結合,誕下不同的子嗣。也算是爲了繁衍生息。
不過雖然這些子嗣長相迥異,但是因爲其父輩強大,而母輩則是尋常獸類的原因,血統可以說是非常純正了,甚至和正常的龍族也沒什麼兩樣。
並且因爲龍祖神通絕巔,實力強大的緣故,這迥異不同的九子,甚至要比後輩那些所謂的龍族還要強大。
但是猼訑這傢伙卻大爲不同,它本身就是實力強大的異獸,它的血脈已經足以混淆睚眥體內的龍族血脈。
因此,猼訑和睚眥所結合而誕生下的猼眥雖然也是非常的強大,但是在正統龍族的眼中,卻已經是血脈不純的醜八怪了,因此,纔會被排斥,不被龍族所接納。”
張揚點了點頭,又道:“那這傢伙既然這麼厲害,當初界域通道關閉的時候,難道仙界龍族或是天庭那邊就沒有考慮到它的存在麼?怎麼不把它召回呢?難道就不擔心它爲禍凡間界?”
北域城隍嘆了口氣,道:“主上有所不知啊,猼眥此獸雖然暴虐,但是卻有一個非常大的愛好,就是非常的愛睡覺,如同他祖輩的龍族一樣,嗜睡如命。經常一睡就是好幾年甚至是十數年。
或許因此,他當年延誤了通過界域通道離開的機會也說不定。早年間南洋曾經爆發過一場很大的爭端,因爲佛家傳入南洋,對南洋本土的一些特殊勢力造成衝擊,因此和西方極樂世界的佛陀門爆發過一場衝突,原本南洋佔據本土優勢,而極樂世界的佛陀門因爲有所顧及,無法全力而戰,所以南洋本土實力勝算還是不小的。
但是因爲這傢伙嗜睡,錯過了本來答應南洋本土勢力的盟約去參加戰鬥,才導致當時的南洋本土實力落敗,導致西方極樂世界的佛教文化全面進入南洋。
而南洋的本土的巫術門派則全面潰敗,只留下一些爲數不多的零散巫術師,或是隱姓埋名,或是改頭換面的生存了下來。哦,對了,好像他們之後稱呼自己爲降頭師!”
張揚驚訝的點了一下頭,他這才知道降頭師的來歷。
張揚問道:“那麼城隍,你能確定這猼眥兇獸,現在還在南洋一帶活動麼?它的實力還像是當初那麼強大麼?又或者說,他跟你一樣,如今經過漫長的時間流逝,已經實力大不如前了。”
北域城隍說道:“現在我也無法斷定它是否還在南洋,但是兩百多年前的時候,我曾經渡過一個路過這裡的幽魂,據他所說,他在南洋飄蕩的時候,曾經見到過一個實力不在我之下的巨獸在海中游蕩,據他描述,此獸貌似羚羊,身似豺狼,有九尾四耳,雙目在背的巨型怪獸,我心裡一想,這說的不就是猼眥兇獸麼?所以纔有所擔憂。
至於它的實力,主上,或許因爲如今凡間界靈氣稀薄的緣故,它已經沒了當年的實力,但是它畢竟乃是天賦異稟的龍族血脈,雖然不純,但卻也手段高超,而且又不像我這樣有契約所制約,自由度要比我大的多,或許能有什麼特殊的際遇也說不定。因此,我認爲它的實力應該遠在我之上纔是。”
聽到北域城隍的解釋,張揚心裡難免有些慌亂。
猼眥這貨數千年前就已經有北域城隍難以企及的實力了。
如今就算是再變弱,怕是也遠非北域城隍能夠比肩的。
這樣一來,猼眥現如今實力到底如何,還真不好說了。
張揚心中正在猶豫,就聽清泉娘娘發問道:“城隍大人,可是我有一事不明,既然那兇獸如今尚在凡間界,爲何數百年來,清泉卻從未聽過它禍亂華夏的消息呢?要說早年間因爲華夏的強大,讓它不敢來犯的話,那麼現如今,界域通道已經關閉,華夏十有八九也沒有什麼神通廣大的正牌神仙留下,這樣說來,猼眥若是北上入華,怕是無人能敵啊!”
北域城隍搖了搖頭,道:“這事兒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容易!別說猼眥現在實力如何,就算它實力如今在全盛時期,我看它也未必敢來?”
清泉娘娘說道:“此話怎講,還望城隍大人答疑解惑!”
北域城隍解釋道:“從上古時期一直到界域通道關閉之前,華夏之地,曾經因爲犯錯被趕出華夏的兇獸數不勝數。這些傢伙之中不乏心高氣傲,無比狂妄的存在,但是從來卻沒有人敢冒華夏之威嚴。據我猜測,它們這些被責罰趕出去的傢伙,應當也是受到某種契約詛咒的,倘若悖逆,怕是有更大的懲戒等着反噬它們。所以古往今來,這些傢伙一直都很安靜。而且我覺得還有可能是這猼眥陷入了固化思維,在它的認知中,華夏已經成爲了一個它無法踏足的禁地,因此習以爲常之後,也就不再試探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沒錯,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我曾聽說過一個實驗,說是有科學家將一條非常飢餓的鱷魚,和一條魚放倒了同一個很大的水池裡,然後在鱷魚和小魚之間放進去一塊玻璃格擋開。
最開始的時候,飢餓的鱷魚看到小魚,立刻便衝過去想要把魚吃了充飢。但是因爲中間有玻璃阻擋,鱷魚就撞在了玻璃上,感到了疼痛。一而再,再而三的衝撞失敗後,鱷魚終於放棄了去吃那條魚。
之後哪怕是等科學家把那塊玻璃取走了,那條魚甚至四處游來游去,無數次的在鱷魚面前晃悠,但是鱷魚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動作。
最後居然活生生的被餓死了。這大概就跟城隍說的邏輯相似吧。”
北域城隍聞言急忙說道:“沒錯,主上真是太厲害了,我就是這個意思。沒想到凡間界居然有人也悟到了這個道理!”
老黑也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這就好像我以前實力弱的時候,懼怕任何光亮的東西。後來我雖然已經修有所成不再懼怕陽光了,但是因爲當初弱小時形成的習慣,每次置身於陽光之下,還是下意識的覺得自己非常的不舒服不適應。”
北域城隍誇讚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孺子可教啊。”
張揚聽着這些存在了千年之久的傢伙們互相吹捧,有些無聊的說道:“行吧。這些如果都是你的猜測的話,我還猜測猼眥這傢伙會不會是睡着了呢。你不是說他嗜睡呢,或許它這些年來一直在沉睡也說不定,這樣的話,我也並沒有什麼危險了啊。”
北域城隍立刻附和着說道:“主上說的是,我覺的的確有這種可能。”
張揚頓時滿臉黑線,這馬屁拍的,雖然明知道是恭維的話,但是聽起來還確實很舒服呢。
怪不得謝廣昆這傢伙能升職擔當城隍了,實力怎麼樣先不說,這傢伙的嘴皮子功夫溜的很嘛!
聽到北域城隍的話。老黑和清泉娘娘也紛紛有樣學樣的開口附和着,別提有多殷勤了。
“行了,言歸正傳!”
張揚話一出口,這三個傢伙總算是清淨了下來。
張揚正要繼續說話,忽然,天庭公寓那邊此時卻傳來了消息。